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珞正百无聊赖的在渡口等着小夏,可这小夏没等到,倒是等来一位面如冠玉的公子。
“敢问姑娘可是秦首富家的女儿?”
一道温润的男声在秦璐的身后响起。秦珞转身看起,是个长相周正,面如冠玉的公子。
“公子是?”这洛道不识她之人甚少,她也自诩记忆超群,但这公子委实面生。
男子朝秦珞作了一揖。
“在下陈同元,从洛阳而来,正与令尊洽谈一笔生意。上次登门拜访令尊之时,曾远远见过小姐一面。”
“哦,远远见过一面,便晓得是我了。”秦珞有些狐疑。
“小姐天人之姿,便只远远一见,同元亦刻骨铭心。”陈同元温润道,眼神也仿佛温柔的能溢出水来。
呵。马屁拍的倒是好。
秦珞故作娇羞道:“陈公子言重了,秦珞不过弱柳之姿,公子才是貌比潘安。”
男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秦珞在不远处看到小夏正一蹦一跳的向渡口走来。
秦璐正想着该如何摆脱这个男人,小夏来的正好。
秦璐故作焦急的说:“陈公子,我本是贪玩,想趁着这上元佳节来瞧个热闹,奈何家教甚严,我只能偷偷溜出家中,现下家中丫头来寻,我便先行离去了。”
秦珞说着便要走,没想到陈同元伸出手来,竟有想阻拦她离去之意。
“秦姑娘……”
陈同元开口要说什么,但秦珞更进一步抢白道:“哦,我这还有一个花灯,陈公子不嫌弃,便拿去赠与心上人吧。”
秦珞说着便把花灯递到了陈同元面前,陈同元一愣,下意识接了过去。
秦珞也趁着这空隙向小夏那走去。
“小姐,那公子?”小夏笑的一脸灿烂。小夏也远远的看到了小姐和一位公子在说什么,小姐竟还把手上的花灯给了那公子,莫不是,她们家要有姑爷了。
“回府再说。”秦珞冷淡道。这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啊,那我这花灯……”小夏看了看手里的莲花灯,小姐呀,你这花灯是送出去了,可小夏连个河灯都没放!
回到家中,秦珞本想向父亲询问陈同元此人之事,弄清他到底意欲何为。
只不想,才行至庭院,便看到爹娘依偎在一起赏月。
这么多年了,爹娘的感情还是那么好,哪怕娘亲只孕育了她一个女儿,爹也没有纳妾。
算了,不打扰爹娘恩爱了。
也不知道,她以后嫁的郎君会如何,会如爹待娘一般待她好吗?
脑海里闪过一个男童笑眯眯吃糖葫芦的模样。唉,那个鼻涕虫……
莫玄奇在家等了三天,可也不见那店铺老板送消息来。等的急了,便随意从架子里拿了些以前的画作,想着再去打探打探消息。
那天,那姑娘明明就在那店铺前,怎的就不见了。
莫玄奇在街上走着,里那店铺越来越近时,却突然被一道人叫住。
“莫公子,留步。”
莫玄奇定眼看去,见是一道人,心里不免嗤笑,他的名气想来是愈来愈大了,连街头算命的都晓得他了。
“这位道长,我今日出门急,身上可无几两钱银。”
这意思可明白了吧,他可不是什么冤大头,而且他莫玄奇也从不信什么玄学命理。
“莫公子玩笑了,老道只是看公子红光满面,想来近日喜事将近。”道人摸了摸虚白的胡须。
“喜事?”这道人莫非真有些道行。
“道长此话何解?”
“公子可否于三日前在前方画室见一红衣姑娘。”
“正是,正是。道长可是知晓这姑娘何许人士,玄奇近日为得见佳人一面,夜不能寐,还望道长指点一二。”
莫玄奇解下腰间荷包,双手奉上:“此乃一点心意,还望道长笑纳。”
“莫公子方才不是还囊中羞涩,这会儿荷包如何鼓了起来。”白胡子老道眯着眼调侃,却也将那荷包放之手间掂了惦。
“玄奇惭愧,差点将道长当做那市井小人之类,还望道长海涵。”莫玄奇对着道人作了一揖。
“哈哈哈,你这小儿倒是能屈能伸,不似那虚伪之徒,倒也配得上那秦家姑娘。”
莫玄奇在脑中思索一番:“秦家姑娘,这洛阳城秦性人家我倒是也知晓,可未曾听过如此惊才绝艳的姑娘呀。”
老道笑曰:“此姑娘非这洛阳城中人,算算时辰,恰好,你且速速归家,良缘已至。”
话说完,这道人摸着胡须,不在理会莫玄奇,隐入了闹市中。
莫不是真遇见了神仙……
鬼神之事,莫玄奇从来不信,但虽说不信,他却也不敢不敬,当即,像道人离去的方向拜了一拜,便回家去了。
画室老板此时在画室内焦灼难安,这问遍了洛阳城,也无莫公子口中所言红衣女子。
今日远远看见了莫公子的身影,正想着用什么法子搪塞一通,却见他一人自言自语,又是作揖又是行礼的,好不奇怪。
莫不是中邪了,哎呦喂,他这可怜的画室怕是真要关门了。
回到家中,莫玄奇见父母在会堂上商讨什么,
五
过了上元佳节,秦珞便一直在家中。这天,秦家有客来访,竟是那陈同元,那日,秦珞急着脱身,把花灯给了陈同元,回到家中便后悔不已,这上元节赠人花灯可是表达爱慕之意。
即便她把花灯给他时,说的明明白白,是让他送给他心上人的,但难保这一幕不会让他人看见误会。哎,怎么想,她这件事情都做的有失考虑。况且,她是有婚约在身的,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她的名声到是个小问题,但若是那鼻涕虫轻看了她……
不行,她要去跟他说清楚。可是她不能在爹爹面前与他说这件事,要是爹爹误会了这件事便更是不清不楚了。
“小夏。”秦珞换来小夏:“等会陈公子离府时,你去告知他,我有重要之事与他相商,约他明日醉香坊一聚。”
“啊。小姐,虽然那陈公子长得很不错,但你这么着急投怀送抱不好吧!”小夏瞪大了眼睛,对她家小姐这份对情郎的急切感到震惊。
“你个死丫头,瞎说什么呢。我是要去把我的花灯拿回来!”秦珞是对这个傻愣子的丫头一点办法也没有。
“啊,小姐,你不喜欢他了啊,小姐你这变心的也太快了,咱们家是有钱,可是……”
“一坛桂花酒。”
小夏本打算好好说教一下自家小姐的,但什么能比桂花酒重要呢!
“好勒,我马上去。”一溜烟,死丫头跑的比谁都快。
不是,她这个小姐做的也太没有成就感了吧,连使唤一下自家丫头都要考贿赂,简直了!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死丫头回来了,手里拿了两串糖葫芦,秦珞自觉的伸出手,小夏瞪大了眼睛:“干嘛啊,小姐?”
秦珞蒙了:“还有一串糖葫芦不是给我的吗?”
小夏:“小姐你说什么呢,这不是你给我的奖励吗,还有一坛桂花酒明天记得给我买啊!”说着咬了一大口糖葫芦。
什么,她说的不是一坛桂花酒吗?什么时候多加了两根糖葫芦了!这都什么事,这死丫头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啊,敲诈她是一点不客气,到底她是主子还是她是主子啊!
秦珞气的走近在津津有味吃糖葫芦的小夏,就着她的手狠狠的咬下了一颗糖葫芦!
“小姐!!!!!!”小夏心疼的大喊道。
莫玄奇见父母在堂中谈论事物,便上前去问安。
“玄奇,来的正好,为父前些日子与秦家通信,那秦家姑娘已至婚配指龄,不日,你便去洛道提亲吧。”莫父说道。
“秦……姑娘?”莫玄奇一蒙,这是谁?莫玄奇将目光转向自己的母亲。
“我的儿啊,你可是忘了,你八九岁时,去你外祖家玩时,曾去秦家做客,便是那浑身粉嫩嫩极标准的小姑娘啊。”莫母回忆起那玲珑可爱的小姑娘便心神喜欢,她此生唯一的缺憾便是无法再生个女儿,虽说儿子够争气,但到底是男儿家,有些贴心话却是不适合与他的听的。
莫玄奇经娘亲这一提点,到是想了一点起来,记忆里那是个喜爱穿藕粉色衣裙的小姑娘,调皮的很,那时,在外祖家他感了风寒,她便叫他鼻涕虫,但确实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看他吃糖葫芦时,明明很想吃,却一本正经的与他说:“糖吃多了,要黑牙齿的,你快扔了吧!”
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着,好像说:“可是这是糖葫芦,不是糖啊!”
男孩看着女孩气鼓鼓的走掉了,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他说错了什么吗,嗯,没有啊,唉,算了,女孩子本来就很奇怪,还是吃糖葫芦吧。
莫玄奇回忆起儿时,嘴角带了一丝笑意,但转念一想,不对,要是没有见过那红衣姑娘,他娶谁到是也无所谓,毕竟他作为莫家的长子,有传宗接代的责任。
但现在不行,尽管只一面之缘,但他已然情种哪位姑娘!
当他正要与父亲说自己心有所属,不能去提前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今早在路上那老道所说之话,秦家姑娘,非洛阳之人,莫非竟正是那小姑娘。
莫玄奇对父亲道:“孩儿这就回去选一黄道吉日,择日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