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累唔——
翰林像一个失去知觉的病人,无力的颓靡在地上。像这样趴了不知多久,他逐渐能感受到胸膛泛开的阵阵冰寒。
地面冷的发慌,冻醒了昏厥的翰林。微睁双目,他能看见的只有黑暗和混沌,而自己的脑子,也什么都不想思考。
这是……哪?他脸颊紧贴地面,嘴唇疲软的抖了抖——意识慢慢的恢复过来了。
“汝醒了。”
突然,翰林的身后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极富磁性的嗓音怔住了他,使得他连忙抽起双臂,艰难的想爬起来。
这声音,是那个小朋友……
翰林边艰难的撑起上半身,边在心中确认道。仅此,似乎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量,撑着身子的胳膊甚至在微微颤动。
“汝现在感到很虚弱吧。”沉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不过语气变得更缓和了一些。
“嗯……”闻声,起身一半的翰林停下了用力。他依然撑着上半身,力不从心的问道,“你、你是谁呀……”
“余是这个国家——诺蒂斯塔福的最高执权者,维嘉·辛,汝可以叫余主政官。”
随着清晰的脚步声,维嘉举步慢慢绕过翰林,站在了他的前方。
翰林不禁抬起了头。注视维嘉耀眼的秀眸,他点了点头,“嗯,主政官……大人。”
原来,这个小家伙是这个国家的领导人呀——难怪那么厉害,翰林无奈的在心中自嘲,我见到人家第一句话就狂妄了,真倒霉!
他深知,对面的实力有多强大——因为现在压得翰林喘不过气来的那股气息,就是从这个小个子身上传来的。
这熟悉的怯懦感,莫非……
猛然间想起些什么,翰林使劲将脑袋转向后方。“这、这!”
“汝是因为觉得待遇不公正了,还是受到了迫害,竟然袭击了余的国家。”同时,思索许久的维嘉叹了口气,对着满脸惊愕的翰林冷冷问道,“余的国家,亚人是有自己的正当人权和自由的。”
翰林还没有缓过神来,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转过头去,一条大大的白蓝尾巴搭在双腿之间,自然的铺在地上。我、又变成狐狸了?!
“汝是亚人,这瞒不住余。”看透了翰林的心思,维嘉继续张口补充道,“这里是余的结界,余把汝的精神体导入了进来,所以汝在这里显示出的形态,是最真实的自己。”
“精神体?”翰林有点懵了,“那我原来的身子呢?”他焦急的问道。
“汝还在昏睡之中。”维嘉依旧是那么冷淡。
“那主政官把我带到这,是为了什么呢,”翰林继续追问道,“是为了问罪吗?”他激动的两只蓝耳朵一齐竖起,在空中机灵的抖了抖。
“是否有罪,得看汝因为什么动机而做出了什么作为。”维嘉背过身去,缓缓张开双臂。顿时,他矮小的身子前张开了一个巨大的光屏。
突然出现的强光,使得翰林眼睛一晃。他不禁难受的眯上了双眼。
朦胧之中,被照亮的穿着白袍的纯白男孩——维嘉优雅的屹立在视野之中。
下一秒,光屏一闪,投射出了一幅画面。翰林惊讶的睁大眼望去——那是乌切尔城的俯视图。
目光聚焦在贯穿整座城的那巨大截面上,翰林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这是、是我做的吗?!”
“嗯,这便是汝的作为——汝摧毁了一个原本生机盎然的城市。”维嘉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估计死了不少无辜百姓。”
撑着身子的翰林缓缓低下头,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诧异:我、我的记忆好模糊——这真的是我之前在城门口做的吗?
我记得我好像飞了许久,然后突然在空中被光剑戳中了……然后、然后呢?想到这里,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回忆断了——就像是想说一句话,说到嘴边突然忘了那种感觉。但是在这里,就算他绞尽脑汁,也不清楚之前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就像那段光阴不是他亲自度过一般,浑浑噩噩。
“不过,余问汝——汝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座城前的。”
闻声,翰林再次抬起头。面对维嘉的质问,他一口咬定:“我为村子打抱不平。”
“他们祸害百姓,我觉得我看不去了,而且我也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去帮人们报复……”翰林继续急切的喊道。
“汝为什么会有自信?”维嘉打断了翰林的阐述。
“我……”翰林被问道了。
“是因为那股未被封印完全的强大力量而自信的吗?”维嘉继续加问道,语气也更强烈了一些。
“这也被你看透了呢……”翰林笑了笑,“是的吧。”他的回答很含蓄。
维嘉沉默了。片刻,他缓缓转过身子,拖在地上的白纱曼妙的扭了一圈。
“余知道了。介于这次情况,余就不断汝的罪了。”他提高了语调,“不过,从汝的举止来说,汝还是不够成熟。”
“所以,余决定把汝分配到学院里,好好地学习一下礼仪为人。”维嘉继续默默说道,“至于汝身旁的那两位同伴……”
“她们会怎么样?!”翰林急忙问道,眼角皱起一丝紧张。
“余也会把她们分配到学院里,是叫千彤……”说到一半,维嘉原本无色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焦虑,“和白依吧。”
“至于汝的力量,余已经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了一层束缚——这对任何人都是好的。”
……
“哈?!”闻言,翰林诧异的大叫了起来。突然,意识一闪,他不禁猛的坐起了身。
这是……谁家的书架?望着眼前的一个棕色格架,翰林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黑漆嘛乌的结界了。此时的他,正坐在不知是哪里的一张舒适的大床上。
低头望望遮到胯间到被褥,鹅黄色的衣带自然覆在其上。他发现自己原来的衣服已经被脱去,取代而之,是一件宽大的浅蓝色睡袍。
睡袍的质感像是丝绸,丝滑无阻的感觉惹的翰林睡意朦胧。看来……现实中的我,已经被好好照顾起来了呢,翰林撩了撩耳旁有些凌乱的头发,慵懒的气息由心而出。
“嗯……嗯?”
“……”
“噗呲!”
这时,耳旁传来了奇怪的动静。翰林愣了一下,默默转过头看向床边。
“这……”很凑巧的,他的目光正好与三对伶俐的眸子相撞。
眼下,是三个穿着统一服装的女生。她们都穿着一件翡翠色的外套,一条深灰色的百褶裙;同时,在她们的肩上,都整齐的披着一件红纱连帽斗篷。
这行头,像是某个高等学院里的制服。翰林愣住了。
三个女生见翰林看了过来,也是尴尬的不知所措——气氛一度沉静了下来。终于,站在左边桌台旁的短发女生握紧了手中的扫帚,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你怎么了?”
“是、是在说我吗?”翰林茫然的歪了歪头。
“嗯嗯!”短发女生连忙使劲点了两下头。
见状,翰林的目光疑惑的游离到了右边的二人脸上。
“诶、诶……?”
中间的那个冰肌玉骨的兔耳女生,在看到翰林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愣住了。这下,察觉到翰林注视着自己,她惊慌失措的把手中的抹布放到背后,两眼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似的,羞涩的低下了头,两只原本竖起的长耳朵也别扭的耷拉了下去。
原来,受重力影响,在翰林侧过身来的那一瞬间,顺滑的衣口就沿着他的锁骨悄然滑下,露出了这男子颈下一片结实的肌肤。而翰林自己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望着两颊红彤的兔耳女生,他竟然有些困惑。怎……我看起来很不对劲吗?
话说,这也是个亚人呀——白白的两只长耳朵顶在头上,好可爱啊……果然这个世界还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噗!
嗯,但马上,翰林的困惑就欣然变成了这样一个复杂的、莫名幸福的感受……
“我们的意思是,你刚刚突然大叫起来,是不舒服吗?”
片刻,终于有个清晰的嗓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最右边窗台旁的那个高个子女生抖了抖披风,笑着朝翰林解释道,“吓了我们一大跳呢!”
“哦、我没有事的……”翰林恍然大悟般的做了回应。此时的他,还像刚睡醒一般,脑子里晕乎乎的。
“这样呀——那应该是做噩梦了吧!”高个子女生继续笑了笑。闻声,短发女生也笑着把手中的扫把放在了一边,“既然……既然他都醒了,我们就去向校长汇报,吧?”
她用一种询问的语气眯着眼对旁边二人笑道。那故意的停顿,是为了让床上的翰林感到不那么突兀。
“是的呢,得赶紧汇报。”高个子女生拍了拍手上的灰,走近了兔耳朵女生,“走啦!”
她一巴掌拍在那女生的肩膀上,把她搂了过去。
“哦、噢!”兔耳朵女生一惊,还没缓过神来,就已经被高个子女生带到了门边。
紧接着,短发女生也缓缓走到门口。在将要出门之前,她还礼貌的对着屋里的翰林鞠了个躬,“刚刚、刚刚打扰了!”
“啪!”屋子的木门被带上了,床上只剩下懵逼的翰林一人……
扫视了一圈这典雅的小房间陈设,翰林无语的叹了口气,“到头来……我还是没问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是怎么一回事……”他有些后悔的自言自语道。
摸向自己的头,果然,没有摸到耳朵之类的细思极恐的东西,他已经变回人形了。
划开本源光点,翰林打开了自己的属性视窗。
刚才、依稀记得那个主政官说过,对我的力量再次进行了束缚,我来看看……
窗外的暖阳撒了进来,光线毫不介意他人的想法,懒散的铺在地上,点亮了空中的粒粒尘埃。这里的气温相比外面,相比布朗城周边,明显温和了许多,完全没有那种凉飕飕的感觉。
片刻,翰林叹了口气,无奈的关闭了本源……
等级没啥变化,依旧是那么弱——八级,真的动都没动一下,那似乎凝固了的经验条。
话说,这睡衣的护甲值居然只有十二点,这可比丹牧给我那一套少了不知多少……
术式变化可大了去了,我现在真的成彻彻底底的“医生”了——除了那两三个满级的医药分枝的术式,还有几个洞悉之类的辅助类的术式,其他的都被锁住了,连晕眩都不能用了。这是要我重头学的节奏吗……
不过还好,魔力精神什么的数据,都显示还是极端的境界,这说明主政官手下留情了,我还是可以无限使用术式的。
翰林在心中愤愤不平的指点了半天,他觉得自己又变得弱不禁风了……
“然后……随从这方面呢,也没有变化……”坐在床上,他有些心寒的小声自言自语。
白依也还是五十级,也还是我的随从——不知道她和那个有些腼腆的千彤怎么样了。翰林心中有些焦虑。
不用过多猜疑,翰林能看出,他已经被送到了主政官维嘉说的那个,要教他做人的那个学院里了……
这么说,她俩也应该妥善的被安排起来了?翰林叹了口气。话说,他也还没忘记自己那个似乎已经看不到边的使命,对付南方的龙。但他对此也没辙,因为丹牧所说的什么族人什么的还并没找到他……
“我被锁在这里,族人不会就找不到了吧,不是,我这是什么曲折离奇的剧情呀!”他不禁郁闷的挠了挠后脑,坐在床上无力吐槽起来。
“吱——!”门被轻轻打开了,闻声,翰林转脸望向门边。
看清站在门旁的身影后,翰林的瞳孔情不自禁的增大了一圈——他被震住了。
“叮铃——”
随着门旁女子鹅黄长发的掀动,她右额上系着的十字花结有节奏的晃了晃,带起了其下牵着的一对银色小铃铛。铃铛响起,发出了清脆可爱的声音,惹的翰林思绪一紧:又是一个女孩子?
这绝对是我见过,初中生年龄阶段里,长得最惊艳的孩子。他咽了口口水,心情开始变得复杂。
“说过了,你们退下就行啦,古老师认为她可以做到独自一人接待自己的新副官——!”
打开门之后,女孩侧过身去,对着走道高声斥责了几句。她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紫色的猫形玩偶,胸口的裙领已经被压的皱了下去。
副官?翰林一惊,是在说我吗?他连忙又躺了下去,把被子扯到脖子旁。冷静分析一下,这个女孩看年龄,虽说不可能拥有职业;但是,那个主政官不也是个小男孩么,都那么恐怖了!
这个世界的孩子都是吃牛顿长得么,一个比一个厉害?!他在心中无奈的呐喊道。
也就是说,我被安排了……翰林最后思索道。他闭上了双眼,开始了奥斯卡级别的装睡。
似乎是撵走了门口的侍从,女孩满意的重新转过身来,耳边整齐的悬着三根冰锥紧随其后。
“……”
结果,映入眼帘的是凸起的一团被子,还有被子前露出的一小团蓝色头发——女孩看到的只有一个“熟睡”的懒虫。
“那三个学生又欺骗了我……”她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然后苦笑着走进了房间,“古老师并没有做错什么呀……”
“吱——咚!”紧接着,翰林听到了一阵东西搬动的声响。是门关上了吗?他眉毛一皱,不对,有一股香味……
眼角眯开一条缝,翰林好奇的瞥向床边。
只见那个女孩正默默的坐在自己刚搬出的椅子上,无聊的在翰林的床边摇着双腿。她的头自然的歪向窗子,看着窗外翩翩飞起的几只蝴蝶,女孩蓝紫色的眸子似乎闪着光。
阳光照射到她眼镜的金丝边上,不偏不倚的反射到某人正“偷窥”眼中,使得他连忙又不舒适的闭紧了眼。
好近!翰林尴尬的在被子里挪了挪手。他有些无语,从刚醒来到现在,自己都没搞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说,遇到的还都是一群丫头……
就算我是真的、是真的被那主政官打残了送过来疗养的,也要找男的来照顾我这个大爷们吧!他无力的在心中吐槽道。
这架势,是要等我醒来么……
僵持了十几分钟后,翰林无奈的叹了口气:让人家等半天,怪不合适的。他娴熟的开展了自己的装睡第二幕——起床。
“哈——”他晃了晃脑袋,无力的把双手举到头顶,用力的打了个哈欠。紧接着,他故作疲倦,看上去很艰难的睁开了“惺忪睡眼”,眼角给他这一折腾,还很默契的挤出了一滴眼泪。
看向旁边一脸惊讶的女孩,翰林装作很诧异的说了一句,“你,你是谁呀……”
他揉了揉眼睛,心里邪魅一笑:没事,我够帅。
“你醒了?”女孩连忙从椅子上跳下,站在床边,“不用再睡一会儿么?”
她笑了笑,粉嫩的小脸上扬起一丝关切。
“不用了……是你们把我带到这里的吗?”翰林也很热切的回应道,“这是哪儿呀?”
更静距离打量女孩的外形,他发现这长得如洋娃娃一般俊俏的姑娘,身体构造是真的小巧。要不是吃了主政官的亏,我估计又要上前问她是走错了吗……吃一蛰,长一智,翰林牢记这个古语。
“这是王都的学院——诺蒂斯塔福帝国第一伊斯特兰学院。”她细心的解释道,“你在昏迷的期间,是主政官维嘉把你送过来的。”女孩的脸上莫名泛起了一丝红润。似乎她很中意向导这个过程……
果然是那家伙说的学院,这名字也太长了……翰林扯了扯身前的被子,无奈的笑道,“您是……?”
“我是这个学院的学园长,古白白。”听到翰林的疑惑,女理了下额头不齐的几撮头发,开心地向他递出了一只手,“我是来接待你的——从今天起,你就是学院的新副校长了!”
她清了清喉咙,故作很隆重似的,笑着宣布道。
结果,一恍惚的时间,眼前的翰林已经吓的抱着被子缩到了墙角。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床边的小家伙。
“古老师……有这么可怕吗……”女孩——古白白见状,尴尬的抖了抖眉毛。她看上去有点泄气,似乎是受到了打击。
什么鬼哦,我的天!翰林还没有缓过神来,在听到“古白白”这个字眼后。她、她是古白白?
冷静下来,巧合、嗯。他再次咽了口唾沫,在脑子里给自己打气,她不是我那个世界的古白白,不是,也不可能是那个写了几十本销量破亿的轻小说的那一位。
这个退役死宅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不,校长您不可怕,您很可爱……”翰林皱了皱眉,别扭的握住了古白白伸出的小手。
“不哦。”古白白脸上的灰心散去了。她重新笑着说道,“我希望你能用‘和蔼’这个词来形容古老师!”
她看起来很高兴,整个人的心情都活跃了许多,似乎是早就期待自己能独自来接待新职员。这个洋娃娃校长,像是平时被某种东西拘束着,并不自由。
于是呢,万候翰林又莫名其妙的由神医,变成了学校的副校长。不出意外,帅气而略青涩的年轻人面孔,使得翰林看上去并不像一位校长,反而更像个学生。事实上,才十八岁的他,也的确该是个学生。
被催促着出了房间,大理石走道安静的吓人。在听了古白白粗略的解释后,翰林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么说,我不仅是个校长,还是一位学生?”
“是的。说实话,古老师也很意外。”
“意外……这难道不是校长您分配的吗?”
“不是,是主政官的要求——这个家伙是余带回来给汝的新副官,同时,余希望汝能给他分配一个班级,让他能在这个学院学到东西。他是这样说的。”古白白压着嗓音,绘声绘色的模仿道。
“校长这么信任主政官么?”翰林更加迷茫了。
“不呢。只是,他说的话一般都准的惊人,古老师已经被他折服了。”
古白白自在的在前面走着,手中依然抱着那个猫形玩偶。
走廊依旧安静到连呼吸都能有回音。翰林被古白白领着,看上去漫无目的的向尽头的楼梯口前进。
“那和我一起到这个学校的两个人呢?”走到一半,翰林停下了脚步,担心的问道。他猛然想起了白依和千彤。
“她们已经在学院上着课了……”古白白回过头来瞄了一眼翰林,“你已经在这里躺了半个月了呢——维嘉·辛把你弄晕了,谁都唤不醒,只能等着你自然醒了。”
翰林扯了扯身上宽大的袖子,陷入了沉默。
“这么安静,是学院在上课吗?”快到走廊尽头,翰林又突然深沉的问道。
他透过窗户,看了眼建筑外面壮观的绿化。这个建筑不高,这个角度看,大约只有五六层左右;四面都被绿树围着,花草的尽头,可以看到一条直道。
而直道的远方,可以眺望到一些美丽的房子——依旧是中世纪风格的斜顶楼舍。它们挺大的,如同被精雕细琢过的教堂,看似无序的分布在四周。但仔细观察几秒,就可以发现建筑的分布完美的结合于这绿化之中,如同星月点缀在绿色的幕布,优美,而神秘、壮观。
那就是教学楼吧——这一眼望不到底的校区,看来是个不简单的地方。翰林在心中感叹道,其实他并不是很惊讶,因为想到这毕竟是所谓的“第一学院”。
“是的,而且这栋楼是专门供外来人员居住的,平日除了日常清洁,几乎没有动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