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着白凌天漆黑的眸底,我抿唇沉默片刻后,道:“你给我讲讲吧,我有权利得知真相,拜托……”
白凌天眼含犹豫,继续轻轻触碰着我的脸颊,他微微颔首。
时间要回溯到魅界大混战之前。
那个月圆之夜,白凌天无意间在望月台附近结识一段悠扬悦耳的笛声。
寻声而去,白凌天愣住……
高高的望月台之上,独立着一抹绯色的倩影,萤火虫环绕在其周身,绯色罗裙随风轻摆,桃花美眸勾人魂魄。
白凌天被这抹倩影迷住,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加靠近她。
咯吱……!
无意间踩断脚下树枝,白凌天惊动那抹绯色的倩影。
曲调微变,白凌天被这笛声牵引着缓缓踏上望月台,定身在这倩影跟前。
“你叫何名字?为何偷窥我?”倩影挑眉询问。
“我叫白凌天,因你这笛声太过悦耳动听,我情不自禁的靠近,所以……”
白凌天赶忙解释清楚,唯恐这倩影误会自己是歹徒。
倩影蹙眉犹豫片刻,笑道:“每逢月圆夜左右这几日,我便会到这望月台来赏月、饮酒、奏笛,你若不嫌弃,也可以来此地找我,我会为你多备上壶酒。”
白凌天听言喜出望外,道:“我自然是愿意来,那你明晚还会再来吗?”
“嗯,会来!到时我另两位朋友也会前来,正好可以介绍你们互相认识。”
“嗯,好,那我在这里等你!还不知姑娘芳名?”
“言绯,那我们明晚再见啦!”
倩影微笑着回答完,接着便转身挥着手离去。
白凌天痴痴望着这倩影消失,但随即却又突然反应过来,言,乃是名门望族使用的姓氏。
这言绯……莫不是望族千金?
而他白凌天,只是个一穷二白的布衣平民,差距甚远。
略感落寞的回到自己那树屋,幽若正在树屋内盘腿等候。
“凌天大哥,你去哪儿啦?我在山间抓住只野猪,爹爹正在烤制,你陪我同去品尝这野味吧!”
幽若笑着站起身,拉起白凌天的胳膊便要往外走。
白凌天顿住,苦笑道:“我今日略感疲惫,要早点休息,抱歉啦幽若。”
幽若眉头微蹙,道:“凌天大哥周身有其他女子的体香,难道你在瞒着我同哪家女子幽会?这可不行!我们家于你有恩,你也承诺过会娶我为妻,再不久我便要成年,你应该兑现承诺,而不是考虑外面那些莺莺燕燕!”
白凌天暗暗捏紧拳头,道:“白凌天自不会忘记你母亲临终前的嘱托,我定会娶你为妻!”
“这还差不多,哼!”
冷哼过后,幽若满意的扬着下巴离开树屋,独留白凌天继续捏着拳,默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直到天亮再天暗。
月挂树梢,白凌天犹豫片刻后猛地跳下树屋,匆匆踏上去望月台的路。
望月台上多出两抹身影,紫色的身影笑容有些诡异,名:幻杀;青色的倩影表情冷漠,名:青衣。
“给,你的酒壶!”言绯笑着将酒壶递给白凌天,继续道:“你们都是我在这望月台结交的朋友,我很欣慰!虽然我在家里不受待见,但却能在我最喜爱的月圆之夜与友人把酒言欢,这便是我言绯所追求的人生乐事,哈哈!”
言绯的笑容比月色还美,可她自己却不自知。这世间为何会有如此超凡脱俗的女子?
白凌天捂住心口,努力压制住心头那难以抑制的悸动!
“我也正巧缺朋友,言绯姑娘不介意再多我幽若这个朋友吧?”幽若踏上望月高台,皮笑肉不笑的高声询问道。
“当然!既是有缘,我不介意多交幽若姑娘这个朋友。不过很抱歉,我今日没有带多余的酒壶,不知幽若姑娘是否愿意与我同饮这壶酒?”
“不必客气,我跟凌天大哥饮同壶酒便可,顺便跟各位新朋友介绍下:我是凌天大哥的未婚妻……”
幽若笑眯眯向众人宣示主权;白凌天则丝毫笑不出来;言绯与青衣抱拳为其送上恭喜;幻杀则捂嘴诡笑,纯粹是看热闹的状态。
在这之后,每逢月圆夜,这五人便会不约而同聚集到此地。抬头赏着夜空中的皎皎明月;侧耳聆听着言绯吹奏的美妙笛曲;高举酒壶,纵情畅饮。
白凌天仰头饮着壶中苦酒,然后苦笑着偷望向言绯奏笛的倩影,以解心中单相思之苦。
不久之后,魅王去世,魅界大混战便正式拉开帷幕。
望着生灵涂炭的世界,言绯放下手中酒壶,起身沐浴着月光,向四位朋友坦白道:“其实,我们这魅界并非唯一的世界,我曾经去过那个被称之为人界的世界,那里虽然也有自己的纷争,但至少比这魅界和平……”
其他三人愣住,幻杀却仍旧诡笑。
“那些遭受残杀的和平者,我想送他们去人界。以我的血做媒介,撒在四方高台正中央,便可打开两界之门!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我会想办法通知和平者们前往四方高台……”
言绯眼神坚定,看来这是她深思熟虑后决定的方案,作为朋友,岂有不帮忙的道理?
更何况,他们几人同样是维护和平的理念,至于幻杀……并不好说。
见众人点头,言绯露出微笑,然后继续道:“我打算去人界,你们的去留由你们自己决定。当然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能与你们在人界再次聚首,再次赏着明月、把酒言欢!”
言绯如此期许着,白凌天望着言绯那美好的笑容,决心追随。
那个月黑风高夜,计划实施!言绯前往东门台,青衣去往南门台,幻杀则诡笑着前往西门台,而白凌天与幽若则选择共赴北门台。
将瓶中鲜血撒向高台正中央,四条金色裂缝陆续在四方之地打开,和平者们纷纷踏入其中,消失无踪。
北门高台。
白凌天本欲跟着踏入裂缝,却被幽若伸手拦住,她嗓音微颤道:“我选择留在魅界,你若抛弃我,便是忘恩负义!”
白凌天愣住,幽若看似强硬,看似是在逼迫、谴责,但她却也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毕竟,若是继续留在魅界,必然会卷入这场混战当中,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