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便已经走到了彭梓逸的一号天房。
倾月儿和蒋霜儿两人今日一直跟着倾妙妙,此刻见她走进一号天房,两人便自觉的下楼去伙房拿今日的晚餐。
“关于你说我暗示你花钱这事,”房内,倾妙妙自觉的在桌边坐下,想到彭梓逸在楼梯上说的话,自己没来的回便被迎面走来的心儿打断的那一句,向彭梓逸笑道,继续那时的话题,“我可没让你花那么多钱啊,你别乱冤枉好人!反正到我手里的别想让我吐出来。”
彭梓逸笑了笑,“那就要看你的晚餐够不够那三千两了。”
倾妙妙一听,立马炸毛,“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还想收回去?小气!”
彭梓逸看着倾妙妙炸毛,眼中笑意更浓,不说话。
“我跟你说,做大人物的就不能小气。再说,这三千两对你来说,也不多啊,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彭梓逸还是没说话,倾妙妙觉得有必要继续沟通一下,“君子一言九鼎,说话不算话的那都是流氓,你可不能做流氓啊,对吧?”
好吧,他还是不说话,倾妙妙觉得自己跟他已经没有话题了,于是也没有说话。
幸好倾月儿和蒋霜儿两人带着晚餐回来了,救场及时啊。
倾妙妙亲自动手将菜式端出来,又拿出高脚杯分别放在彭梓逸和自己面前,各倒了半杯红酒。
这酒红的通透,是在上次的酒楼买的,倾妙妙特意让那人少放了糖,拿的陈年老酒酿造的,故而酒香更浓。
而菜式是一大块牛排,全熟的,承装牛排的盘子格外好看,牛排旁边还放了一些配菜,盘子旁边各放了一刀一叉。
彭梓逸还从没看过这样的架势,好奇的看着倾妙妙。
倾妙妙坐到自己的位置,将脸上的薄纱取下,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小小的切了一块牛排,放到口中吃了一口。
彭梓逸看的火热,也照着倾妙妙的样式,切下一块牛排,牛排烤的金黄,一刀下去,肉内的油汁立马蹦出,格外诱人。放入口中,肉质嫩滑,口感极好。
倾妙妙看了彭梓逸一眼,见他吃的满足,得意的笑了。端起手中的酒朝他的酒杯斜着碰了碰,仰头喝了一口,猩红的缓缓流入口中。“怎么样,这牛排可是我亲手做的,味道还不错吧?”
彭梓逸点头,“想不到你还有如此手艺。”
继而又问道,“今天那首歌本公子怎么从没听过?”
倾妙妙看了他一眼,抿唇得意道,“你没听过的多了去了。”
……
吃完了晚餐,倾妙妙来了兴趣,知道彭梓逸房内放着琴,便走到琴前坐下,手缓缓扶琴,轻声唱道,“长路迢迢,思君在远方,白驹驰骋,星辰浩荡,心郁伤……”
歌声空灵自成一体,透着浓郁的哀伤。
彭梓逸看着那琴前的女子,此时的她不似平常的炸毛,灯光下,她眉头微皱,带着淡淡的忧伤,仿佛在思念这什么人。
彭梓逸又想到刚刚她的手放到自己手上的温度,还有她调皮的抓自己手心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好快,像是要蹦出来一样。
彭梓逸听了一阵找到规律之后,抽出别再腰间的玉箫,随琴声而喝。
声音穿出房外,在整个醉仙居内缭绕,有耳力好的客人听到,惊为仙乐,相熟之人互相转告,自此,倾妙妙七仙子地位正式稳固。
一曲渐毕,缓缓收音。彭梓逸沉醉在歌声的哀伤中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抬头冲倾妙妙道,“你这音律当真是妙啊。”
倾妙妙不说话。
彭梓逸想到第一次见到倾妙妙时,她与自己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抬起拿着玉箫的手朝倾妙妙示意,问,“你想学箫吗?”
倾妙妙抬头望他,想起刚刚拍卖的时候客人的细语,问他,“你一皇子这么闲吗?”
彭梓逸挑了挑眉,刚刚想教她学箫的想法只有一瞬,,脱口而出之后就后悔了,他是上京有名的纨绔,性格诡异多变。此刻倾妙妙拒绝了反倒是合了他的意。
倾妙妙听到彭梓逸问她想不想学箫,一时间也想到两人初见,不过倾妙妙想的是那时湖边穿青衣吹箫的男子。有那么一瞬间倾妙妙觉得自己对那人是一见钟情了,因为一想到那人她便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其实那人相貌十分普通,过了三年,倾妙妙早已忘记他长的如何,只记得他在湖边吹箫的卓尔不群,以及自己的心动。那时候倾妙妙常去竹林,一方面是想出去,而另一方面也是想再多看他两眼,只不过后来一直没见到,倾妙妙就把那人抛之脑后了,此刻再想起来,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心头心思百转,倾妙妙便没了心情陪彭梓逸说话,起身向外走去,“这饭也吃了,歌也唱了,我便回去了。”
“就这样结束了?”见倾妙妙要走,彭梓逸有些疑惑,心中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本公子花了三千两呢!”
闻言,倾妙妙停下脚步,学着彭梓逸的样子似笑非笑的反问道,“不然呢,还想留我在这过夜?”
也不等彭梓逸回答,倾妙妙轻笑一声便推开房门出去了。倾月儿和蒋霜儿都等在门口,见倾妙妙出来,便一同下楼。走廊上不少恩客搂着姑娘喝酒调笑,倾妙妙只当没看到,目不斜视的向着自己的厢房而去。
到了厢房,倾妙妙对倾月儿和蒋霜儿两人道,“今日也晚了,你们也早点去休息吧。”
两人点头,结伴而走。
终于回到自己的厢房,关上房门,倾妙妙伸了一个懒腰,出去洗了一下。洗完回来之后,想到明日便可搬到天房去,今晚倾妙妙打算好好的将自己的东西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