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好玩吗！”
“当然好玩啦，不信你问芊娘，对吧？”
岳凰转过头冲乐芊芊做了个鬼脸，乐芊芊也回了个慈爱的笑。
虽然慈爱这两个字放在这么活泼的乐芊芊身上，总感觉有些违和。
“芊娘你先去准备晚餐吧，我陪着少夫人就好。”
“是。”
岳凰看着白默尘，“怎么，又有什么要盘问我的了？我可是哪里都没去。”
白默尘拿出手机，打开图库，翻出一张照片来。
岳凰仔细一看，好像是什么文件的照片。
“这是什么？和我有关系吗？”
“书房的照片，除了你，谁拍得到？”
“难怪你的脸色也这么难看，呵，又说是我做的，第一，我没钥匙，第二，我没动机，你要想陷害我把我赶出去呢，至少给个靠谱的理由，对吧？就说这个，你说是我拍的就是我拍的？我还说是你拍的呢！没证据就少在这里给我摆脸色！”
岳凰最烦的就是只要公司有个什么文件外泄了或者出了什么事，白默尘就第一时间找她兴师问罪。呵，真是，她又不是背锅侠，凭什么所有的锅都要往她这儿扔？
“除了你还有谁？”
“呵，白默尘，这地球上除了我是不是就没别人了啊？你有什么资格每次一出事就说是我捣鬼？我现在大着个肚子没事儿在你这里找不痛快吗！”
白默尘把手机往少发上一扔，“真的不是你？”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怀孕三个月，被你们关了十几天，其他时候类似软禁，你们公司文件泄露了不下十次，你每次回来都朝我嚷嚷，你觉得有意思吗你？自己没能力查出来，就往外我身上推是不是？”
岳凰真的无语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她觉得反正都要被这些人误会，还不如自己真的动手了，至少还可以得到点儿好处。
“但是，能随意进入书房的除了我，就是芊娘和逸贰，他们都不可能……”
“那我就有可能了！白默尘，我从头到尾经过你的书房吗？你有带我进去过吗？你自己不都说了吗？除了你只有芊娘和逸贰，所以你丢了东西管我什么事？”
“因为，有人利用这几次的篓子，把华乐的绝大部分股权控制住了，那家公司我查了，是莫家的，或者说和你们莫家有关系。”
“我现在，叫岳凰，然后，我四岁的时候，莫家的产业就已经被你们这些伪君子给联合吞并了，之后我从来都咩接触过商业，就算这个公司真的和莫家有关系，你就认定和我有关？白默尘，你这是对我得有多大的偏见？嗯？”
岳凰给自己灌了一杯水，努力冷静下来。她现在觉得白默尘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不是你最好，如果……”
“打住！”
岳凰转过身去看着白默尘那张疲惫不堪的脸，忽视掉心底一丁点儿的不忍。
“没有什么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知道，但没必要总这样来刺激我！我告诉你，我莫七言的孩子没那么差劲儿，不会因为你这样无休止地挑衅就会自己从我独自里流出来！所以，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消失！”
怀孕之后的她，本来就变得更加焦虑，而且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白默尘还隔三差五说她又偷了什么什么资料文件，她心里实在窝火！
“我只是……只是公司的事情太多……对不起……”
原本气得青筋暴起的岳凰，被他这个反常的道歉给吓了一大跳。
白默尘说完那句话就上了楼，只剩下岳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望着他的背影。
他的背影透着深深的疲倦，和对一系列变故难以招架的痛苦和无力感，岳凰垂下眼睑，朝着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
她没有上楼，而是去了乐芊芊的小房间。
“芊娘，我来借个厕所”
“少爷呢？他是不是又朝你撒气了！”
乐芊芊放下手里的剪刀，登时就怒发冲冠。
岳凰握住她的手，“公司最近可能遇到什么事儿了，所以默尘心里也不好受吧……”
在她刚检查出怀孕了之后，白默尘发过火，但是后来被乐芊芊勒令改正之后，对她都还好。每天都会在半夜起来给她热牛奶，虽然她一口都没喝过，但是他还是会这样做。
只不过，在第二个月的时候，他就开始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说，芊娘，我要不要给默尘请个心理医生？他最近压力实在太大了，我又没办法替他分忧。”
岳凰感觉到被自己握住了乐芊芊的手僵了一下，她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起来。
“不用了吧……少夫人……您吩咐的每天给少爷准备的……吃食，已经……已经可以……”
岳凰松开她的手，诡异一笑，“芊娘，是担心默尘了吗？既然如此，你不觉得请个心理医生对他比较好吗？”
“不……少夫人，少爷之前对你不是真的狠心的，你相信我……”
岳凰抬起右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神色变得温柔起来，“芊娘，在这里，只有你和我，才是真正关心这个孩子……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现在早就死在他亲身父亲手上了……”
“少爷不是有意的，他是被逼无奈，大小姐你要相信我！”
“芊娘，大小姐是谁？你是不是叫错了？我是少夫人。”
乐芊芊暗中重新抓起自己之前放下的剪刀，“大小姐，你知道的，少夫人有孕在身，你可不可不以放过她？”
“我放过她？那谁放过我呢！她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一个有用的消息都没传出去，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对我的！甚至，她怀孕了我就得怀孕……你知不知道，被那些人压在身下是什么滋味！”
岳凰的眼睛里出现不正常的红色，乐芊芊最终还是把剪刀又放了回去。
“东西，我已经给你了，这一次，希望你还是能完成得那么出色。”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乐芊芊跌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那张白浩和岳凰打赌的时候，输掉的一百元钱，那张钱，手感明显不对。
乐芊芊看过之后，把那张钱照例烧掉，确认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之后，拿着工具去了书房。
她打开吸尘器，确认四下无人之后，迅速找到了第132号文件，挨着一页一页拍了下来，做完这些，手脚麻利地把东西放回原位。
她知道白默尘什么时候会来书房，也知道怎么避开他。但是这一次，她刻意放慢了动作。
白默尘走进书房发现她还在，有些惊讶。
“芊娘，今天怎么还没打扫完？”
乐芊芊没有说话，吸尘器的声音还在嗡嗡作响，她走过去把门反锁上。
“怎么了？”
“少爷，是我……”
乐芊芊把手机拿给白默尘看，当即他的脸上就失去了血色。
“你……怎么可能？芊娘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嘘……少爷，声音小一点！你听我说！两个月之前，你去K国出差的时候，少夫人无聊偷偷溜出去过，但是因为很快就回来了，我和逸贰就都没在意。可是……少爷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吗？”
白默尘仔细想了想，岳凰因为一直都有抱着他一只手睡觉的习惯，所以那天她被乐芊芊安置回卧房的以后，他还是每天乘她睡着了就躺在她旁边。
不管岳凰睡得多熟，只要他一躺下，不到几分钟，那个丫头就会用胳膊抱住他的手。但是……
“是有些不一样，我以为是她怀孕了，所以小习惯变了很正常。”
“你想没想过，现在这个，根本就不是少夫人！”
此时，在另外一家教堂医院里，莫七言刚睡醒，王斓个她削了一个苹果，递给她。
“谢谢妈妈……”
“傻孩子，不要难过了，白家的男人都不可信，你又不是不知道？白默尘一早就想把你赶走了，怎么可能还要你肚子里这个孩子？这次要不是我们发现得及时，你肯定都被逸贰弄上手术台了！”
岳凰轻轻抚摸着自己已经显露出来的肚子，想起那天自己半夜被饿醒的时候，喝了一口床头的牛奶。
之后，好像还去了什么地方，再醒过来就到这里了。
“可是……默尘当时不是去K国出差了吗？怎么会……”
“你身边的哪一个不是挺他的命令行事？你不要傻了，你是莫家的孩子，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认定了当初是你爷爷下黑手白容才会死，你真的以为他会对你有感情吗？就算有怕也只是恨了。”
岳凰看着手里的苹果，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我本来就不该喝他让人准备的东西……对不起啊，宝宝，都是妈妈太笨了，差点儿害了你，不过你放心，妈妈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嗯？你要乖乖长大，知道吗？”
她压下心里的不安和怀疑，咬着下唇，对自己的孩子承诺着。
不会，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儿伤害。
“可是，我们不能去别的医院吗？这里的人说话我都听不懂……”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安全啊，白家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所以妈妈在特意选了这个地方。还是林森帮忙安排的。”
“他？他为什么会……”
“傻孩子，你们毕竟夫妻一场，他总不会那么冷血的对不对？好了，别想太多了，把苹果吃了，我带你下楼散散步。”
“嗯……”
岳凰一口一口地咬下苹果，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每晚自己饿醒的时候，白默尘小心把她扶起来的样子，她总觉得，那样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男人，不会做出这种事……
可是，一想到这些的同时，白默尘在医院里叫嚣着要把孩子打掉的声音，也同时出现在她的耳朵里。
师父……这一次是，到底什么才是真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