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线缠颈,服务生脸上的阳光笑容立刻便消失不见,恢复成萎靡状态,高瘦的背影缓缓离我们而去。
“这黑线,难道是有生命的吗?还能重新探知到原本的宿主?这该怎么破?”粉拳捶打着自己脑瓜,我是真的有被难住。
老板心疼的拉住我拳头,阻止我的无意义自残行为。
“既然你的免疫能力无效,那这黑线便是类似诅咒的某种能力吧!”我老板给出自己的理性分析。
“那我们的主要任务,目前仍是尽快找出觉醒者,让他解开对恒城的诅咒。今日旅途奔波,暂且先回房休息吧!”黑怪给出会议总结。
“……”楼道众魅微微颔首,原地解散。
清雅绝尘的那俩杀魅师,临走前眼含歉疚的向我拱手行礼,道:“抱歉!”
“……”我抿唇不言,只是同样恭敬的向他俩拱手回礼。
论谁是谁非,皆已成烟云。
6626客房。
软弹卧床,对面而坐,老板耐心的为我擦拭着肩头湿发……
“老板。”
“嗯。”
“桑柔儿为何没有跟黑怪同来?”
“她身怀六甲,不宜出任务。”
“诶?她跟黑怪结婚啦?”
“是,这已经是第二胎。”
“哦……嘻嘻!”
“你傻笑什么?”
“我替他俩开心,真好!”
望着我的笑容,老板勾唇,接着凑近我的呼吸,缓缓向我体内传输灵气。
刚刚我被那黑线黏住,老板他真的非常担心、害怕。我的安危,能够轻易牵动他的情绪,往后我要更加爱护自己,别让他这般担惊受怕啦!
安心靠在老板香喷喷的怀抱中,我的思维逐渐沉进梦境,虚幻世界。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正身处在放学回家的途中,路旁风景熟悉而怀念。
吹起欢快的口哨,我脚步轻盈的悠闲返回家的方向。
而就在此时,我面前突然就出现个陌生身影,挡住我的去路。
白色连衣裙,黑色披肩长发,模样清丽的少女形象,正赤脚站在我面前,独自用手指翻花绳。她的手指很灵巧,能够轻松编织出各种花样来。
啪啪啪!我忍不住拍手赞叹。
“你好厉害呀!是怎么编的?能不能教教我呢?”
凑上前,我笑眯眯求指教。
面前少女缓缓抬眸,死灰般暗淡无光的眸底映出我的模样。
望着这双瞳眸,我的眼泪竟不受控制的流出眼眶?!
诶?为啥?我为啥要哭?为啥内心突然难受不已呢?
“你不必为我流泪,我并不痛苦,因为我可以用花绳编织出自己的世界,我编织的世界非常美好,不存在眼泪与痛苦。”
清澈的嗓音给予我安慰,但这安慰却更加令我心疼。
“告诉我:你叫何名?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境中?为何令我如此悲伤?全部都告诉我吧,拜托啦!”牵住女孩儿惨白、冰凉的手腕,我泪流满面的请求道。
默默望着我的脸片刻,女孩儿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彻底消失前,她轻启唇齿……
“花织!”
猛然坐起身,我从睡梦中惊醒,伸手喊着梦中女孩儿的姓名。
身旁老板同样惊醒,他搂住我略微颤抖的肩膀,轻轻为我擦拭脸颊泪痕。
“做噩梦啦?”
望着老板眸底的温柔,我逐渐停止身体莫名的颤抖。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噩梦?我梦里突然出现个陌生女孩儿,她叫花织,是能令我无故悲伤落泪的妙龄少女。她肌肤冰凉且惨白如纸,很擅长翻花绳……”
我跟老板坦白自己的梦境。
老板认真听完,表情变得凝重,视线有些涣散。
“老板?”
“嗯。”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脑中所想之事。”
老板严肃回我。
我则怔愣,随即苦笑坦言。
“那黑线若是有生命,昨晚它短暂寄生在我手掌,或许会跟这梦境有所关联吧!”
老板微微颔首,同意我的观点。
亲亲老板脸颊,我故意挑眉。
“你不觉得我这想法非常荒谬吗?”
“的确是荒谬,但我就是愿意相信你这些荒谬言论,而且深信不疑!”
“唔……”
我憋出大红脸,心跳超级加速。
低头亲亲我额头,老板笑容温和。
我老板是天然型骚话选手,正经八百的态度说骚话,他自己还没啥自觉。
有老板的万灵之上帮忙,想找到关于花织的信息并非难事。当我跟老板根据所得信息找到花织户籍所在地时,却并未找到苦寻的花织,反而是各种噩耗。
花织幼年时,父亲出轨,母亲愤怒的跟其离婚,开始独自抚养花织。
花织母亲盘着家小花店,母女俩的生活并不富裕,但也还算幸福,这便是邻居眼中的爱笑母女。
顺便一提:这对母女翻花绳很厉害。
花织上中学时,风云突变。
花织的母亲意外车祸去世,父亲便领着新妻儿闯进花织家中,强行霸占她跟母亲的小家。
花织心地善良、性情懦弱,她默默忍受着这些陌生的“家人”,依旧用笑容面对邻居们的问候。
父亲酒驾造成连环车祸,还是几辆颇有排面的豪车,倾家荡产估计也赔不起!
但这麻烦却意外平息掉,花织也莫名其妙的退学,消失两月之久。再次返回的花织失去笑容,神情恍惚,憔悴的白皙脸颊挂着浅浅的伤痕,手中攥着她跟母亲都喜欢的花绳。
邻居们询问过她情况,但花织却不肯开口道出真相,或者求助。
就这样持续半年之久,邻居们偶尔会看到花织从不同的豪车下来,每次返回她便愈加憔悴、伤痕累累,而手腕总是绑着那根花绳。
渐渐的,邻居们也开始忘记关心这已经弱不禁风的女孩儿,直到几天前的那场惨案发生。
花织的父亲、继母、继兄,这坐吃等死的仨蛀虫在家中自缢身亡。
而花织则踪迹全无,没人知道这瘦弱的女孩儿目前身在何处。
得到这些信息后,我靠在老板怀中默默落泪……
擦干泪,奏响绯笛,我打算靠蝴蝶寻找花织下落,可惜没有收获。
我们返回密特酒店时,已经是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