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结夏患得瘟疫被隔离一事,俨然已经在皇宫上下传遍了。
瘟疫的传染性极强,宫中上下皆然对已经被隔离的苏结夏所在的寝宫保持着观望。
身为皇宫的主人皇帝在刘德的报告中,俨然也知晓了苏结夏得了瘟疫一事。
“陛下,您看这事可怎么了得?那苏结夏竟然在皇宫中得了瘟疫,如若传染给这皇城中的众人……”
而刘德口中的陛下则伏在案前看着奏折,用朱笔在皱褶上写下了一个准字,朱笔轻勾在外面画了一个圈。
连眸子也没抬,直接道:“送她出去。”
许是帝王的声音有些轻,刘德并没有听清,“咦?陛下?您的意思是……”
“朕说,送那个女人滚出去。”陛下抬眸了,一双满含戾气的眸子睨视着刘德:“依照朕的性子,你觉得朕会怎么应对?”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了解最为深刻的莫非是陛下身边亲近的人了。而刘德也跟随了皇帝许多年,他此刻知道陛下的心情非常不好,特别不好,如若自己应答的不好,恐怕要糟……
此刻寒冬腊月的大寒天,刘德却流下了汗来,滴,一滴落在了尚书房的青瓷地砖上,其室安静一片只可听闻二人呼吸声,眯着眼睛等待着刘德回答的帝王挺直了伏在案前的身体,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此表情预示着,帝王已经不耐烦了。他要刘德的回答,而且现在就要。
刘德情知不妙,但还是努力维持镇静,却在帝王微微眯眼的时刻知道大事不妙,自己必须快速作答。
他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响头胡乱回答:“皇上所说出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滚,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帝王不禁被面前被自己的帝王气势吓得胡言乱语的刘德逗得笑了。
而且还是难得的开心一笑,而刘德听到了帝王虽然呵斥自己,但是却发出了笑声,不禁暗自舒了一口气,连忙自己试图团成一个团,真如帝王口中所言的滚下去。
看到刘德装傻充愣的表演,帝王却并没有笑,而是略微思索对已经滚出去三个滚的太监道:“将朕吩咐的事情办妥了。”
刘德立刻跪在地上应答称是,此刻不敢再装傻充愣了。
毕竟现在帝王需要的是为自己办事妥当的人,而不是装傻充愣逗他开心的人。
虽然刘德总是在这二者间来回扮演,但是也需要机灵的拿捏什么时候该什么样,而他也是极为聪明的人,二者间的扮演从来没有失误过。这也是为何只有他才成了刘德,最接近权利中心的存在。
被隔离的皇宫寝宫中,苏结夏脸色苍白,不住咳嗽。掩着唇的手帕被咳上了血来。
不过这血却是喉咙被咳破的血。她偶尔会陷入昏迷状态中,偶尔则是清醒的,现在其头脑觉得愈发混沌起来,苏结夏自己也觉得自己似乎亦快是命不久矣,不由得心中一片悲戚。
而伺候自己的宫女也生怕感染上这吓死人的瘟疫,即便是送药送餐食,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把东西粗鲁的放在离王妃远远的桌上,转身就跑。
苏结夏现在已经几日未好好的食用一顿饭,身体也愈发虚弱起来。幸而蓉妃惦念着苏结夏,派了胆大心细的心腹宫女去探望王妃苏结夏。
收着隔离宫殿命令的侍卫收了宫女给贿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其过去了。
在那宫女的服侍下,苏结夏才喝上了这么多天以来热米粥。
喝过米粥的她气色转好,看着宫女道:“谢谢你了。”
“王妃真是个好人,你自己的身体都这样了,还不忘谢我这个奴婢。”宫女愈发觉得王妃实在有些可怜,不由得眼眸润了一层水色。
可就在这时,刘德带着几个小太监来到了隔离的寝宫。
刘德也不进屋,直接在寝宫外吩咐道:“传圣上口谕,王妃苏结夏患传染病,不得留宫,即日搬离皇宫。”
当然圣上的口谕自然不是这样的,只是简单粗鲁的让王妃苏结夏滚出皇宫,但是,如果真的这么传,却是不行的,需要换种说法。
但是无论哪种说法,意思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让苏结夏离开皇宫。
刘德因害怕传染而选择在寝宫外传完口谕,就对旁边几个太监使了眼色,让其进寝宫内,将苏结夏带出去。
而在屋内的宫女,不禁觉得事情不妙,可是自己却是不太方便出头的,否则这私自来看传染病人这罪名,不禁会累及自己家属,还会连累蓉妃。
所以宫女只能闪身躲在了幔帐后面,看那些小太监七手八脚的将苏结夏,用担架抬了出去。
宫女在确定了来人都走了后,才心急火燎的回到了蓉妃那里。将圣上颁发了口谕将苏结夏赶出皇宫的事,匆匆道来。
蓉妃原本在饮茶,听闻宫女的话,不禁将茶杯儿都摔在了地上,她心很慌,连忙整理了下自己衣服:“钟翠你看本宫可有失礼的地方?”
“没有,娘娘。”宫女回答道,要知道面圣是不能有仪态上的失礼,而着装也不能失礼。
蓉妃立刻前往圣上现在所在的地方,尚书房。
刘德并不在,负责执守看门的是其徒弟小豆子,蓉妃求问是否能见圣上,小豆子有些为难,要知道临离开前去办事的时候师父说了,圣上现在的心情不太好。
“蓉妃娘娘,现在圣上的心情不太好,您看您真的要面圣吗?”
蓉妃点点头:“这当然是真的要面圣了!本宫有急事,快去通传。”
将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好的帝王心情很为轻松,在小豆子通传而知蓉妃要见他。
帝王心情不禁有些沉郁,蓉妃与王妃苏结夏情同姐妹的事情,当然有所耳闻,此次她来见朕,定然是为了王妃苏结夏的事。
帝王薄唇轻启:“不见。”
“是……陛下,可是容妃娘娘说她有急事……”小豆子有些为难的看着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