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妙妙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便同倾月儿去了云秀成衣铺。
同蒋淑儿和王莹分享此次狩猎的所见所闻。
正说笑着,店内又分别进来许多人,都是正当年华的少女,笑着说着话。如今这些人都是云秀成衣铺的主要客源。王莹一见有来客,便去招待了。
见倾妙妙多看了其中一群少女一眼,蒋淑儿解释道,“居中的是礼部侍郎家的女儿何华蕊,旁边分别是太常寺卿家的二小姐高然馨,以及翰林院学士家的胡连娇,有你认识的?”
倾妙妙收回目光,“这次狩猎时同何华蕊有些冲突。”
蒋淑儿了然,低声问,“咱们要不要去后面绣房,避一避?”
“来不及了。”
倾妙妙刚说完,蒋淑儿便见何华蕊一行人全过来了。
“倾小姐,又见面了。”何华蕊笑着同倾妙妙打招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与倾妙妙关系多好呢!
“是啊,真有缘分呢,”倾妙妙抬头望何华蕊,“何小姐来买衣料?”
“到处看看。”休息区的一个桌子配四个凳子,此刻倾妙妙和蒋淑儿一人坐一个,而何华蕊这边有三个人呢!少一个凳子。
有眼力见的侍女见了,立马添了一个凳子,何华蕊这才带着高然馨和胡连娇坐下。
然后身后有侍女给她们添茶。
蒋淑儿见何华蕊这来者不善的样子,担心的看了看倾妙妙,倾妙妙则微微向她摇头,示意没事。
高然馨和胡连娇应该也听何华蕊说过与倾妙妙的恩怨,那胡连娇才喝了一口茶,便发作了,将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跺,还剩下大半杯的花茶立马蹦出几尺高,并娇气的大声喊,“你们云秀成衣铺就拿这种茶招待我们?一口下去全是渣滓!你们就是这样慢待客人的?”
此时店内也算是有几位客人,胡连娇这一喊,全都望过来了。
云秀成衣铺如今这时节拿出来招待的是花茶,虽然算不得最好的,但也不差!这胡连娇如此,分明就是乱说!
蒋淑儿见胡连娇发作,气的当即便要站起来同她理论。
还是倾妙妙拉住了她,这才让她已经离了凳子的屁股重坐回凳子上。
蒋淑儿焦急的看向倾妙妙,见倾妙妙气息沉稳,这才缓了一下。
倾妙妙淡定的扫了一眼对面的三个人,一个锋芒毕露,一个洋洋得意,还有一个面带微笑,如事不关己一般。
面带微笑的是高然馨,倾妙妙深深看了她一眼,是个有城府的。
然后端起自己的茶杯,动作不急不缓的喝了一口,对胡连娇说,“胡小姐莫不是舌头不好,我喝着这花茶倒是口齿留香,回味无穷啊。”
“倾小姐当然要这样说了,毕竟你可是这云秀的人。”
牙尖嘴利!
蒋淑儿听着胡连娇刻薄的话,心中暗骂。
“胡小姐倒是知道我是这云秀成衣铺的人啊!”听了胡连娇的话,倾妙妙淡然一笑,“我看你今日这衣服挺好看的,出自我们云秀吧?”
倾妙妙突然转变话题,胡连娇有些愕然,她身上这衣服本就是出自云秀成衣铺,还是等了好久才买到的,不知道倾妙妙突然提这个做什么,便看向倾妙妙,不解的说,“是又如何?”
倒是旁边的何华蕊听完在心中暗骂道,“这蠢货!”
而高然馨还是一脸淡然,看不出神情。
倾妙妙听完,轻蔑一笑,“胡小姐身上的衣服都是出自我们云秀的,还好意思来找茬?脸皮都不要了吗?再说,我们云秀是卖衣服的又不是卖茶叶的,要那么好的茶叶做什么,留着囤金吗?”
“你可别又说我们云秀衣服不好,那可是长公主殿下都买过的!这上京谁人不知我们云秀的衣服好看?”
“那,那又如何?衣服好也不能拿次茶敷衍我们啊?怎么说,我们也是上京贵族,可不是贱民!”
倾妙妙越说神情越是锐利,胡连娇已经被倾妙妙这几句话震住了,此刻明显有些语无伦次了。
“贱民?在你眼里,大昭的百姓就是贱民?”倾妙妙听到胡连娇找茬,没生气,同何华蕊起冲突时,也没生气,此刻听到这一句“贱民”却气的拍桌子起身!
在这个时代,平民的地位就是如此低下!
时代如此,非人力所能更改啊!
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倾妙妙是多么怀恋自己曾经所处的时代啊。
“那在你心中,谁才是高贵呢?享受着别人服务却一无是处的你吗?还是你口中的贵族?别忘了你为什么会是一个贵族!那是你父亲在为大昭效力,在为百姓过得更好而努力,所以被尊称为贵族!这是一个受人尊敬的称谓,而你,不配!我等生来自由身,谁敢高高在上?”
倾妙妙越说越激动,而胡连娇已经被倾妙妙说的哑口无言了!呆呆的看着,在倾妙妙极度压迫的眼神下,竟一句话也说不出,都不知道为自己辩解下。
旁边的何华蕊看着,也只能干着急了,心里确是明白,今日怕是不能拿倾妙妙如何了。
倾妙妙却没放过她,气场大开,继续说着,“若说这高贵,你手中这茶,公主殿下喝着都没说不好,怎么,胡小姐以为,自己比公主还要矜贵,公主殿下喝得你却喝不得?”
胡连娇一听公主殿下这下子更是吓的不轻,当今这皇权时代,谁人敢说自己比皇家矜贵?怕是一族的脑袋都不想要了吧?何华蕊见胡连娇被吓成这样,根本指望不上,只能自己解围了,“倾小姐严重了,娇娇胆小,可不经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