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七
宜祭祀、赴任、动土、上梁、开光
忌定磉、安葬
转眼间就到了墨言计划离开京都的日子。
这短短的三天时间,墨言在京都名声就像在那恶臭不堪的臭水沟泡过的面包一般惨不忍睹。
原因就是杜子明如墨言预料一般将他的诗歌与当日的话发布了出去。
起初,墨言的风评在文人心中急剧上升,但这不是墨言想要的。
这时早已安插在其中的人开始控制风评舆论,在加上墨言自身的配合,他稍有回暖的名声,重新跌回谷底。
不...
不能说是谷底!
应该是海沟底。
京都南城门
一对华丽的车队大张旗鼓往城门驶去,周围的百姓对此议论纷纷。
“这是谁啊?这大车队的。”
“不就是那个道德败坏,窃取他人成果的纨绔咯。”
“嘘!小心让他听到。”
“做得出就得认,你看他现在不是被发现逃难了吗!”
......
此时,一位俊郎少年骑着白马疾驰而来。
“吁~”
俊郎少年翻身下马,一路小跑,还没走到墨言马车旁就被护卫拦下。
“墨兄,是在下啊!”
“让他进来吧。”马车内传出一道平淡的声音。
护卫垂下手,放少年通过。
“多谢!”
少年拱手道谢,而后便上了马车。
少年掀开布帘,一眼就看到了马车内墨言与穆念雪母子俩,他犹豫一二,还是进去了。
“墨兄,抱歉!是在下令你陷入如此境地。”少年饱含歉意道“你不必离去,这件事由在下帮你解决,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是啊!儿子,别理会那些庸人,娘舍不得你!”穆念雪也劝道。
这是穆念雪第一次与儿子分别,十五年来,穆念雪在哪,墨言就在哪。
现在突然间墨言说要出趟远门,游玩一番,还不肯带着自己。
让穆念雪觉得自己这个母亲被抛弃了,别提多伤心了。
更何况六年前的意外再加上这两天她在外界听到的风言风语,令她伤心之余还多了一份担忧。
“娘,杜兄,你们多虑了,我岂会被他们影响,我只是单纯的想去游玩一番。”墨言无奈道。
他越是这样说,杜子明越觉得墨言是在安慰自己,也愈加愧疚。
“墨兄,不必安慰在下,你先留下,我自会让世人还你一个公道。”
“不必劝我,我意已决,再加上杜兄的名声也被我所累,是否要与我同游?散散心?”墨言邀请道。
虽然墨言吸引的大部分火力,但此事由杜子明而起,他的名声也难免不被影响。
要不是杜子明才子的形象深入人心,就凭这件事,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杜子明见他态度如此坚决,暗叹一声道:
“既然墨兄执意如此,在下也不加以阻拦了,只能希望你早去早归,在下就送你出城吧!”
没想到墨兄居然是如此高风亮节之人,居然没有怪罪我分毫,反而还担心我是否被外界所影响。
放心吧!墨兄!
我会让你得到你应得的东西。
马车停下,外面一道声音传入:
“夫人,公子,城门已到!”
三人走下马车,走到另外一辆稍小的马车旁。
“娘,杜兄,我走了,无需挂念!”
“墨兄,再见!”
“言儿,你再考虑考虑,你要不要带上娘。”
穆念雪尝试作最后的挣扎。
墨言没有回答,苦笑摇摇头,随后单手一撑,帅气的上了马车,对穆念雪与杜子明点头道别。
“走吧。”
驾~
车夫挥鞭,一条小车队在穆念雪疑惑的眼神中从大队分离。
“儿子,就这么点东西怎么够?多带点!”
小车队在穆念雪的喊声中越走越快。
但在大街边的酒楼窗户边,天承淼望着离去的车队,喝了杯酒,喃喃自语道:
“区区三天就发酵到如此地步,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又有什么目的?”
坐在马车的墨言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穆念雪简直是想让他将整个墨府带走,生怕他在外面不习惯。
一个时辰后
“镜你看,车队!我们去问问路吧!”
“嗯。”
两位年轻人拦住了前行车队,分别是一黑发男子与一白发女子。
黑发男子约莫十八九岁,额头上有一道伤疤,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令人一看就顿生好感。
被男子称为镜的白发女子年龄看起来与男子相仿,身材高挑,神情孤傲,仿若天山上的雪莲般冰冷,但那一双长腿却让人过目难忘。
“你们好!请问去京都是往这边走吗?”
男子指向车队前来的方向问道,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答。
车队的侍卫望着眼前的男女,神色冷峻,缓缓抽出佩刀。
“速速离去,否则后果自负。”
“大哥,冷静点,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问...”男子连连摆手,有点搞不懂眼前的状况。
“曜,闭嘴!走!”女子冷斥道,欲将他拉走。
“什么事耽误这么久?”略含愠怒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公子恕罪,属下这就解决这两个小毛贼。”侍卫长惶恐道。
墨言打开门帘,看到车队前那个冷清的女子,眼睛一亮,无视了侍卫,跳下马车,向那两个年轻人走去,正确来说是向那个女子走去。
但却被侍卫长拦住。
“公子,他们来路不明,请回到马车,让属下来解决。”
“放肆!!!如此美丽的女子与俊才,岂会是居心叵测之辈,退下!”墨言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是。”
白发女子双目冷冷的望着演技拙劣的主仆二人。
“请问姑娘所为何事?在下定竭力相助。”墨言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女子握紧了手中的剑,本就冷清的面庞更是如同结冰一般。
而那男子却爽朗笑道:“哈哈,我们想去京都借传送阵一用。”
此言一出,那女子立刻用杀人的目光望着他。
听到此言,墨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向对方扔出一物,男子伸手接住,打开一看是一块令牌。
“我叫墨言,墨将军三公子,有此令牌你们就可以借用京都的传送阵了,有什么问题报上我的名头,没人会为难你们。”
话音刚落,墨言就看到白发女子将令牌扔回,并冷声道:
“多谢好意,我们有自有办法。”
说完扭头就走。
“你说你叫墨言是吧,心领了,我们自有办法,还有我姐姐就是这样,希望你不要介意。”黑发男子苦笑道。
“无妨无妨,敢问兄台与那位姑娘姓名?”墨言摆手道。
“我叫东方曜,那是我姐姐东方镜。”
“曜,你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快走!”东方镜的呵斥声传来。
“无心冲撞,告辞。”东方曜双手抱拳道。
话音刚落,他就又接到了那块令牌。
“你我一见如故,更何况出门在外,多条朋友多条路,以后你们姐弟俩到京都可以来找我,我带你们游玩一二,还有你姐姐走反了。”墨言笑眯眯道。
一见如故?
我看你是看上我姐姐了。
但这话有理。
“既然如此,多谢墨兄,有缘再见。”
而后墨言就看到东方曜追上她姐姐,并低声说了几句,高傲的一甩头,又往墨言的方向行走。
墨言见此,低声一笑,上了马车。
待二人与车队交错的时候,墨言还听到了东方镜在训斥东方曜。
“师傅怎么说的?不要轻信他人,你怎么别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不是,我看他人好像不错,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应该!应该!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你说你为什么非要问路呢?”
“你不是也赞同了吗?”
“你还敢顶嘴?”
......
两人到达京都后没有作丝毫的停歇,直奔传送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