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儿,你受苦了。”
见苏结夏好转,萧逸衡忍不住将她抱在了怀中,眼中流出了晶莹的液体,苏结夏虽说已经退去了高热,可她的身体还是极其的虚弱,她双手无力的环住萧逸衡,不一会便在他的怀中睡去。
感受到怀中人的变化,萧逸衡轻轻的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时左相夫人走了进来,瞧见苏结夏睡下,一个眼神示意萧逸衡和她出去。
“王爷,王妃如今刚刚生产,还是需要坐月子的时间,她此次经历这场磨难,想必身体已经留下了病根,必须要有专业的产婆过来照顾的,坐月子中最不可的就是见风,王爷以后若是再来瞧王妃的话,最好还是注意下。”
夫人知道萧逸衡虽是王爷,但他对照顾人还是欠缺的很,不禁来提醒到,萧逸衡闻言才知自己这些时日虽是照顾在她的身边,可却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夫人提点的是,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我一并记下。”
萧逸衡的话十分谦虚,左相夫人有些不好意思道:“王爷是做大事的人,照顾王妃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毕竟我也是生育过的人,您和老爷正在做一件大事,我身为一个妇道人家,帮不上王爷什么大忙,能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好的。”
“那就有劳夫人了。”
萧逸衡向着她拱了拱手,他没想到左相夫人会主动提出来照顾苏结夏,她年岁已大,更何况她贵为丞相夫人,他终是有些过意不去。
左相夫人回了一礼之后便进了屋中,关紧了房门,将房间中的窗帘和床帘尽数放下,苏结夏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充足的睡眠,只要精神放松了,身体才可恢复的快些。
苏结夏这一觉便睡到了傍晚,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看着自己周围被围上了棉絮,有些疑惑。
她刚想要翻身下床,便听见开门的声音。
左相夫人端着一碗粥羹走了进来,当她瞧见苏结夏的意图时,连忙将粥碗放了下去,紧张道:“王妃现在气血还虚的很,怎可轻易下床?快些回到床上,免得受了凉。”
将她扶上床之后,夫人将那碗粥端了过来,“这是一碗红枣薏仁粥,对产妇来说是最好的补气血之物,王妃快趁热喝下吧。”
苏结夏接过,有些不好意思道:“怎能劳烦夫人来照顾我,您可是蓉儿的母亲,这怎么说也是不合礼仪的。”
左相夫人闻言,笑了笑道:“哪有什么合不合礼仪的,我听蓉儿说你们二人结为了姐妹,既然如此那么你也就是我的女儿,作为母亲照顾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妥的呢。”
说着便揉了揉苏结夏的头,苏结夏突然感觉到了母亲的温暖,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自己从去了边疆之后,就再也未瞧过她,也不知她和父亲现在如何。
想到父亲和母亲,苏结夏便喝不下手中的粥羹了,见她停了下来,左相夫人便问道:“这粥可是不合口味?不然我再去命厨房做来一碗新的来。”
说完便要离开,苏结夏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这碗就已经很好了,夫人不必麻烦,只是适才我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也不知他们现在过得如何。”
“安定侯夫妇知道你在我们这里,只是安定侯现在不便过来,我听相爷说现在安定侯府和王府是皇帝安插眼线最多的府邸,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所以……”
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便不再言语,苏结夏也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她何尝不知道父亲的境遇呢,如若不是受到逼迫,想必哪个父亲也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划出族谱中。
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到时机成熟,所有的事情才会回到正轨。
将粥羹喝完,苏结夏对夫人道:“夫人可否领我去外面走走?这些日子一直在屋内,实在是有些憋闷。”
闻言,左相夫人摇了摇头,“王妃不可,你现在还在月子中,必须要做好保暖措施,现下天已经黑去,是一日中最为寒冷的时候,还是不要走动的好。”
见状苏结夏只好乖乖躺回被子中,从她染上瘟疫,再加之生育的时间,现在才过去十天左右,想着还要有许多的时间都要在床上,她不禁感觉到有些头疼。
夫人又和她说了会话就离开了,只剩下苏结夏一人在房间之中,属实是有些无聊,她慢慢的下床,脚刚站到地上,便感觉一股凉气袭来,她紧忙裹上衣服,来到了窗前。
前几日下的雪现如今还没有化去,在月色的照耀下,泛着好看的银光,苏结夏看着窗外的景色,尤为的放松。
“夏儿,你醒了。”
一道声音将苏结夏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萧逸衡站在门前,苏结夏见到萧逸衡,想要扑到他的怀中,却被萧逸衡拒绝。
被拒绝的苏结夏有些受伤,委屈的眼神瞧着他,萧逸衡将外面的衣衫脱下,又在火炉旁烤了会火,才去拥抱了苏结夏。
“夏儿,我适才刚进到房间,身上还有许多的冷气,你现在的身子可是不能受到凉气,免得日后落下病根。”
闻言,苏结夏的脸上才展露出了笑颜,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她紧紧的拥着萧逸衡道:“萧郎,我从未想过,我会如此容易的回到你的身边,经历了这么多磨练的我们,终于要见到光明了。”
萧逸衡也是颇有感慨道:“是啊,多灾多难的我们,尽管过程再坎坷,也无法阻隔我们的感情,想着那日蓉妃将你要生产的消息传回,天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紧张,我想冲进宫里去陪你,人们常说,女人生育就是去了鬼门关走了一遭,夏儿你放心,我日后定会对你加倍好的。”
“我也不知当时是如何挺过来的,我只听到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对我说,我要为了萧郎活下去,许是我对你的感情支撑着我生下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