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诺只觉得心里憋得慌,在家里绕着沙发快步走了几圈,突然停住,不对啊,我这么大反应干什么?他爱跟谁去吃饭就跟谁去吃饭好了,我还落得清净呢。
朱诺走到厨房,冰箱里什么食材都没有,不过好在昨天在她的据理力争之下,方平遥才没有把她的零食泡面都扔掉,她拿出一包泡面,在锅里放上水,静静地站在一旁等水烧开。
安雨薇回到家,舒夫人已经摆好了碗筷,安雨薇看到餐厅里只有舒夫人,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估计最近这几天都是这样,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家了,想想还真有点孤独。
舒夫人抬头看到安雨薇神色落寞地站在门口,奇怪道:“怎么了,薇薇?快过来,吃饭了。”
安雨薇连忙低头,假装挠痒擦掉眼角的泪水,不希望自己的情绪感染到舒夫人,抬起头又是笑靥如花地走过去。
吃饭吃到一半时,舒夫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怎么墨儿最近也不见人影了?你有没有和他联系?”
被舒夫人这么一说,安雨薇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舒翰墨联系了,饭后,她回了房,第一件事就是给舒翰墨打电话,可惜她一直等到电话自动挂断了,也没有人接。
锅中的水在“咕噜咕噜”地响,朱诺木木地走过去,直接掀开锅盖,热气一下子全涌上来,朱诺一时不防,手被热气烫到。
她“桄榔”一声扔掉锅盖,捂着自己的手直吹气,被烫到的地方迅速红肿起来,还鼓起了一个大泡,朱诺疼的眼泪直掉,心里对方平遥的怨气更深了。
好不容易煮好方便面,朱诺一个人对着冷冰冰的房子吃面,心底生出一股悲凉,她没有谈过男朋友,和方平遥的同居她一开始是极其不适应的,她觉得自己一个人住挺好的,可是如今,面对只有她一个人的房子,她有点恼怒方平遥为什么不在。
正想着,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声响,朱诺紧张起来,她明知道是方平遥回来了,却又低头假装专心吃面,方平遥开锁进来,她才抬起头来,貌似无意地瞥了他一眼。
方平遥手中提着一个东西,包装袋上印着的名字是当地非常有名的一家餐馆,价格不菲,朱诺每次路过也只是看看而已,她想起刚刚在超市地下停车场看到的那个女人,方平遥果然够大方啊。
方平遥随手将袋子往茶几上一放,便去行李箱里翻自己的衣服出来准备去洗澡,朱诺看方平遥忽视自己,咳了一声,“哟,这么快就吃好回来了啊?”
其实方平遥没去吃饭,朱诺看到的那个女人是他大学时期的小学妹,以前喜欢过他,这次在这里碰到他难免有些激动,一定要约他吃个饭。
正好方平遥又和朱诺拌了嘴,纯粹是为了气气朱诺才答应和那个女人去吃饭的,真的到了吃饭的地点,方平遥又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又联想到自己不在家,只怕朱诺更加不会好好吃饭,索性跟女人说了声抱歉,打道回府了。
路上经过那家著名的餐馆,想到现在时间这么晚,家里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于是便进去打包了几个朱诺爱吃的菜回了家。
方平遥看了朱诺一眼,她果然是在吃泡面,于是方平遥漫不经心地说:“吃到一半她有事先走了,剩那么多菜挺可惜的,就打包回来了,你想吃就吃吧。”
朱诺气结,什么意思,吃剩的才给她吃吗?“不用,别人吃剩的东西我没兴趣。”
方平遥有些尴尬,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偏激了,又看见朱诺鼓着嘴吃泡面的样子可怜极了,不忍心道:“我逗你的,我没跟她去吃饭,这是我特意打包给你吃的。”
朱诺不肯买账,吸溜溜几口吃完泡面,“谁稀罕?你爱跟谁去吃饭就跟谁去吃。”说完,转身回房,“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方平遥默默地看了一眼她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她吃剩的泡面碗,默默地收拾好才去洗澡。
第二天早上,朱诺依旧冷着脸,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方平遥暗暗叹了口气,看样子自己前途堪忧啊。
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劲,别的人不知道,安雨薇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上午她把朱诺和方平遥叫到自己办公室谈事情的时候,明显就发现两个人的态度别扭的很。
不管安雨薇和方平遥说什么,朱诺总会莫名其妙的冒出来打岔,语气也都酸溜溜的,几次下来,安雨薇也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她和朱诺关系好是不假,但是工作归工作,她不希望在工作时朱诺这么任性地带入自己的小情绪。
就在安雨薇和方平遥具体谈到这次比赛的事宜,安雨薇说道:“这次比赛非同小可,只怕你要辛苦很长一段时间了。”
朱诺又阴阳怪气地插嘴,“薇薇,可别让我们的大设计师太辛苦了,人家现在都佳人有约,耽误人家下半生的幸福那多不好啊。”
安雨薇终于忍不住,低声带有警告性地喊了一句朱诺的名字,方平遥也淡淡地加了一句,“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现在是在工作。”
朱诺咬了咬唇,觉得自己也有些小题大做了,而且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实在不是她平常的风格,那边安雨薇和方平遥已经继续在讨论了,朱诺低头眨了眨眼睛,随即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态度,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三人讨论完后,安雨薇特意把朱诺留下了,方平遥看了朱诺一眼,没说什么便走出去了。朱诺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很糟糕,她抿了抿嘴,没说话。
安雨薇将一杯茶放在朱诺面前,“说说吧,你俩怎么了。”
朱诺立马反驳道:“什么怎么了,我跟他又没关系。”
安雨薇无语,“我没说你俩有关系,我只是说你俩闹什么矛盾了,你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不专心过。”
朱诺握了握杯子,暖暖的温度透过杯身传递到她手心,可是她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突然之间怎么看方平遥都不顺眼了,一定要说两句话刺刺他自己心里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