“村长,村长!战王那边情况不好,璃姑娘托我过来请您过去一趟。”
门外,一个结实的青年人焦急地说道。在他身后,几个中年男女也翘首以待,表情都有些焦灼,七嘴八舌地低语着。
“知道了,你们且去和阿璃说,让她稍等片刻。我这边一时有事走不开,等事情一处理完立即就去。”
渔怀说道,随之挥了一股力道,将木门合上。门外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沉寂了一会儿便纷纷原路返回。
“爷爷,您有什么事啊,那边可是人命关天啊,这样耽搁下去会不会出事……”
绣娥知道战墨风有三天的危险期。如今尚在期内,凶险可想而知。可是他爷爷现在这样,明显就是推脱。要知道这人若是死了,也就没有之后了。
“毒性遍及五脏,双腿筋脉尽断……战王的情况已经糟到不能再糟,此刻就算再惨又能惨到哪里去呢?反正我的手法,于活人死人都是一个样。
但是这样的机会却是千载难逢,我定是不能放弃的。那苏璃本就是倔脾气,想要让她真正认头,也就只能依靠如此机会。”
渔怀说道,眼中闪现诡谲莫辨的光,笑容随之浮起,但却让人心惊胆战。绣娥背脊有些发冷,刚刚的疑问又重新回到她的脑海之中,让她继续发问,好缓解内心的不安:
“爷爷,您刚刚说的,让我取代苏璃,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着一头雾水……”
“理由很简单,就是你成为她。而她则长留在这里,为了鲤族的安危做贡献。老夫看得出来,这个丫头对神女的力量一无所知,只要我稍加引导,他就会向着老夫所预想的方向而来。
到时候,她牵绊于此,如何还能离开?她注定和她母亲一样,为了鲤族奉献,毫无保留。”
渔怀说道,眼睛里的光色更加熠熠。绣娥不敢说话,心中惊恐交加,但却不知该如何排解。
战墨风所处的房屋之中,空气中的每一寸都是血腥的味道。
“来了来了……”
苏璃听到脚步声,猛然手中的洛雨针,转身朝着身后望去。但是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渔怀的身影,她的心逐渐下沉。
“璃姑娘,村长他那边有急事,一时过不来。他承诺自己的事情一忙完,立即就赶过来,你稍等片刻哈。”
年轻的男子安慰道,随之用手捂住口鼻,并且朝着后方退了几步。其他几个也是受不了,纷纷朝后退去。
“麻烦你们其中一个,再帮我传个口信,就说我答应了,那两个条件,我会去做,直到让他满意。”
苏璃听完,心中便明白了大半。随之便对着那个青年男子说道,求他再为她转达一声。
青年男子应声而去,很快就失去了踪影。苏璃继续低头为战墨风止血,并且给他通畅气道,好让他不会像刚刚那样因为堵塞而失去了气息。
“村长来了!”
就在此时,门口的中年男女发出难以抑制的呼喊。紧接着,绣娥便搀着渔怀来到此处,苏璃立即起身,朝他而去。尽管面容沉静,但是浑身的狼狈却更加说明问题。
“快让开,让老夫瞧瞧。”
渔怀虽然已经料到情况会很糟,但没想到会糟到这般地步,当即便皱眉来到了床前,随之执起战墨风苍白的手腕诊脉。
不多时,便直接摇头而起,声音里都是沉痛哀伤和无可奈何:
“看来这三天还真是不好熬。现在连第二天还没有过去,就成了这样,只怕明个……阿璃,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你且帮他好好收拾收拾吧……”
“爷爷,不会吧?战王一点救都没有了?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要帮我医好他!”
绣娥不明所以,当即便哭叫着,怎么也不依不饶。渔怀甩开她的手,随之说道,眼睛里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息,声音也跟着凌厉起来:
“医好什么!你爷爷只是个鲤鱼精,不是什么济世救人的神!还有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头,明明被人排斥,还这么上赶着,老夫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孙女!”
“爷爷,爷爷……您竟说我这些……我从小到大您也没有如此说过我……我真是好冤枉啊……”
绣娥说道,哭得更加伤心了。苏璃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某一处开始明朗,随之走过去说道,随之拉住绣娥的手:
“绣娥,刚刚我对你发脾气,实在是我不对。等阿墨好转,我自然会加倍补偿你。渔伯,你所提出的两个条件我全都接受了,只要你能帮我救阿墨,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璃说道,颇有些低声下气的意味。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容许她有分毫的脾气。还是先将眼下的难关度过了,低个头服个软。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
“好,阿璃如此爽快,我这个做伯伯的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实话于你说,战王的情况不太乐观,今晚是关键。因为他的毒已经开始全面发作。
如果他能挺过这一关,之后绝不是问题。如果不能,那你就提早做准备吧。”
渔怀说道,随之将自己手中掌握的洛雨针放到桌子上。
苏璃一怔,很快就拿出自己的,渔怀看着她的洛雨针,随之又抽出自己的几根放到里面,站起身来,去扯战墨风的衣襟。
“以下我所行的针法,可以将那些毒逐渐导至他的体外。但是需要十次以上,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每隔一个时辰就要给他施针一次。不能有懈怠。”
渔怀说道,随之快速地将针法使用了一遍。苏璃看着,眼中错愕交加,但还是平稳了情绪,记下了针法的位置和要点。
“来人,把之前准备好的药桶拿来。”
渔怀吩咐道,后面的男女应声。很快,几个人便搬着热气腾腾的水桶走了进来。
“把人放进去,然后再添药水。”
渔怀指挥,其他人应声,立即将战墨风放进了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