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跑车停在高速路上,导航了距离我们这边最近的地方以后才再次出发。
我先挑了两支趁手的枪。
“如果我的猜想是错的该怎么办?如果她看到我拿着枪兴冲冲的朝她走去,会不会吓到她?”我感到有些不安,如果刚才真的是我的幻听,那我岂不是多此一举?
“先藏起来?嗯,好主意。”我自言自语的拿了个枪套戴在身上,回到车内把枪放在后面用东西盖住,反正这辆跑车只有两个座位,如果一旦遇到危险我可以马上转身拿到枪支。
手枪就套在枪套上,藏在腋下。左轮因为相对较小,我就把它塞在兜里,继续开车朝向目的地出发。
一路上显得有些安静,她没有再给我打电话,不知道在做什么。时间稍微久了一些,我有些按捺不住了。脑子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想象着手机另一边的小美人在和一位痴汉一起的场景,越想越觉着愤怒。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可是她却没接。
一个又一个,我的预感也越来越强,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我不再拨打电话而是打开了音乐听之前下载的相声,但愿这东西能转移我的注意力吧。
又过了一阵子,她打了回来。为了报复她,我并没有接,而是等了两三个以后才回过去。
“你怎么不接电话?”她问。
“刚在开车,之前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啊?”我故作镇定的问道。
“我刚才去地下室的酒窖去了,没有带手机。”她说。
“你们那也有酒窖?”我有些惊奇,难道我行李舱里特地装的酒全都白拿了?亏着我还在网上搜了一些这类酒的特点,想好好的装一装呢!
她也显得有些惊奇:“你也喜欢品酒?”
“品酒?品啥子酒?”我话才刚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不该这么说的,逼格瞬间就降下来了。
那边像是笑了,声音很甜的样子:“你们家的酒窖里都藏了什么酒?不会是啤酒吧?”
我慌了,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哪,哪能,哪能啊。红酒!肯定是红酒啦!我没事藏啤酒干嘛?还放酒窖里,放冰箱里不就行了?”
那边像是又笑了,似乎很开心的样子:“高档酒水是用来品的,你得品尝它其中的味道。可不能像啤酒那样猛灌两三口,品不出味道不说,还浪费。”
“我觉着和啤酒没太大差别,还没黑啤好喝呢。”我碎嘴道。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那处酒窖,应该不是你的吧?是不是你后来搬进去住的?”她问道。
“胡说!那就是我的,我的啤、呸!我的红酒,我爱咋喝咋喝。”我担心我的屌丝气质被暴露出来,匆忙改口道。
那边似乎又笑了,像是挑衅一般问道:“你们那儿,只有红酒?”
“对啊!全都是红酒,没其他的,一大~间屋子,全都是!满满的!”我很自豪的说道。
“那你告诉我,酒的品种都有什么?”她问。
“这,这个我不清楚。全是我爹置办的,我没操心过。”我说。
“那酒窖的温度是多少?”她又问。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忽然想起来酒窖里的温度和外边确实有些差别。网上说高档酒水的珍藏是有严格要求的,无论是温度还是其他,都很讲究。
可是我一个穷酸屌丝就算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要不是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忽然在上帝的一个响指间啪~的一下突然消失,可能我这辈子都喝不到哪怕一滴。
对面见我语塞,笑了起来,又问:“你们那的红酒都是什么颜色的?”
“红酒,当然是红的啦!不对,还有白的。”我脱口而出却又忽然改口,因为我清楚的记得那一次从酒窖里拎出来的高档酒水里装的就是白色的液体,起初我还以为是二锅头呢。当时还碎嘴有钱人就是矫情,一瓶牛栏山还整出地位来了。你真以为一瓶几块钱的破酒和一群几万乃至几十万一瓶的好酒放在一起逼格就高了?
可是当时我只是鄙夷了一句就把那写满不像英文字母的“二锅头”给摔了,我没喝啊。
“那你告诉我,那些酒喝起来是什么味道?”她又笑着问道。
我把从网上找到的死记硬背下来的给她说了一遍,幸好老子提前有准备,否则这时候肯定露馅。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手机的另一边笑的似乎更欢快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笑话一般。虽然我还没有见到她,但我完全可以猜测出她笑的花枝乱颤的模样,那是对我的侮辱!
“怎么了?”原本心情愉悦的我忽然冷声起来,就连我都没有想象到我的声音竟然会那么的冰冷。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言语中的杀意,不再笑了,略作迟疑以后才说道:“你,你说的只是几种酒而已,等你来了,我教你认酒。”
“嗯。”我不再和她废话这些对我来说没有丝毫意义的东西,转移话题道:“在大家消失的时间里,你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这久才看到信息?”
那边又开始迟疑了起来,我感到很奇怪,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那边,真的只有你自己吗?”我问。
她嗯èn!了一声,但又改变语调嗯~ěn了一声。
第一个嗯是四声,第二个是三声。一个是“是”,一个是“不是!”这就有些奇怪了,有什么好隐瞒的吗?有没有人不就是一句话的事?还是我的猜想是真的?可是既然是真的,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联系我?觉着我一个人可怜?
我忽然猛踩油门,划出了一条很长的飘逸痕迹。手机摔在一旁,眼神中杀意浓重,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腋下的手枪上面。
那边似乎听到了这悠长的刹车声,有些担心的问我怎么了。
“你们来找我,是不是因为可怜我?”我不想被可怜,我不想被同情。曾经的冷眼、曾经的嫌弃我已经受够了!如果她真的和别人在一起,那么那个和她在一起的男人肯定是一位和她地位差不多的人吧?就算不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品味也肯定会有所提升。
可是我呢?
吊儿郎当,浑浑噩噩。已经是屌丝,现在是酒鬼加屌丝同时还是一个疯子!我怎么跟他们比?不过如果比枪快的话,我想我会更有信心一些。
“你瞎说什么呢?什么我们?这里只有我自己啊。”她狡辩道。
“那你告诉我,你的‘嗯’!和‘嗯~’是什么意思?”我冷声问道。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不仅没有感到紧张,还反而笑的更夸张起来。那笑声是那么的肆无忌惮,那么的讽刺。
“你笑什么!”我忽然怒道!
“你就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啊?傻瓜,学的还听像。”她笑道。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的那两声“嗯”学的确实挺二的,耳根子都红了。虽然四下并无人,但我还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给我一个解释!”我怒吼,想要以此来掩饰尴尬。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笑了。”她又笑了两声,这才继续说道:“我现在确实只有我自己,这个我不骗你。因为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那我干嘛还联系你?再说了,就算我想联系你,也没必要和你这么暧昧吧?你想多了。”
“那你告诉我,你的那个‘嗯~’是什么意思?”话才刚出口,我又后悔了。真他.妈.的矫情,真他.妈.的娘!我真他.妈.的傻逼,学个屁学!明明这么严肃的气氛,明明我装的那么严肃,全都被这句“嗯~”给破坏掉了。
果不其然,她又笑了起来,还是那么的放肆。过了好半响才住口,对我说道:“我爸爸是一位商人,他有一位英国人是合作伙伴,一起做生意很久了,时间比我的年龄还要长。那个英国人有一个女儿,比我大两岁。我们的关系非常的好,所以长时间都有来往。刚开始我意识到全世界的人全都消失的原因就是她给我打的那个电话,否则我……”
说到一半,她忽然止住了,就在我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她才继续说道:“所以我的‘嗯~’就是指她,你懂了吗?”
虽然她的那一句“嗯~”听的很肉麻、很酥,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是在嘲讽!赤裸裸的嘲讽!
但我的心情终归是好了一些,另一个女人?外国的金发女郎?
我嘴角泛起****的冷笑,声音也没原来那么严肃了:“她在哪?”
“在英国,不在我身边,所以我才在你问问题的时候脱口而出那个‘嗯!’你懂了吗?”她又笑起来,有些俏皮。
“懂,懂了。我记得英国好像距离中国很远吧?不坐飞机或是船的话好像过不来,难道你们两个这辈子都要通过通讯设备相互交流了吗?”我好奇的问道,可是那边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