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极热极冷的恐惧之后,又被蛇给吓了一顿,我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的木偶一样,丧失了反抗的力气,也消磨掉活着的勇气。
整个人都虚弱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king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居高临下,看我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丝心疼,“怎么样?”
我眼前已经开始冒黑云,干脆就闭上眼睛任他折腾。
“king哥,怎么办?她昏过去了。”
“晒了三天,再不昏过去,我都怕了。”king的声音依旧冷冽,“去找医生来看看,没什么大碍的话,今晚就交货了。”
……
后面说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了,脑袋就像缺氧一样,猛烈的晕眩不停地袭击着我,终于还是跌入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到了一场盛大的火灾,无论我怎么奔跑,都还是逃不脱那熊熊的烈火。
梦里的自己跑累了,停下来休息一会,又被一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境界给困住,整个梦反反复复,我一直在奔跑,感觉自己分分钟要折腾死……
恍惚间,似乎有人拿着冰冷的针头来扎我,我怕极了,想缩,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
耳边总是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可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脑袋昏昏沉沉地疼,喉咙干涩,偶尔会有两瓣软糯的东西贴上来,往我口中送一些味道奇特的液体,能吞下去的,我都吞了,不能吞下去的,我都吐了。
可那人似乎并不恼怒,反倒是锲而不舍地照顾着我,刚开始我的身体还有些反抗的意识,可后来,干脆就不反抗了,弱弱地接受着那人所给的照顾。
就这样,我昏昏沉沉地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我轻轻地敲着自己的太阳穴,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我确信这不是我昏迷前被关的院子,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了,身体也好像是被清洗过一样。
意识到这个,我的大脑突然炸开了,想起昏迷前king说的话,顿时有些心塞,难道这里是买我的那家人的房子?
那这些天一直照顾我的是谁?他们买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不会被人家给那啥了吧?一系列的疑问困惑着我。
就在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道倾长的身影站在灯光下,那温柔的脸庞、柔顺的线条,已经周围自然而然所散发出的气息,都让人觉得无比熟悉。
是他?
“你终于醒了。”poison的声音间带着惊喜。
他走近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多了些沉色,就连下巴也有些胡渣,一看就知道好些天没有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了。
他走近我的时候,被我一下子抱住,我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抱住他……
不理会他脸上的那一抹痛色,死死地抱着他,心间所有的恐惧与委屈在这一刻倾斜而出。
我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我都以为我要死在那个铁盒子里了,这突然间看到熟悉的人,可想而知我当时的激动。
想起那个铁盒子,我哭得更凶了,那无助于恐惧,给我心理造成的创伤,难以言喻。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这声音一发出,把我自己吓了一跳,像残破的齿轮一样,沙哑得厉害。
“沐夕,你先别说话,你的喉咙损伤严重,需要静养几天。”poison轻轻地拥住我,顺势在床边坐下,眼中的忧色褪去了一些,“乖,不哭。”
我淡淡地抽搐着,抱着他的手,死都不愿意放开,心理满满的都是不安。
“好啦,乖。”他抱着我,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后背,柔声安慰,“你要是不想放手的话,就抱着,没事儿。”
我的脸在这一刻终于触不及防的红了,手不由自主地松开,看到身上的衣服时,又一次尴尬了,天呐!我的衣服是他换的吗?那不就是……
一点隐私也没有啦?
似乎是理解到我的尴尬,poison眼神闪烁了一下,才说,“你的衣服是我母亲换的。”
听到这话我的心一下子落回到腹中,母亲,是女的就好,好在没有让poison看光,不然多不好意思?
空间因为我的沉默,一下子静默了下来,静的有些尴尬。
我抿了一口开水,将刚才所有的情绪强制性地压下,恍若无事地问,“我睡了多久啦?”
“四天了。”
四天……
那这四天他都在照顾我吗?难怪满脸沧桑与狼狈,突然间觉得他的形象有些高大,让人有些人不住的想去亲近。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让我给你煮些清淡的粥。”poison在旁边端过一碗白粥,“能吃下这些东西吗?”
我看着他,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其实我的胃部早已抽搐。
他动作轻柔地将勺子里的白粥吹凉,再小心翼翼地喂到我的嘴里,像是呵护毕生珍宝一样,生怕一下子把我喂坏了一般。
可是我刚喝了小半碗粥,我的胃部就开始筋挛,腹部一阵阵的痛意袭击着我的大脑,一下子没忍住,“哇!”地一声将刚刚吃进去的粥吐到了poison的身上。
“呕……”
我剧烈地呕吐着,把poison吓得魂不附体,一边轻轻地拍打着我的后背,一边关心地问我,“你还好吗?需要打电话叫医生吗?”
这时候的我哪里有心神听他问什么,一心只想将腹中的食物吐出来,感觉吐出来之后就会好受了。
这种执念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以至于我将所有的东西,一滴不剩地吐完才渐渐消灭。
Poison皱着眉头看着地上那堆呕吐物,一脸心疼地看着我,给我递了一杯温水,“你没事吧?”
我有些抱歉地接过那杯水,喝了一口,将嘴里那阵血腥的意味咽了下去,脸色苍白道,“没事的,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他伸出手,擦了擦我嘴角,“都吐出血来了,还没事,先躺好,一会我打电话给医生。”
我死死地抓住他准备挪开的手,不愿意放开,我害怕一放手梦就会醒,醒来后我还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黑色铁箱里……
无人问津却还要忍受蟒蛇折磨。
如果这是梦,请不要让我醒来。这时候的我不愿意去理会以前怎样,只要现在,他在我身边守护着我,我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