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知明的语气中带着轻蔑和得意,“我娄知明虽然不上道,但也知道说话要有理有据,没证据我敢这么把你郑夫人约出来?你以为越过我这一层去找杀手就能瞒过我了?你别忘了,当初这条线都是我给你搭上的,我要打听这种事还不是易如反掌。”
郑夫人脸色惨白的瘫坐在座椅上,“你想怎么样?”
娄知明很满意于郑夫人这种直接的风格,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个数字,“我要的不多,明天之前把钱打到我账上就行,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警方会不会收到什么对你不利的东西,你知道的,警察最近正在查这件事。”
郑夫人咬牙切齿,“娄知明!我哪有这么多钱!我被夺了权之后混得一天不如一天,我没钱!”
这回是娄知明满不在乎地站起身来,“是吗?那看样子我们之间没有谈的必要了,看样子,我注定得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啊,这份证据我还是交给警方好了。”
舒夫人有些急了,赶紧喊住他,“慢着,那么大一笔钱,任谁都不能一下子拿出来,能不能多宽限几天?”
娄知明满意地笑了笑,“三天,我最多给你三天时间,过期不候。”
安雨薇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把两人说的话录下来,赶紧拿出手机,可惜两人的话题已经转到了别处,没过多久,这块地方重新恢复了平静。
安雨薇内心的震惊却迟迟没有平静,当初她知道舒老爷子的死有蹊跷,这件事也已经移交警方处理了,但是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件事会和郑夫人有关系。
此时,窗外的雨已经渐渐停歇了,安雨薇却一直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作,她愣愣地将目光投向窗外,整个城市刚刚被大雨冲刷过,每一片叶子都绿的发亮,可安雨薇只觉得一切都是灰色的。
她想起了舒老爷子,不知道当初他领养郑夫人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至少这么多年舒家都是没有亏待过郑夫人的,是她一直在追求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落得今天的地步。
郑夫人的行为与弑父无异,她实在想不出,郑夫人心中是怀着怎样巨大的仇恨才非得杀死舒老爷子不可,安雨薇只觉得身体一阵阵的发冷,她不敢再在这个见证了这样的罪恶的地方待下去。
一直到回了家,安雨薇还是不能从这样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一时间她也没了做饭的心思了,她只觉得浑身乏力的很,一回家便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闷头睡了一觉。
可惜这一觉也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她不停地在做梦,一下子梦到舒老爷子慈祥的笑脸,一下子梦到郑夫人浑身是血地站在舒老爷子旁边阴测测地笑,一觉醒来,她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床头的手机正在叫嚣个不停,安雨薇揉了揉痛到炸裂的太阳穴,接起了电话,“喂?”
朱诺的声音有些焦躁,“薇薇你在哪儿呢?怎么我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应啊,打你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没事吧?”
安雨薇抬起手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6点了,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她晃了晃不甚清醒的脑袋,嗓子有些干哑,“没什么事,我在家里,就是睡过头了,你等等,我这就来给你开门。”
朱诺握着电话在门口等了两分钟,门就被打开了,安雨薇脸色很差地出现在门那头,朱诺有点担心,“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啊?”
安雨薇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她不是不信任朱诺,只是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没什么,就是睡的有点晕了,怎么这么急着找我啊?出什么事了吗?”
看着安雨薇这么精神不好的样子,朱诺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没了说的想法,“你精神很差啊,还是去看个医生吧,你能扛得住,孩子不一定扛得住啊,可不能粗心大意了啊。”
被朱诺这么一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安雨薇还真感觉有点浑身都不舒服,想着检查一下也不是坏事,干脆也就和朱诺去医院检查了。
没想到,医生检查后得出结论,还真有点发烧,好在是低烧,不怎么严重,即便是不吃药也没关系,不过得注意休息,安雨薇想应该是在茶餐厅里空调开得太低了,有点受凉。
朱诺听说安雨薇还没有吃饭之后,不免也有点责备她,“你说说你啊,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怎么也跟没事人一样胡来呢?饭也不吃,生病了也不去看医生,你说你这是想干什么啊你?”
突然,朱诺像是想到了什么,安雨薇一向是十分理智,一切以孩子为上,今天实在是反常,该不会是她已经知道了公司的事情了?朱诺试探着问道:“薇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安雨薇眼神警惕地看着朱诺,心想,我又表现的这么明显吗?还有,郑夫人这是难不成已经人尽皆知了?“知道什么?”
看着安雨薇这个反应,朱诺更加笃定了安雨薇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索性也就坦白了,“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没必要瞒你了,本来我也就是来找你说这件事的,公司最近确实面临很大的危机。”
安雨薇十分疑惑,“公司?公司出什么事了?”
朱诺一脸见鬼的表情,“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你刚刚干嘛摆出一副,一切了然于心的表情啊?”
安雨薇完全不懂朱诺在说什么,不过现在她比较关心的是朱诺说的公司的危机这件事,“别扯开话题,你刚刚说公司面临很大的危机,这是什么回事?”
朱诺叹了一口气,“自从上次方平遥赢了设计赛后,SEASON和MK不是开始合作了吗,两家公司正在开发一个项目,可谁知道,这正进行到如火如荼的时候,那些注资公司突然一下子全部撤资了,如果公司拉不到有效的资金的话,只怕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