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屏城原本安静的夜里,突然回荡着一声声的叫喊。
“凌恒,等一下。”
“凌恒,我跑不动了。”
“凌恒,等等我。”
......
不管阿七怎么喊,韩昱皆不回头,一路上阿七紧跟着他,想着自己的脚力没韩昱好,长时间下去肯定会跟不上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阿七追了很久,却一直跟韩昱保持相同的距离,这是自己的功夫又变高了?
如今已是深夜,道路看不清楚,阿七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韩昱,冷不防地从一旁的巷子中钻出一只大狗,阿七“啊”的一声惊叫出来,反把那只大狗吓回了巷子。
阿七拍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这时突然想起自己还在追赶韩昱,赶紧抬头望去,果见韩昱已不见踪影。
原地无力地坐下,阿七觉得今天累极了。
这时,阿七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阿七还未抬头望去便被人一把扯到了小巷中,阿七刚准备还手,突然听到耳后传来:“是我。”
阿七眼露喜色,“凌恒?”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这时阿七原来待着的小路闪过重重人影,阿七屏住呼吸,直到人影都过去。
这些人是谁?阿七满心的疑问,看他们的样子像是要赶去什么地方。
“刚才为什么要叫?”头顶传来韩昱的声音。
阿七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小巷,“方才从这里钻出来好大一只狗,所以吓了一跳。”
韩昱上下打量了一眼阿七,“你还知道害怕?”
阿七挠了挠头,小声道:“当然了。”
“对了凌恒,刚才你看清那些人没有。”
“是白天搜查我们的那些士兵。”
“什么?士兵?”
韩昱点了点头。
阿七看着那些士兵跑去的方向,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追去。韩昱也紧随其后,二人不多时便来到了李府外。
果然就看到了李府已被重重包围。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阿七满心疑问,只是还未来得及想,阿七便看到了被士兵带出来的李毅,卫涧离还有一众下人。李毅表情沉重,一众下人满脸的惊慌,而卫涧离......居然手上还拿着一盘糕点,边走边吃,简直就是郊游的派头。
阿七仔细在其间寻找大娘,还好大娘不在其间。
这时月灵突然从远处冲过来,挡在了李毅面前,对着其中的一个士兵大喊着什么,不知道那士兵说了什么,只见出来几个士兵一把将月灵推开,然后便带着数人离去。
阿七准备上前,韩昱一把拉住,“有卫涧离在,李毅不会有事。先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七看了一眼一脸沉醉在美食里的卫涧离,对韩昱点了点头。
待士兵们带着人离开后,阿七走到月灵身边,此时月灵扑倒在地,满脸的惊慌,见到阿七一把抓上来,双目圆睁,满眼血丝,抓着阿七的手也不住地发抖,“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要来。”
阿七试着推开月灵,却不知为何此时月灵力气极大,似是想要撕碎面前的阿七。
这时韩昱一把抓住月灵的手腕,反手便将月灵推开。
月灵看向面前的韩昱,一下子噤了声。
“是你么?报的官。”韩昱道。
阿七也看向月灵,方才看月灵从外面跑回来,又看到她在士兵前叫嚷的那一幕,很容易便猜得到是她去找来的士兵。
月灵此时浑身颤抖,满脸的悔意,“他们答应我的,他们说过不动公子的,是我害了公子。”说罢双手痛苦地攀在头上,蹲在了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阿七也不想追究月灵为什么要去报官,对月灵说:“李大哥那边我们会把他带回来的,你先去照顾大娘吧。”
月灵听到大娘大喊一声:“夫人!”说罢立即起身往府内跑去。
有她照顾大娘阿七也不必担心,对一旁的韩昱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韩昱望向方才士兵离去的方向,“我们先追上前去,看看他们把李毅他们带去哪。”
阿七点点头,接着跟着韩昱追上前去。
那些士兵似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不得伤害他们,所以一路上卫涧离一步一步晃着走,那些士兵也不敢有所动作,最多便是口头上催促几句,但卫涧离是从来听不到这些话的,依旧一步三晃,时不时地还要坐下来小憩一下,弄得这些士兵们吹胡子瞪眼。短短的一段路,愣是走了好几盏茶的时间。
阿七跟在后面看得分明,不免也被卫涧离逗得一阵好笑。
“李兄,来块糕点吧。”卫涧离将盘子递到李毅面前。
李毅挥了挥手,“卫兄可知他们为何要抓走我们啊。”
卫涧离捏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感慨道:“当真是入口即化啊,好吃好吃。”
“李兄啊,你不必想这么多,可能是有人要请我们去做客,没办法,我的朋友太多,又太热情。”
李毅看着这周围重重的士兵,一阵苦笑,这可不像是被请去做客的样子。
“卫涧离这是在拖时间等我们么?”阿七问道。
韩昱点点头,随手拿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放在指尖轻轻一弹,落到了卫涧离的脚旁。
原本一步三晃的卫涧离突然迈起了正常的步伐,跟在卫涧离后哭丧着脸的众士兵一个激灵,纷纷感慨祖师爷显灵,不枉自己许了一路的愿,这个大少爷终于肯好好走路了。
不多时,乌泱泱的一大堆人便来到了宋府外,韩昱看着眼前的宋府,双眼微眯。
卫涧离和李毅等人被带进了宋府,看着门外守卫重重,阿七韩昱对视一眼,韩昱道:“你在这等我。”
阿七一把拉住韩昱,“李大哥是因为我才被连累的,我也要进去。”
韩昱看了眼阿七,见其面色坚决也不再阻拦。二人绕到一旁,阿七跟着韩昱翻进了院墙,爬上了屋顶。
卫涧离和李毅被带进一个小院,小院布置得十分精致,哪怕是在夜间,盏盏灯将院中照的无一丝暗处,院中的景致系数展现,别有一番韵味。
这时从一旁的一间房中徐徐走出来一人,那人身材修长挺拔,身着紫色长衣,手执一柄折扇,就这么安静地站着,满院景致仿佛都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