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黑子说这么多话,显然是我今天的举动,让他对我刮目相看了。
虽然我受了伤,但我帮到了陈凡和她的姐们儿,还收获了黑子这个兄弟,我觉得很值!
我抬起了右手,黑子过来跟我碰了碰拳头。
虽然黑子的力气太大,顶的我右臂的伤处生疼,但我心里还是很开心。
黑子说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说等我出院了一起报仇,让那些伤害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这一刻,我也感受到了有朋友、有兄弟的好处。
他们不会欺负我,不会看不起我。我受伤了有人关心,住院了有人陪伴,遇事了有人帮忙。这一切的一切,在此之前我是从未体验过的。我感觉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我也暗暗下定了决心,要让这次住院成为我人生的转折点。
我要丢掉懦弱,挺起胸膛,拿出男儿该有的气魄,堂堂正正的活着。即使闯不出自己的一片天,也不能被别人踩在暗无天日的脚下!
第二天,医生又次给我检查了一次,说我除了右臂没有其他问题了。
中午时分,灵儿、陈凡、黑子、李文海以及一胖一瘦两个生面孔来接我出院,这是我有史以来没享受过的最高规格的待遇。
陈凡做东,在一家挺高档的饭店摆了一桌答谢宴,把我和黑子奉在了上座。除了我俩,提供情报的李文海,以及黑子当时带去的两个兄弟,也是陈凡要感谢的对象。
等菜的间隙,黑子先给我介绍了那个瘦子兄弟,叫泥鳅。
人如其名,泥鳅的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时不时就会滴溜溜的转动,和李文海有点像。不同的是,李文海的眼睛一转,别人基本就能猜到他要干什么。而泥鳅,显得更加神秘,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显是个滑头,就是脑子很灵活的那种。
泥鳅冲着我挤了挤眼睛,笑着说道:“你的事迹我都听说了,动过好几次刀子了,挺生猛的。不过,从你的面相来看,女人是你的软肋。当然,这也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因为你的女人缘会很好。”
我咧嘴一笑:“泥鳅,你还会看相?”
泥鳅突然收住笑脸,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片递了过来,同时向我伸出了右手,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好,正式认识一下,鄙人就是人称‘铁口直断’的李秋。上学只是我的副业,主业是相师。以后要是你或者你朋友有看相、算卦、测字、取名、看风水等方面的需求,请联系我。”
“……”
我有点懵逼,和泥鳅握了握手,拿起纸片一看,还真是一张名片,不过……是手写的。而且那字迹,就跟屎壳郎爬出来的一样,实在不敢恭维。
黑子让我不要听泥鳅瞎说,说记下名片上的电话号码就行了,因为其余信息都是假的。然后黑子又给我介绍了胖子兄弟,叫强子。
其实不能说胖,应该是壮。目测强子超过一米八,膀大腰圆。像我这种瘦小的类型,不说跟他动手了,就是站在他面前,都有一定的压力。好在他慈眉善目的,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还挺害羞的,刚才灵儿跟陈凡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居然会脸红。
强子摸了摸脖子,跟我握了手,憨笑着说道:“林一,很高兴认识你。你是黑子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以后有事招呼一声就行!”
“好!”我点了点头。
总的来说,猴子的两个兄弟都还不错,至少看起来不讨厌。至于听起来……说实话,一顿饭下来,我发现泥鳅是个话唠,而且是个逗逼,经常语出惊人,笑的人肚子疼。
饭后,离开饭店,李文海让我们等他一会儿,然后他就跑了。
灵儿和陈凡也离开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追了上去。把有人给我汇钱,以及免学费的事说了一下,问灵儿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灵儿问我是不是准备把钱给人家还回去,我说不会,我只是想知道好心人到底是谁。然后灵儿才说,学费确实是周叔帮我掏的。因为怕我不收,周叔才借了班主任的手,以学校免学费的名义帮了我一把。
免学费的事终于整明白了,但灵儿说,那三千块钱不是周叔汇的。
我摸了摸脑袋,回到饭馆门口。
泥鳅打量着灵儿和陈凡的背影,摇了摇头,神秘兮兮的说道:“多好的一对姐妹,可惜,可惜啊……”
“啊?”我一愣,“可惜啥啊?”
“现在她们越亲密,等反目那一天,就越伤心。”
“不是……泥鳅,平白无故的,你诅咒她们干啥?”
“什么叫诅咒?难道你忘了我的主业?”
泥鳅说完,又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本来我挺好奇的,不过泥鳅提到了主业,我就呵呵了,纯粹是瞎说。
约莫十分钟后,李文海回来了。刚才还好好的他,这会儿脖子上竟然打着石膏!
我赶紧扑了过去:“李文海?咋回事,你又挨打了?”
“哎,别动别动……”李文海一把拍开我准备去摸石膏的手,“这可是哥花三十块钱买来的,还是劣质货,不结实,可别给我摸坏了。”
“买这玩意儿干啥?”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回到学校,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李文海嫌军训太累,就去诊所伪造出了身受重伤的假象,骗过了教官。
我因为右臂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医生嘱咐我要小心护着,我也没有军训,跟李文海两人坐在树荫下。
看着李文海的样子,我就想笑:“你不是立志成为扛把子嘛,不把身体练好,怎么做大哥?军训就是锻炼的好机会啊。”
李文海摆了摆手:“我不用锻炼,多找几个像你这么生猛的小弟,不就行了?”
我一时无语,顿了顿又问道:“既然你‘伤’的这么重,那应该回家休息,为啥还来操场受罪?”
“怎么是受罪呢?”李文海把僵硬的脖子扭得“咔咔”响,环视一圈,兴奋的说道,“难道你不觉得,看着近千人受罪,接受着他们羡慕嫉妒恨却又无可奈何的目光,是一种高级别的享受?”
“……”
我不仅无言以对,而且服了,大写加粗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