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皱起了眉头,回过头去,假装是刚看见柳二少,反问道:“你特么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搞的鬼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说话可得负责任!”
柳二少瞪眼道:“哼,还特么狡辩!刚才苏珊打来电话,说你要见我,我没答应,你特么就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然的话,你特么来这儿干什么?”
“柳二少,你以为你谁呀,我到哪儿、干什么,需要向你汇报吗?本来我都没打算找你了,既然这么巧合的碰上了,那咱们就说道说道吧。”
我耸了耸肩,走到了离着柳二少约莫两米的位置站定。
柳二少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对不起,姓林的,我没跟你说道的兴致,也没有那个必要。识相的,就赶紧把面包车移开,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如若不然,你特么就等着为这辆车收尸吧!”
“我就问一句,柳二少,你也么还想不想在新城区混?”
“嘶……我就纳闷儿了,你特么又以为自己是谁呀,我在不在新城区混,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特么以为自己是市长还是怎么着?”
看柳二少这架势,似乎真没有跟他谈的必要了。
但我既然来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算是提前给他打个招呼:“柳二少,之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江湖规矩,我们可谓是一忍再忍。但你最好不要把我们的宽容当做放肆的资本,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我就直说了吧,听说你准备邀请老城区的街头势力进入新城区。你要真那么做了,那就不是触犯江湖规矩那么简单了,而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是不可饶恕的。劝你好好考虑一下,那么做可能造成的后果。引狼入室的勾当,结果往往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柳二少鄙夷的盯着我说道:“姓林的,害怕了就明说,别在这里装的人模狗样的对我指手画脚。跟你说句实话吧,要是你一上来就承认害怕了,跟我说点好话,没准儿我还会再考虑考虑。但你表现出的态度,实在让人反感,反而坚定了我那么做的决心。既然你把话说开了,那我也不留情面了。姓林的,你特么就一个混街头的,以为当上老大了,就可以跟我平起平坐了?苏珊看重你,那是她想更好的利用你。在我眼里,你特么就是个狗腿子!就你丫一个下贱的土包子,也敢对我吆五喝六?也不撒泡尿照照……”
“住口!”
马二虎忽然暴喝一声,作势就要带着兄弟们冲过去。
我迅速伸手,将马二虎拦住了,让兄弟们不要冲动,然后我独自一人上前,伸手指着柳二少的脑门儿,沉声说道:“记住咱们今天说的话,我会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希望你也有这种觉悟!同时,你最好从现在就开始祈祷,将来不会有求到我的时候!”
“草……”
柳二少顿时就开骂了。
而我,已经没有跟柳二少废话的兴致了,转身带着兄弟们走了。
回去的路上,马二虎跟大军小军等兄弟,都闷着脸,像是有话要说。
我知道,兄弟们都憋着一口气,想要为我打抱不平,教训柳二少一通。我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兄弟们,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我没让你们动手,不是我怕了柳二少,而是暂时性的隐忍。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按照当前的形势,咱们跟柳二少的大战,就快开始了。咱们先憋着一口气,到时候,就可以更狠的打他,一直打到爽为止!”
马二虎听完,眼睛一亮,跟兄弟们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同时点了点头。
我从倒车镜里看了看柳二少,无奈的摇了摇头。
之前柳二少跟我的矛盾,大多都是侧面的,为了公事或者别人的事情扯上关系。经过今天的一番沟通,我跟柳二少私人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我自认为是个挺大度的人,但对于某些仇人,又非常小气,属于睚眦必报的人。
迟早有一天,我会跟柳二少算总账。
而从当前的形势来看,要是柳二少一意孤行,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离开地下停车场,我打电话让珊姐把梁亦菲的电话号码发了过来,我直接拨了过去。
响铃两次,电话就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梁亦菲的声音:“林海,虽然我已经不像曾经有两段时间那么期待你的电话了,但你能打电话过来,还是让我觉得非常意外。说吧,有什么事?”
梁亦菲不用问也没听声音,就知道是我打的电话,很明显对我的号码是烂熟于心。由此也可以看出,当初梁亦菲两次找我合作的时候,有多么的希望我能答应下来了。
听了梁亦菲的开场白,再和柳二少的态度一对比,就可以看出智者与莽夫的差别所在。
莽夫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自己没有正确的认识,对未来没有清晰的预判,说白了就是情商很低。而智商呢,虽然有,但又没有高到可以弥补情商低下的劣势的境界。这种人最容易拉仇恨,还自以为是,不听劝,稍不留意就会干出损人不利已的蠢事来。
柳二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经常给人一种缺根筋的感觉。
而真正的智者,与莽夫刚好相反,不仅智商高,情商也不低。能很好的控制情绪,对于自己和未来,随时随刻都有清晰的认识和判断。
梁亦菲明显就是这类人。
就像现在,接到我这个接连拒绝邀约的对手的电话,梁亦菲还能保持平常心,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
别人我不知道,但要是我跟梁亦菲换个位置,我不敢保证能做的跟她一样好。
我早就看出,梁亦菲不是一般人了。秉持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态度,此前我曾多次对梁亦菲这个人做过深入的分析总结。
而我刚才对于柳二少的辱骂,能暂时性的隐忍,就是在向梁亦菲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