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依依兀自红着脸,几步上前,勾住了她的脖子:“好呀你,我们许久未见,你竟这样调侃我?”
她被颜依依这么一勒,脖子疼得要命,一时之间便重重咳嗽了起来。
独孤冷宸脸色顿变,也不顾男女有别,一把掐住了颜依依的手腕,不过微微一个用力,颜依依已经苍白了整张脸。
待她缓过气来,将颜依依的手从他的手中给解脱了出来。她瞪了他一眼,颜依依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无心之举,提醒她一句便可。
白倩羽看着颜依依被掐得通红的手腕,干净利索起身,没走几步,忽然想起来,这里并不是宸王府,她并不知道药箱在哪里。
颜依依揉着自己的手腕,也不敢去看阴沉着脸的独孤冷宸,喊了她一声:“羽儿,我没事,我可是颜依依,这点掐痕算什么。”
她说得很是轻巧模样,但口气之中隐隐带有抱怨之色。
白倩羽一时没能忍住,掩袖遮面悄悄地笑了起来。
“羽儿,你还笑话我。”颜依依面上不喜,没好气地跺了跺脚,眉眼上挑,对着她又是瞪着眼。
“好啦好啦,多大点的事,何必如此在意。”她拉着颜依依坐下来,稍加安慰了她几句,眼里带有几丝忧虑地抓过了她的手,细细地端详了起来。
方才独孤冷宸用力也太猛了,到了这时,颜依依的手腕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
面对白倩羽投射过来的眼色,独孤冷宸只是淡漠地瞥了一眼颜依依,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瓶子,丢到了她的怀中:“羽儿给颜小姐上药吧。”
没想到独孤冷宸还会好心到主动提供精创药,还真是实属不易。
颜依依亦是有些诧异,不可置信地凑近了白倩羽的耳朵:“我瞧着今日的宸王很不对劲。”
白倩羽抬眸扬眉,仔细盯着他的脸,眼珠子一动不动地落在他的身上。
而在她的注视之下,独孤冷宸冲着她挑了一下眉毛,那眼中的臭美之色,无疑将她给惹得止不住一阵腹诽,这人还真有自恋的。
她瞬间移开了视线,这会儿才又想到,该要问问颜依依和江逃,今日来所为何事,定不是为了单纯来看她。
若当真是,也不会甘愿冒着有可能暴露她和独孤冷宸的危险前来。
颜依依收起了脸上的不正色,极其严肃说道:“南灵公主撤回了盯守幼主的暗卫。不过,幼主暂时还不能出宫。”
一旦跨出宫门,意外风险谁都承担不起,南灵公主保不齐就是为了引白逸轩出来。
白倩羽沉吟点头,眼角余光不经意地落在了独孤冷宸的脸上,她注意到他眼里的探究之色。她下意识地在桌子底下抓住了颜依依的手,在她的手心中比划了一个字。
颜依依顿时了然,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停止了这个话题。
“你既然在这里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说完,颜依依人已经飞快站了起来,拉起了江逃,从窗外遁走。
他们离去以后,并未将窗户关上,外面的雨很大,风也很大,打得窗户乒铃乓啷作响。
白倩羽听得心中焦躁,皱眉起身想去关窗,无奈躺了这几日,身体绵软无力,腿一软,直直往地上栽了下去。
“小心点,磕坏了你这张绝世容颜,那就可惜了。”他看起来面色淡漠,口吻之中却极冷。
她冷不丁地在他的怀中,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自从颜依依他们离去以后,他就一直想要从她的面目神情中看出些什么。
白倩羽干脆闭上了眼睛,只一双睫毛一直不断地微微颤动着。
“别装睡了,睁眼。”似乎只要她不听话,他就会动手硬生生将她眼皮给掀开一样,白倩羽连忙睁开了眼睛,眼中竟是哀怨之色。
嘴唇更是一动一动的,嘴巴里一个劲地在嘟囔着。
“羽儿,你在嘀咕什么?”白倩羽不自禁的翻了一个白眼,今日的独孤冷宸仿佛有问不完的问题。
她忍不住心中起了一个坏心思,悄默默地动手往他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他手一松,就从他的臂弯之中,掉落在了地上。
她后悔不跌,但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她揉着自己的臀部,挣扎着尝试着从地上起来。
这一回,独孤冷宸并没有放任她自个儿起来,反倒是伸过手去,也不问问她愿不愿意,直接将她拉起来,扯进了怀中。
她的背抵在了他温热的胸膛之上,从他的身上渐渐地有一股浓浓的热血涌到了她的背上。白倩羽下意识地有些慌张起来,他该不会是想要……
果不其然,独孤冷宸俯下了身子,咬住了她的耳朵,再是不动声色地啃咬了几下,才又长叹了一声气,说道:“只可惜看得到,摸不到。”
白倩羽惊诧回头,他就这样放过她了,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在床铺上被他折腾到快要散架。
她的身子被他给扳正,他捧着她的脸,沉声问她:“我总觉得你有事情在瞒着我。”
白倩羽讪讪一笑,她的灵魂是谁,这个秘密,她永远都不能告诉他。
在三国之中,灵魂转世这样荒诞的事情,若是叫人知晓了,她会被当成妖怪施以火刑的。
她不想遭遇那样的酷刑,只能瞒着他。
“他们都知道,只又本王不知道。”白倩羽有几分愕然,他这是在向她撒娇?
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其他,都叫她有些神情恍然。
两人之间的气氛,在霎那之间有几分冷凝,最终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才算是作罢。
“对了,外面有一只信鸽。”也不知道白倩羽是怎么驯养这些信鸽的,无论她到哪里,都能找到她。
白倩羽得意一笑,这信鸽可是她的宝贝,要是弄丢了一只,保不齐她要伤心一段时日。
她坐在床铺边,发出了暗号,那信鸽便飞了进来,乖顺地落在了她的手心之上。
从信鸽的脚上取下了一封书信,她看完之后,直接将书信放在烛火之上,给烧掉了。
她蹙紧了眉头,双眼出神,似是苦思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