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幽笙给家里装了防盗门还特地换了一个指纹锁,她真是怕再发生上次的事。
她并不清楚贺绍琛上次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说打算做什么,那都是一段非常不愉快的记忆。
无论是苏瑾还是贺绍琛,她都不想面对,至少这段时间不想。
她把自己的精力全部都投入到工作里面,方昀经常来公司验收她的工作成果,顺便给她一些儿有用的指导。
云幽笙跟方昀的关系也因此突飞猛进,但是他们并不像是真正意义上的父女,反而像是朋友。
方伽这个暑假也要从学校毕业了,方昀打算把她安排到公司里来,就让她跟着云幽笙做。
云幽笙却有些担心,觉得自己的资历还不够,未必是带方伽最合适的人选。
其实这个问题,方昀也考虑过,但是目前为止,的确没有比云幽笙更加适合的人了。
“方伽那丫头就是想跟着你,而且她还说你肯定能教会她,幽笙,我也是相信你的,不如你就试试好了。”
云幽笙犹豫了些许,到底还是答应了方昀,谁叫方伽是她妹妹呢?
从学校走入社会是很多人都会经历的一个转折,云幽笙当年也是一样。
只要在社会上历练了一番才能知道自己到底哪些方面做得不够好,什么地方需要完善和进步。
当然,方伽也不是草包,她从小就在一个商业氛围浓厚的环境里长大,虽然她的兴趣爱好都跟商业摸不着关系。
但奈何方伽很聪明,学什么会什么,唯一要说的缺点就是她很粗心,常常犯一些小错误,这可能是她这一类人的通病。
方伽对此不以为意,云幽笙却经常告诉方伽要对自己的缺陷重视起来,不然它很有可能从一件小事延伸成不可收拾的大问题。
只要是云幽笙说的话,方伽都会听到耳朵里去。
这回也不例外,改掉坏毛病的方伽果然事事都比以前要做得好了。
这个周末,方伽挑了个时间去监狱,准备看望她的母亲郑如慧。
郑如慧要比之前消瘦了很多,没有了高档化妆品、高跟鞋、各种奢侈品加身,现在的郑如慧就是一个普通妇人而已。
“妈,我有一件事不得不对你说,虽然你有可能不太想听。”
贺绍琛一双灰色的眼睛看向方伽,声音低缓:“那估计不是什么好事情吧!”
方伽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跟郑如慧把实话都说了,也好让郑如慧有个心理准备。
“爸爸他已经向所有人公布幽笙姐姐是他的女儿,我和哥哥也都接纳了幽笙姐姐,我们家的亲戚朋友也大都跟我们一样。”
“妈,现在就剩下你了。”方伽忽然抬起眼睛镇定的看向郑如慧。
郑如慧原本还算得上平静的双眸忽然掀起了汹涌的怒意,她咬着牙,狠声道:“让我接受那个女人的女儿成为方家的一份子还不如直接叫我去死来的好。”
“幽笙姐姐是个很好的人,你们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非得带给我们呢?”
郑如慧根本就油盐不进:“伽伽,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承认云幽笙,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方伽本来还想再劝郑如慧,听她这么一说,现在就把肚子里的话全部都憋了进去。
和郑如慧的谈话就此结束,方伽没有达到自己最开始的目的,反倒是让郑如慧心中对云幽笙的怨恨更深了几许。
秦青是郑如慧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的女人,郑如慧想过无数次如果这个世界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秦青这个人,她的生活就会比之前要幸福得多。
云幽笙是秦青的女儿,换一句肉麻的话说,是方昀和琴青爱情的结晶。
所以,郑如慧对于云幽笙的恨半点儿都不比对秦青的少。
如果,她还能从这监狱里出去,郑如慧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报复云幽笙。
云幽笙最近也没怎么见到苏瑾跟贺绍琛,她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根本这几天的经验,见面了之后也不一定会是好事。
可她没想到这天晚上苏瑾就来公寓找了她,云幽笙自然是不愿意给他开门,整个人都抗拒他的到来。
苏瑾手里还捧了一大束鲜花,是火红的玫瑰。
可云幽笙现在简直就是刀枪不入,鲜花打动不了她,甜言蜜语也打动不了她,所以她劝苏瑾不要再白费力气。
云幽笙二楼的阳台处,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立在车门旁边的男人。
她冷笑:“苏总,今晚晚上可是有一点儿冷,您不会是要在外面站一夜吧!”
“你如果心疼我,可以让我进去吗?”
“不可能,你早点死了这条心。”
苏瑾轻声道:“你很害怕我进去这里吗?我记得之前是你主动邀请我进去吃饭。”
云幽笙也想起了这事,她当时之所以这么做是还对苏瑾残存了希望,渴望他会把他跟林茉发生的那些事解释清楚。
可过了那么久,他都没有那么做,她便慢慢的死了心。
“我没有什么害怕的,只是希望自己耳根子清静一些。”
云幽笙离开了阳台,留苏瑾一人在楼下张望。
苏瑾朝那二楼看过去,那种高度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云幽笙回到卧室里,正准备换上睡衣睡觉的时候,忽然听见开门声。
然后苏瑾就那样站在了她身前,他看着还有一丝儿狼狈,原本一丝不苟的黑西装这会儿居然皱巴巴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云幽笙无比惊讶的看着。
“你阳台的门没关。”
云幽笙狠狠一惊,他没想到苏瑾居然做出这么粗鲁的事,这么说他是爬阳台上来的。
这不能怪她大意,是苏瑾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他一个有头有脸的总裁居然做出这种事,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苏总,我也不管你怎么进来的,我现在要睡觉了,请你出去。”
“今天这么晚了,我想留下来过夜。”苏瑾说得理直气壮。
“你又不是没有家,干嘛非来我这窝着。”
苏瑾故意把她堵在他与墙壁之间,用低沉好听的嗓音贴着她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