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情绪才好了,是应该哭泣还是应该庆幸了,哭泣她被一个只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给欺骗了感情,还上了床。或者是应该庆幸,庆幸着用情不深,知道了是一个渣男,现在分开还来得及。
只是,只要一想到韩亦辰那张俊朗的面容,心中就是说不出来的疼痛,胸口的位置有些闷闷的疼痛,连呼吸都有些疼痛了。
安然完全不能够想象的是,韩亦辰曾经的那么一副深情的模样其实是在欺骗她的,她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让韩亦辰想要欺骗,为什么要来欺骗她?
宫水安寿看着安然一脸黯然的模样,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复杂的意味,低声开口劝说着,“安然酱,趁着现在不过是刚刚接触到韩亦辰罢了,我给你重新换一个岗位,你会慢慢忘记他的。”
韩亦辰那样的男人太过于阴霾,仅仅只是接触过了几个照面而已,不过对于韩亦辰的印象,只能用可怕来形容了,为了能够得到安然,不惜砸下重金让他出差多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虏获了安然的芳心。
安然看着外表是很文静的一个女孩子,不过宫水安寿非常清楚安然的底线,不论任何人做了什么事情,都会保持着距离,既不会太疏远,却也没有达到了非常亲昵的状态。
他努力追求了安然一年多的时间,也只不过才刚刚让安然对他敞开了些心房而已,韩亦辰却是后来居上了。
“宫水君,我不能够相信。”安然紧紧的抓着衣角,皎洁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既然她已经选择要和韩亦辰在一起,她就会选择相信韩亦辰。
她明明清楚的记得,她手指受伤的时候,韩亦辰一脸担忧的模样,主动的帮她打扰着厨房,韩亦辰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什么时候会主动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如果韩亦辰没有真的对她动了情,怎么会甘心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甘愿相信韩亦辰不是演技派,一切都是真情,而不是虚情假意只是为了欺骗她的感情。
宫水安寿看着安然面上无比坚定的样子,眉宇紧蹙的弧度越发的深了些,紧紧的抿着嘴,良久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安然酱,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大可以现在就赶去医院,看看韩亦辰是不是真的有了一个孩子,是不是真的结婚了。”
宫水安寿的嗓音中夹杂了丝丝的不悦,不悦的是他陪在了安然身边一年多的时间,却还是比不上韩亦辰在安然身边的几天而已。安然宁肯去相信韩亦辰说的话,也不愿意去相信他说的话,怎么会不让宫水安寿感到了伤心。
宫水安寿给了安然两天的假期,安然坐在了出租车上,清澈的眸光落在了车窗外的风景,司机师傅不时的搭着话,不过安然却是没有半点想要搭话的心情。
她不知道如果真的在医院看到了韩亦辰,如果韩亦辰真的有了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妻子的话,她应该要怎么办?
一路上安然的心情很是忐忑,期待着韩亦辰不会欺骗她,期待着宫水安寿说的话都是虚假的,那个人不是韩亦辰。
到了医院,安然一层一层的找寻着韩亦辰的身影,整个儿童病房的区域都已经找寻遍了,仍旧是没有韩亦辰的身影,安然轻舒了一口气,脚下一软依靠着墙壁上喘着粗气,幸好没有韩亦辰的身影。
就在安然感到了庆幸的时候,对面的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了,高大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俊朗的面容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冷漠,深不见底的眼眸在落在了安然的面容上时,一闪即逝的震惊,随即便恢复了淡然。
安然心跳一滞,瞪大了眼眸看着对面的男人,分明就是一天的时间没有见面而已,可是在看到了韩亦辰的时候,却是说不出来的陌生。
那张俊朗的面容上不带有任何的情绪,凉薄的扫了一眼安然,便凉薄的移开了目光,迈着悠闲的步伐缓缓的离开了安然的视线当中。
安然面色满是苍白的模样,愣愣的看着韩亦辰渐行渐远的身子,心中却好似有些不死心的看着病房的门牌号,赫然写着韩泽翰三个大字。
病房里面的孩子姓韩,和韩亦辰一样的姓氏,眼眶一红,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下来,模糊了视线,小手紧紧的捂着嘴,才没有哭出声音开。
韩亦辰真的结婚了,还有一个不足一岁的孩子,心口疼痛的让安然几乎无法站立,眼泪忍不住的从眼眶中滑落,安然拼命的想要忍住眼泪,不要再韩亦辰的面前被韩亦辰看了笑话,只是,眼泪如同决堤了一般,不是她所能够掌控的了。
拖着沉重无比的步伐,缓慢的走出了医院,宫水安寿果然说的对,如果韩亦辰真的是爱她的话,不会连自己真实的情况都不告诉她的。
她就好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韩亦辰蒙在了鼓里,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小三了,还被韩亦辰欺骗了感情。
安然有些欲哭无泪了,想着刚才韩亦辰明明已经看到了她,却仍旧是那样一副冷漠的模样,好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那副淡然而又冷漠的样子,似乎是第一次在宫水安寿的办公室看到的那个模样,淡漠疏离,与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
安然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或许韩亦辰并不是想要欺骗她的感情,而是为了第一次见面时,她那么无礼而又强悍的动作。
像韩亦辰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每天有无数人的吹捧着,也许是第一次有人会踢他,所以韩亦辰才会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她。
一点一点的走近她的心房,看着她在他的柔情囚笼中慢慢的迷失了心房,心中更多的应该是好笑吧,或者是在幸灾乐祸。
如今成功的让她对韩亦辰放心不下的时候,韩亦辰果断的抛弃了她,再次见面的时候却是连一个简单的笑意都开始吝啬起来了。
安然紧紧的抿着嘴,坐上了出租车,眼泪肆无忌惮的滑落着,司机师傅看着安然哭的泣不成声,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轻声安慰着,“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安然听到了司机师傅说的话,身子一僵,随即眼泪哭的更加的凶猛了,哭的肝肠寸断,几乎快要将这一辈子的眼泪都给流干了一样,更加庆幸的是,宫水安寿给了她两天的假期,她可以整理下自己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