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反正你的伤口不深,过几日便能好了,所以无甚好注意的,这便是我对你的叮嘱。”楚灵尘轻轻一笑,如是回答。
看他这般生龙活虎、还有闲心思打趣的模样,楚灵尘也算是放心了,起码让她知道云亦辞的确是没有大问题,也叫楚灵尘放下了自己隐隐的担忧。
“敷衍。”云亦辞轻哼一声,一把拉过楚灵尘的衣袖,她并未站稳,跌到了云亦辞腿上坐下,一时间面上又浮现起红晕来。
他得逞一笑,尤其满意:“孤听闻灵尘可是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同将士们叮嘱的,却来敷衍起孤?眼下孤受的可不是小伤这般简单了,是心伤。”
他握住楚灵尘的手,将她的手贴近自己炽热的胸膛,除却能感受到他胸膛灼热的温度,便就是他有力的心跳了。
“感受到了罢?它很难过。”
“那你……每日按时来同我用晚膳,过不了几日便能好了。”楚灵尘被他惹得笑作一团,也没了其余的脾气,同他开起玩笑来。
其实楚灵尘知道云亦辞日后之后一天比一天忙起来,偶尔能一同用膳便足够了,楚灵尘不奢望他天天都能来。
这些云亦辞也是只晓得,他回了个“好”,心头却觉得谎言有些不舒服,楚灵尘知道他想坦白,但这事不需要说得那般明了,他们彼此都知道,应有如是默契,所以她抬手封住了云亦辞的唇,不叫他再开口。
云亦辞揽住楚灵尘不盈一握的柳腰,让楚灵尘贴近自己未着寸缕的胸膛,此刻没了衣衫的隔绝,云亦辞的热更是叫楚灵尘有些面红耳赤。
“对了,说起随军大夫的营帐,孤有些事情要同灵尘说。”云亦辞将那小手包覆在自己掌中,呢、喃,“未经允许擅自离开营帐,该罚。”
楚灵尘自是不吃这套要挟的,她笑着挣脱云亦辞的手,从他腿上移开来:“事发前也并未听子浠同我说哪也不许我去,这会居然叫嚷着罚我。”
“孤说了,只是灵尘不听。”云亦辞忽然站起来,微微挑眉,一步一步靠近楚灵尘,“那该如何罚灵尘呢?”
他的目光带着些许危险,楚灵尘被他逼得下意识往后退,最后腰已经抵在了书案上,才是退无可退。
但云亦辞可没有放过她这样的想法,继续上前靠近楚灵尘,两个人之间不过堪堪一掌距离,楚灵尘尽力往后仰去。
实在是招架不住,楚灵尘只得抬手去推开他,想让他后退些,叫自己难受得紧。
但云亦辞站在那便宛若巍然屹立的高山一般,一动也不动,楚灵尘只得求饶。
“我错了。”但是下次还敢。
云亦辞自然是不信她,以手环过她腰肢支撑着,还将她往自己怀中带了带,楚灵尘并未来得及反应,他的唇噙着凉意袭来,周身都被那股淡淡的龙涎香环绕。
他素来不贪心,只若蜻蜓点水般触及,便立即移开了去。
“登徒子!”楚灵尘拽过云亦辞半开的衣领,靠去他怀中,虽是在叱他,但面上的红晕去如何也骗不了人,“你总是喜欢这样!”
“是瞧着灵尘秀色可餐,孤忍不住罢了。”他也不狡辩,反倒是大大方方地坦白了。
见躲在自己怀中的楚灵尘迟迟未再开口,云亦辞担心是玩笑开过了惹得楚灵尘不高兴,便连忙改口:“好了,不同灵尘闹了,本也知道关你不住,又担心你不愿去那男人堆中,便并未主动提及。眼下也好,你先去了,孤也好着手为你安排下去。”
他把楚灵尘带离皇城的初衷本也不是为了束着她,只是要确保她足够安全罢了,虽然身处于沙场之中,但保护区区一个楚灵尘的安危,他定是能做到的。
所以楚灵尘想去,他便会安排,也不愿她困在一方营帐中哪也不去,哪哪都担心,畏手畏脚的,生生憋坏了
“你的意思是要允我去?”楚灵尘有些诧异,她以为云亦辞会反感她扎堆男儿郎之中,免得热开不必要的麻烦。
云亦辞摇摇头,揉着她细软的发丝:“想去便去罢,孤为你安排就是了,其余的都不用担心。”
得到云亦辞再三地肯定,楚灵尘心中的顾虑被打消,方才被人占的便宜也都被她抛却脑后了。
“那我每日去时仔细着,不和其余的男子有过多接触,并且一定会多加小心。”
虽然云亦辞是同意楚灵尘去了,但她也知道此刻他心中的疑虑并未打消,无非也就是担心楚灵尘受欺负、担心她不懂得保护自己,但这些都不在楚灵尘需要考虑的范畴,所以她先下手为强,先同云亦辞开了口保证。
这番话说得甚是熨帖,对云亦辞来说十分受用。
“好好的一句话,说出来是简单,但做起来便是比登天还难。”他面上有些缓和了,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孤自然是信任灵尘,但除却灵尘其余人都不足以得到孤的信任,灵尘明白吗?”
楚灵尘使劲点了点头。
他知道云亦辞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害怕她没有那些个龌龊想法,但不代表其余人没有。
那些同云亦辞一道来到余州的人云亦辞是了解的,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但其余的士兵云亦辞一丝都不熟悉,纵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却也不好提防对方若是动了乱七八的心思。
“你放心罢,论武艺,我可不比男子差。就算是实力悬殊,我也有金蝉脱壳的办法。”
楚灵尘说着,颇有些得意得扬了扬衣袖,仿若在说:看我有霹雳弓,还有数不胜数的药粉,对方无论是如何旱敌,她都有办法化解。
言尽于此,云亦辞也料到了楚灵尘的决定,她想去那便去好了。
“那即日起灵尘便能以总医身份参与救治,这样你不闲着,也就无甚力气胡思乱想了。”云亦辞这番算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