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
在莲心走到边上时,萧妄城回首不经意间注意到莲心,连忙冲了过去将她抱住。
“你放开我!我要下去陪王妃!”
莲心的情绪骤然间崩溃,不停的捶着萧妄城的肩膀,哭的声嘶力竭,萧妄城见她如此,十分心疼,但他所能给予的只有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莲心许是哭的累了,许是无法接受事实,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萧妄城的肩膀上,萧妄城只好将她抱起。
看到边上的萧逸衡依然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萧妄城也只得轻叹口气,现在萧逸衡怕是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了吧,转身抱着莲心离开了此地。
一直到了傍晚,萧逸衡依然没有回到营地,萧妄城瞧着天上的雪势愈来愈大,怕是很快就会大雪封山了。
当萧妄城来到那处悬崖边时,远远地就瞧见了屹立在雪中的萧逸衡。
风雪呼啸着,将萧逸衡包裹在雪中,已经在他的身边堆积成了一处小山,寒风刮在萧逸衡的脸上,刀子般锋利的雪花已然将他的脸颊划破,由于气温低下,血液凝结在他的脸上,但他像是感受不到一般,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没有一丝神韵。
萧妄城走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兄,请节哀……”
良久,萧逸衡也未作出回答,萧妄城隐隐感觉不对劲,上前推了推他,萧逸衡竟直直的倒在了雪地上。
见此他伸手抚上了萧逸衡的额头,温度高的吓人,他不敢耽搁,连忙将萧逸衡放到了马上,赶回了营地。
军医早就在营帐中等候,替萧逸衡诊脉之后,眉头皱起。
“王爷的身子本就旧伤未愈,如今寒气入体,怕是……”
萧妄城闻言,心猛地随之一抖,焦急的问道:“怕是如何?”
梁益摇了摇头,才道:“王爷近日心焦气躁,心头血取之,如今还未恢复,导致残毒侵入五脏六腑,如今又加之寒气催发,情况不容乐观啊。”
说完梁益便开始将药箱中的银针插在萧逸衡的身子上,以隔绝身体里面的寒毒,但这样也仅仅是缓和之计,并不能治本。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苏结夏跳崖的事情,如今已经传回了京城,但传回的消息已然是变了意思。
皇帝所接到的信件上道:苏结夏在军营中不守妇道,和一男子勾勾搭搭,二人后被萧逸衡发现奸情,所以才畏罪相继跳崖,萧逸衡因为受不住打击,如今也是病倒。
皇帝拿着手上加急的信件,不由得怒吼出声:“这成何体统?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太后此时还在殿内,本来今日是来瞧瞧她的皇孙,多呆了一会,却遇到了皇帝暴怒,她不禁出声询问:“皇帝,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额娘,此等事情,简直是无法入耳,您还是不要听为好。”
皇帝阴沉的答着,虽然他视萧逸衡为眼中钉,但如今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对他的声誉也是有所影响。
太后瞧着他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若非顾及自己在这里,恐怕下一秒就是掀桌子砸茶了,心中有所思量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皇帝里如此的失态,方才听说有关于皇家的脸面,哀家也是活到这把年纪了,又有什么听不得?”
皇帝也是气得要疯了,感觉自己的脸面都被摁在地上摩擦了,脸色铁青。又想到太后在这里,掌心摁紧了桌子面,以此面色勉强缓了缓:“是儿子失态了。”
说着将手上的信件给递了过去。
太后接过,细细看完,眉头也是越皱越紧:“这其中会不会存在着什么误会?”
皇帝五指握成拳,顶在桌面上:“密探的信,难道还能欺上瞒下,胡诌污蔑了别人给朕听不成?”
仔细一想来,确实没有什么缘由,太后也是颇为为难,又道:“那皇帝你意欲如何?这人跳崖了,可能也是没了。”
听着太后的话,皇帝的眸子越发的阴沉幽暗,他又怎么会放过这绝好的一个机会,是时候给一个教训看了。
摆了摆手:“其实也有皇兄在其间的甘干系,王妃个人行为不检点,擅自勾搭外人,败坏了皇家的颜面,而皇兄对此不管不问,理当要负这个责任,从即日起,撤去官职,闭门思过。”
王妃有错,王爷管束不佳是对,但这惩罚未免也太过于重了,太后皱了皱眉,劝服道:“皇帝,这似乎不太好。”
“有何不妥?正好如今皇兄也被气倒了,朕也是在体谅他,就当是闭门修身养息了。”皇帝拂袖:“那个不知检点的女人,败坏了皇家的脸面,若是在的话,朕定当将她千刀万剐了!”
太后也知道皇家的脸面损不得,有关于威严问题,但瞧着皇帝的眉眼中尽是阴霾,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皇帝,你戾气重了些。”
“皇额娘不要再说了,儿子心意已决,这古成大事者,岂起了心软,儿子万民表率,这等不堪之事若不严肃处理,那朕的威严又何在,国的颜面又何在!”
皇帝一口打断了她的话。
太后无法,欲言又止。
“皇额娘,你身体微恙,就不要再为这事操劳了,也是脏了您的眼,儿子会尽快处理的,儿子还有大把的奏折要批阅,就请皇额娘先回去休息吧。”
说着,皇帝侧头对旁的内侍唤,“太后累了,扶她回去休息。”
话落,马上就有人上来,请扶着太后回去了。
待到太后一走,皇帝侧眸盯着放在那里的那封信,忽然暴起,抓起信件就狠揉成一团,往地上狠狠的砸。
“萧逸衡!”
他的面容狰狞不已,咬牙切齿的说出口中的话。
撤除官职的圣旨很快就下来了,这事情传的风风火火的,满朝文武皆知,无不叹息。
萧妄城说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满脸愕然,皇兄失去了王妃已经够崩溃了,如今皇帝还意欲将皇兄的官职给封了,当真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