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黑子到底怎么回事,黑子只是摇了摇头,看向了泥鳅。
在我的带动下,大家伙儿都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泥鳅苦笑不已,摆了摆手,待席间安静下来,才转过头来看向了我:“兄弟,抱歉啊,之前跟你说的我转学的原因,有一半是假的。”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我摇了摇头,“我和在座的各位一样,想知道到底是咋回事。这里也没外人,泥鳅你就说说吧。”
泥鳅点了点头,缓缓开了口:“我爸确实有个老战友,转到一中当副校长了。但我转学,并不是我爸的老战友要求的,而是老爸请老战友帮的忙。至于我爸让我转学的原因,就是想把我和黑子分开。”
“为啥?咋搞的你跟黑子在谈恋爱一样?”
我的话一出口,黑子和泥鳅都把鄙视的目光投了过来。
泥鳅喝了半杯啤酒,继续说道:“起初我也不知道,我爸为什么要让我转学。我坚决的反对,可没有效果,我就开始跟我爸谈条件,说只要让黑子跟强子也转到一中,我就答应。我爸立马就怒了,骂了我一通,我才知道原因。我爸想让我好好学习,不喜欢我瞎混。他还单纯的认为,我是被黑子带坏的,只有让我跟黑子分开,我才能安心的学习。”
泥鳅说到这里,现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反正我这会儿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本来我还幻想着,黑子跟强子说不定哪天也会转到一中来,可听了泥鳅说的这些,我是想多了。泥鳅的爸爸,肯定给老战友说了让泥鳅转学的原因。那黑子要是想转到一中,也就过不了这一关。毕竟人家是副校长,拒绝一个学生入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也就是说,除非是那个副校长亲自开口,不然,强子和李文海还好说,但黑子是注定转不过来了。
问题是,副校长哪可能开这个口?
“哎……”
我叹了口气,拍着黑子的肩膀,说一中跟二中离得不远,我们平时也可以在一起玩耍,让他不要沮丧。
黑子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在郁闷的是,不知不觉中,我就成了罪人了,居然带坏了很多人。”
泥鳅举杯应道:“黑子,我爸说的那些,连我都不以为然,你可不要往心里去。我相信愿意跟你交朋友的人,都是自愿的,绝对不会说被你带坏了之类的话。”
在座的男生,包括我,都举起了杯子,一一跟黑子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兄弟之间,不需要华丽的辞藻,一个表情,一杯酒,就足以表达情谊。
吃完饭,我们一群人又去唱歌。灵儿要给钱,我赶紧拦住,说也该给我们男生一个表现的机会,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这一帮男生,都是小白脸呢。结果,我倒是把灵儿给拦住了,可泥鳅在我跟灵儿讲道理的时候,已经偷偷付了钱。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陈凡接到家里的催促电话,说已经派司机来接她了。陈凡还没玩尽兴,但也不敢忤逆父母的意思,只能抱歉的说要先走。我们感觉也玩的得差不多了,就一起离开了。
刚来到街上,灵儿也接到了王婶的电话。王婶问灵儿需不需要来接她,陈凡一把抢过手机,说不用来了,有人送灵儿回家。
陈凡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灵儿,把我拽到了一边,轻声说道:“话说,你的兄弟情谊发展的很不错,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男女之情了?”
“咋的,你要给我介绍对象啊?”我一本正经的问道。
“滚!刚开学那会儿,我就在感慨,要是你在一中就好了,可以保护灵儿。现在你倒是来一中了,可要是我们不找你,你就从不会主动找灵儿。你说,这跟你在二中有什么区别?”
“我……”
“别解释!我不管什么原因,我只想看到好的结果。机会已经给你创造出来了,你送灵儿回家。要是过了今晚,你俩还没有进展,我……”
“陈美女,你是在威胁我吗?说说看,你要干啥?”
“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为了你俩,我可真是操碎了心。你们两个也是绝了,一个心里压着说不完的委屈,一个寡言少语从来不问,你俩能坚持到现在还没变成陌生人,简直是奇迹!”
“……”
我顿时愣住。陈凡说的寡言少语的那个,明显是我,那也就是说,灵儿很委屈?
不对啊,灵儿一个富家女,活得好玩得好,哪来的委屈?
正沉思间,灵儿过来了:“凡凡,接你的车子来了,咱们走吧。”
“是我走,不是咱们。”陈凡应道。
“啊?不是你要顺便送我回去吗?”
陈凡笑着没说话,而我却感觉腰间一疼,钻心的那种。
不用想也知道,是陈凡偷摸着掐了我一下。感觉到陈凡的手还没缩回去,我忍住疼痛,挤出了一丝笑意:“灵儿,我送你回家吧。”
“哦……”灵儿似乎很吃惊,盯着我看了几秒,才轻轻点了点头。
陈凡终于松了手,说了声拜拜就欢快的跑掉了。其他人也各自散去,就剩下我跟灵儿两个人。
我说去拦辆车,但灵儿说她家离这里不远,走回去就行。我点了点头,跟灵儿并排着,慢悠悠的往前走。晚上挺凉快,街上也没啥人,还有美女陪着身边,散散步倒也不错。
唯一的问题是,有点尴尬,因为没人说话。
我也不想这么沉默,可不知道说什么。注意到路边有个小商店开着的,我学着灵儿上次的样,进去买了两根雪糕,递给了灵儿一根,我也终于找到了话题:“记得上次准备请你吃雪糕,还是初一的时候。那次我买的雪糕被癞子抢了,希望今天的这根,不会再出意外。”
灵儿点了点头,撕开袋子吃了起来:“谢谢,真好吃。对了,听凡凡说,你现在打架很猛?”
我耸了耸肩:“谈不上猛,只是我改变了一种生活方式罢了。被欺负了这么多年,我也该学会反击了。”
灵儿点了点头,好像是陷入了沉思,忽然又露出了笑容。
我刚准备问问她笑什么,却看见徐峰从一家KTV出来了。
徐峰似乎是喝醉了,走路一晃一晃的,搂着一个穿着齐屁小短裤的苗条女孩子,右手搭在苗条女的肩膀上,指尖有意无意的在苗条女的胸前碰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