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跟我离婚?“聂因的眼神眯了眯,伸手触碰她的额头:“我怎么记着,就在今天下午,还有人口口声声要跟我划清界限。”
他的力道有些用力,展容颜皱了皱眉,嘲笑道:“我没记错的话,是聂少自己理解有误吧,我那是怕耽误了您跟宋湘湘的“工作”,到你这儿,还成了划清界限了。”
工作?聂因冷笑,他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他心里那种无力感再次袭来,话语里也忍不住带着刺:“可是跟别人工作要钱,跟你就不要,还是你比较划算。”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展容颜真觉得自己就是一个sb,既然决定豁出去了,又因为聂因的一句话,而感觉到心里不爽。
她冷笑:“是阿,您是谁,京都的太子爷,您聂少一手遮天,想玩什么样的女人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情?我展容颜小门小户,自然跟您比不了,您想怎么对我就能怎么对我,我有什么资格跟本事,去反抗?”
聂因的眼神一暗,盯着她的眼睛:“你说的对,现在我就是要…“他缓缓吐出两个字:“睡你。”
展容颜笑出声来,伸手勾住聂因的脖子,红唇抵着他对耳朵,缓缓道:“抱歉,我不想睡你了。”
聂因的身体用力压在展容颜身上,眼里闪烁的,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凉薄无情:“这话,是你说了算的吗?”
展容颜后背贴着温软的床,可她却感觉到全身冰冷,淡淡道:“是,我说了不算,你一句话想睡谁睡不了?只是聂因,我有时候还真是不稀罕你。”
“有女主角的时候就稀罕?”他问。
“对,有女主角的时候就稀罕,没有,你对我来说,根本可有可无,包括这场无意义的婚姻,都是我在利用你。这些,你不都知道吗?现在又来装什么无辜?”她冷冷道:“聂因,你脾气那么差,动不动就发火,我展容颜没有那种受虐心理,五年前栽到你手里是我倒霉,五年后我要是在栽到你手里,我就枉费这些年我受过的所有苦难。”
“我说这话,是不是又伤害到你那可怜的自尊心了?又想让我滚了?没事聂因,我告诉你,你这次让我滚了,我绝对不会再滚回来。”
展容颜冷静的盯着聂因,心里砰砰直跳,她真是怕极了,聂因真的让她滚。
聂因盯着她好一会儿,直到看见她眼底的无情不是真正装出来的,心底一阵酸涩,说:“一百万,一晚,够不够?”
她笑出声,伸手一把打掉聂因的手:“聂少可真大方,想玩女人,还不舍得花钱,我告诉你,我的胃口,可比宋湘湘的大多了,你这点儿,我还真看不上。”
聂因瞥了一眼展容颜的胸,明示她:“你想要什么,就拿自己的努力来换。”
展容颜从床边站起来,附身看着半躺着的聂因,平静的说:“我怕你的钱,还不够我骗的。”
聂因脸色不变:“我的钱,还是你的钱,我们夫妻连心,放谁口袋里都一样。”
这话说的,让展容颜有一些恍惚,恍惚过后就想转身给他一个巴掌。
男人虚伪起来,真是比女人虚伪太多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她要是能够一巴掌拍死聂因,那就好了。
展容颜顺势躺在了聂因的身旁,伸手挑起他的下巴:“行啊,你就瞧好吧,一定会让聂博士您乖乖掏钱出来,不过今晚上不行,实在抱歉,大姨妈造访的可真不是时候。”
聂因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花花绿绿起来,虽然一个字没有说,但展容颜也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气息,那种气息,叫做不相信。
展容颜翻了个身:“怎么,不信?要不要亲自来看看?我还真没有看出来聂博士还有这种嗜好,难道是最近想改专业去妇产科了?那也别拿我练手啊,这方面我不熟。”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展容颜表面上无所畏惧,其实心里十分不安,她并不是没有见过聂因发火的样子,她只是在赌,赌赢了,她可能会顺顺当当,赌输了,她滚蛋。
原本以为只要拿下“仙从天上来”的女主角,她以后就会顺顺当当了,可谁能想到,她妈的她竟然跟聂因结了婚。
既然结了婚,那就要捞点好处,对付男人这物种,你只有吊着他,他才对你有兴趣。一下子就送到嘴里的,多半都不会珍惜。
她感觉自己有些可笑,她从没有想过,这些套路,竟然会用在她跟聂因之间。
聂因作为一个不是正人君子的正人君子,自然不会做那些强人所难的事情,他眼眸里还泛着浓浓的情欲之色,但却没有再说话。
展容颜舒服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足足半个小时,聂因看着熟睡在身边的女人,还是起了身,往隔壁的更衣室走去。
直到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展容颜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没有开灯,幽深的眸子在夜晚显着有些亮晶晶的。
事实上她一直没有睡着。
展容颜走上阳台,推开窗户,萧瑟的风吹起窗帘,如同巨大的走兽,呼啸的翻卷着。
她看着聂因的车缓缓开了出去,坐在一旁的竹藤椅上,习惯性的点燃了一支烟,烟火在黑夜里闪闪烁烁。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她低头查看,来了一封邮件。
邮件只有寥寥数字,但却让展容颜扬起了微笑。她将嘴边的半支烟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内,起身走到聂因的试衣间内,找了一套运动服套在了身上,她身高17,平时踩着高跟鞋有175,在女生里面,她已经是很高挑的了,但现在,穿着还是有一些宽大,她随手拿了个棒球棉帽,套在头上,倒有一点嘻哈风的感觉。
展容颜下了楼,去车库提了自己的车,驶出了聂因的别墅。一个半小时前,还是两个人一起回来,但一个小时后,却蓦然的人去楼空,一切都像是个笑话。
半个小时后,展容颜车子开到了四方街,在第四棵萧条的柳树下,看到了那个女孩子。
展容颜迈步上前,坐到了她身后,笑了:“来的倒是准时,别转身,你若转身,我保证你什么也得不到。”
辛奇心里蓦然一惊,已经转过去一半的身子,停顿在那里,便刻,又默默转回去,她道:“你真的能给我那么多钱?”
展容颜听到了她话语里的急迫,跟不可置信,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正面回答,反问她:“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你才二十岁。”
“我缺钱,却很多很多的钱。”
展容颜没有问原因,她从来就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分给别人,她伸手,递给辛奇一匝照片,语气充满了恶毒:“那好,我要这个男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能做到么?”
辛奇看着照片里面已经五十岁的男人,咬牙:“我该怎么做。”
展容颜勾起红唇:“当然是,勾引他,然后想方设法的嫁给他,让他为了你,心甘情愿的弄死他老婆,然后……”
展容颜唇角带着笑,眼睛里淬满了恨,缓缓道:“最后,杀一人一偿一命。”
辛奇看着手里的照片,想到自己还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等待着大额医药费的弟弟,想到她那眼睛哭瞎了的母亲,心中一阵酸涩,最后攥紧了拳。
辛奇咬牙下了决定:“我……我……我知道了。”
展容颜又丢给辛奇一个信封:“这是展凛的爱好跟深度资料,好好记着,勾引男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以后我们怎么联系?”
展容颜将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这是二十万,你拿好,不要主动联系我,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好……”
辛奇走了,展容颜坐在树下,久久没有动。
她心底有一瞬间的怜悯,觉得她自己真是够无情、够坏,将辛奇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卷入这本该不属于她的漩涡。
可是,已经做了,她就不会后悔。辛奇是自己选择走上这条路的,她没有必要付出自己为数不多的同情。
就算是下地狱,她也要拉着展家那群人,一起下去。
展容颜起身准备离开,对面不远处走过来一道身影,她不由得就笑了起来。
看着那道风韵犹存的身影,展容颜眯起了眸子,缓缓吐出三个字:“姚一雪一樱。”
前方一个灌木丛中,站着的人,可不就是展家的新女主人,姚雪樱。
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展容颜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捉奸。
看来展凛的心,也没有被她拴住太久嘛。像展凛这种男人,眼底只有利益,什么亲情、爱情、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
姚雪樱站在高大的树丛里,那地方,展容颜只看到了一个特征,那就是没有摄像头。
展容颜笑了起来,暗叹真是天助我也,看了眼自己包,里面的修眉刀静静的躺在里面,她拿出来,放在手里,从后方摄像头盲区,绕了过去,缓缓的向姚雪樱背后走着。
姚雪樱正在焦急的打着电话,并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展容颜嘴角扬起诡异的微笑,就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恶毒的令人心颤。
她上前,一把捂住姚雪樱的嘴,将手中的修眉刀,狠狠的捅进了她的左肋下面,一刀下去,毫不留情。
姚雪樱没有想到会有人要害她,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痛极,没等她喊出声,眼前一黑,脑袋就被人砸了一下。
展容颜嘴角露出残酷的微笑,蹲下身来,拍了拍姚雪樱的脸,低声呢喃:“我不会杀死你,我要让你活着,亲身感受一下众叛亲离家破人亡的滋味,这是,你们欠我的。”
说完,站起身,看了下四处无人,将额头上的帽子压低,迅速离开,去没有看到,在她身后恰好经过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