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云亦辞抬手叱道,他虽然身着士卒甲胄,却不妨他周遭的强烈气场,不知为何,就是有一种能叫那些士卒停驻的魄力。
脱力散的药效尤其快,方才二皇子将那信令接过之后,阵风来便扬起了药粉,只消一吸入,人便会立刻感觉四肢无力。
现在药效已然发作,二皇子已经意识到自己身子上的不适了,云亦辞使诈,叫他恼羞成怒,转头去瞪向身后的一众士卒。
“动啊!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主子!若是再愣在原地不动,你们就提头回去复命!”
云亦辞拖延的时间足够了,正是在这个时候,常川带着那一对云国精兵成功登上山崖之顶。
“二皇子,脱力散的药效可不是捱一捱就能过去的。山崖之上你我兵力相当,若真是搏斗起来,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云亦辞站在原地,纵使面对一众执刀、凶神恶煞的西凉军,也不见他面上有半分窘迫,依旧从容。
“怎么?使了卑鄙手段阻止两国邦交,将五公主带走,现在还要直接对我堂堂西凉二皇子下手是罢?原来所谓云国,就是这般肚量,遭人嫌恶!”
眼下二皇子浑身无力,能说出这番话来实属不易,瞧着他兴许是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间青筋暴起,有些可怖。
“给我杀!一个也不能放过!”
二皇子懒得再和云亦辞废话,这次他一声令下,西凉军立即提刀冲向云亦辞。
也正是这个时候,混乱中有人放出信号弹,天空之上立即弥漫起一阵黄烟。
这阵黄烟是在告诉其余的西凉军,云国、军已经冲上山崖,其余的西凉军务必速速支援。
但与此同时,高展也瞧见了那阵黄烟,他立即反应过来知晓是云亦辞出事了,也迅速整好云国、军的队伍,奔往云亦辞紧急支援。
不得不说西凉军的甲胄格外厚实,云亦辞身上的甲胄纵使被正面砍中数刀,也不见伤及内里。
但也正因为他亦身着西凉甲胄,十分清楚这甲胄的弱点在哪里,所以他一面护着自己的软肋,一面引导云国、军攻击敌军软肋,纵使对方防住了,同样也分心了,便能一招致命。
本是势均力敌的局面,兴许从身为主帅的二皇子倒地开始,就已经尘埃落定,很快西凉军占去下风,二皇子不得动弹,只得躺倒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应声落地。
山崖之下亦是一场恶战。
两军皆有援兵,西凉军想爬上来,都被云国、军挨个击落,这样导致云国、军也上不去,场面混乱至极。
在甩开身侧的两位西凉士卒之后,云亦辞弓起身子躲开迎面而来的弯刀,正是这个时候,不知道身后什么人撞了云亦辞一下,他借力向前一翻,正好停在二皇子面前。
如此近距离地看见云亦辞那张脸,二皇子面上的神色除却恐惧,便再无其他。
云亦辞单手用力将他拽了起来,脚上运气踢起脚边的弯刀,另一手稳稳当当地接过,在电光石火只见已经架在了二皇子的脖颈之上。
“都停下!”云亦辞厉声叱道。
“若是谁再敢动,我就叫你们的二皇子死无葬身之地!”
瞧见本国的二皇子已经沦为人质,西凉军立即失去战斗能力,他们手中的刀应声落地,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响起,方才刀光剑影的厮杀戛然而止寂静得骇人。
“二皇子,孤并未欲将两国邦交破坏,但战事本就是生灵涂炭之根源,而且提出两国交战,本也不会让云国与西凉的关系会有所缓和,所以此次战事本就是个错误。孤希望二皇子可以做主,将战事告停,两国重修和睦关系,恢复邦交之实。”
云亦辞语气诚恳,并非胁迫,是欲与他讨个商榷,若是他此刻同意了,便会立即将他请去云国、军营,签署停战协约。
可即使云亦辞并未有屈打成招的意思,此刻的二皇子也只会觉得云亦辞在逼迫他,叫他颜面荡然无存,只会激得他恼羞成怒。
“你休想!我妹妹死在云国,说好将五公主嫁予我,最后等来的是一场埋伏,所谓邦交,就是这样对待盟友的?伪君子。”
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一样,二皇子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但不妨他咬牙切齿,面容也颇为狰狞。
“如果二皇子执意这样以为,那孤便要请二皇子回我云国、军营好好探讨探讨。”云亦辞冷声开口,将手中执着的弯刀丢到了远处,望向不远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西凉军。
“你们且回去,就同你们的王上说,二皇子孤请回去做客,并未其余心思,待二皇子想回去了,改日定会完好无损地将二皇子送回去。”
话是如是客气语气,但二皇子心里明白,不似云亦辞所说的简单,成王败寇,眼下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云国的太子也不过是人面兽心的东西。以免骗取所谓盟国的信任,一面又多方加害,眼下还用下作手段坑害西凉皇嗣,你们的卑鄙手段总有一天我会昭告天下,你且等着看好了。”
二皇子无甚力气针扎,只能嘴上过过瘾,多骂云亦辞几句。
而云亦辞也不恼,他也不应二皇子的骂,只冷冷道一句:“二皇子有心思换着花样骂孤,不多省省体力,日后也好有力气回西凉。”
之后,云亦辞便没再开过口,冷冷瞧着二皇子被云国、军当具死尸一样抬回云国、军营。
挟持了二皇子,云亦辞一路回去都畅通无阻,饶是遭西凉军看见了,也没人敢轻举妄动,很快云亦辞便带着一同应战的云国、军回到了军营,还带回了西凉二皇子为俘虏。
一时间云亦辞名声大噪,一战成名。
对于外头的传闻云亦辞不予回应,至于二皇子,被云亦辞关在了营帐之中,四周都有将士把手,二皇子插翅难逃。
云亦辞也不急着去与他对质,就先关着他,好吃好喝伺候却不叫他有随意走动的自由身,要将他的将他的戾气磨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