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圣驾!”
伴随着玄理的礼别,白凌天已然抱着我踏出这癸字化验室的门槛儿,接着默默返回金殿方向。
春花和秋月保持适当距离的跟随。
盯着白凌天憋怒的侧颜,我委屈巴巴抿起唇,并用指尖轻戳他的眉心隆起。
“我是要帮你治病,你生啥气呀?”
“抽骨髓给我治病?不行!”抓落我调皮的手指、攥进掌心,白凌天坚定道。
“诶?为啥不行呀?难道!你是真喜欢这身黑斑?你这爱好还挺另类呀!”我故意挤出嫌弃的表情。
白凌天斜楞我眼,无奈轻叹息。
“魅的恢复能力强,因此对麻醉剂类的药物抗性也较高,若真抽你脊椎血,麻醉药还不顶用的话,我怕会疼死你!”
白凌天表情严肃,并非危言耸听。
“额!我是半人半魅,我对麻醉剂的抗性没那么高!”我实事求是的讲道。
“那也不行!”白凌天仍旧倔强。
“嘁!虽然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我若就只是因为怕‘疼’,而继续放任遍布你全身的黑色火毒,那我会瞧不起自己!你可别害我成为那种人呀!”
我撇着嘴跟白凌天抱怨。
白凌天则无所谓的冷哼声,道:“我管你是哪种人呀?反正我都喜欢!”
“额!那我捅你两刀,你也喜欢?”
“啊,喜欢呀!捅死我,我也愿意!”
“你!堕落啦,白凌天!也不对,好像我才是红颜祸水?唔!但我也没教过你啥祸国殃民的道理呀!哼,就是你丫自己跑偏的,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才不是啥红颜祸水呢!绝对不是!”
就在我的自我矛盾与纠结中,白凌天已然抱着我返回金殿之内,金榻落座。
“言归正传,到底啥时候抽骨髓?”
轻拍下白凌天肩膀,我不再抽风。
白凌天再次蹙眉,回我道:“此事没得商量,朕就是不允!”
“喂!别这样啦!我都还没有真正试过这魅界的麻醉药耶!再怎样,那也要等我试过之后,看看效果,再做决定呀!”
“……”白凌天面色别扭,不肯松口。
我无奈长叹息,缓缓抓起白凌天黢黑的手指,凑到唇边轻啄。
我这举动,让白凌天微怔。
而我则继续揉、捏着这只黑手。
“虽然我确实不嫌弃你这黑斑,但我还是更喜欢那白皙的手掌,毕竟,那才是你本来的肤色呀!你不在乎这些,那就由我替你在乎;因此而产生的疼痛,我也是心甘情愿。请接受我的脊椎血,我想再次见到你原本的肤色,可以吗,凌天?”
面对我这轮儿糖衣炮弹,白凌天总算是肯缴械投降,低头压住我的唇瓣,热泪滴落到我脸颊。
额头相抵,白凌天对我道:“我感觉你跟我母亲很像。”
“啊?是白虎妈吗?”我挑眉。
“是。”
“哪里像啦?”
“就你们人界那句话而言,就是:你妈觉得你冷,因此得赶紧穿秋裤。”
“额!这多幸福呀,至少还有个逼你穿秋裤的亲妈呀!”
“嗯,因为太幸福,所以我没办法拒绝你这波涛汹涌的母爱!”
“哈哈,那你叫声‘妈’来,让我听听!”
我纯粹就是逗白凌天,没想到接下来却真听到那声酥到心底的呼唤:“妈妈……”
“你……你干嘛真叫呀?”
我瞬间面烫耳热,内心泛起难以言喻的本能母爱,想更加的守护白凌天。
“因为太开心、太喜欢,感觉自己仿佛回到当初的年幼时光,可以肆意的在母亲怀中撒娇,可以无忧无虑的过活,内心期盼着不要长大、不要长高,而母亲也就永远都不会老去……”
白凌天跟我轻声呢喃,他总是这般将自己内心最柔、软的部分,毫无防备与保留的展现给我,让我忍不住的心疼他。
白凌天,可真是狡猾呀!
空气沉默两秒。
“那我们啥时候进行骨髓移植?”捧住白凌天的脸颊,我挑眉问道。
“最快,也要等你身体恢复如常。你周身灵气不知何原因,有些难以凝聚,这种状况就像是被撒过农药的植被,你怎会伤的如此严重?”
白凌天蹙眉,盯着我眼睛问道。
我则抿紧嘴巴,目光闪躲。
我这做贼反应让白凌天不爽,他表情严肃的质问我道:“何事瞒着我?”
“没……没有呀!”我底气不足的否认。
白凌天咬牙切齿,随即冷哼道:“若是你不跟我讲实话,骨髓移植,免啦!”
“诶?你这人……怎能出尔反尔呢?”
“呵!朕有正式允诺过你吗?”
白凌天跟我抠字眼,这气的我捏紧他脸颊肉,使劲儿往两边扯!
白凌天则岿然不动,稳得一批。
视线对峙片刻,我无奈轻叹息,接着举手投降,败下阵来。
黑暗森林,我与绯神在静止空间进行过交流,接着便强行将灵器契合度提高至百分之五十的状态。
地狱焱城,被四名骚扰者纠缠,而后我被守刃控制着身体进行反击。
黑焱牢,我绝食至濒死状态,灵魂无意间闯进混沌之界,接着便被踢出来。
这些倒霉的凄惨信息,我通通共享给白凌天。
白凌天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再到恍然大悟,最后便是再次愤怒的捏紧自己拳头,怒瞪着我。
“我是不是很倒霉?哈哈……”我尬笑。
“你现在还敢嬉皮笑脸?你的灵气根源如今严重受损,离开绯笛跟守刃,你随时都有可能灵魂出窍!你怎么就敢这般不顾生死的救我?难怪,我就说那蛛后怎会将我救至万蛛穴保护?还有你那可以算是异想天开的拯救计划!你就是打算把自己搞到彻底灰飞烟灭才罢休,是吧?”
白凌天已经气到浑身发抖,晶莹剔透的泪珠也不断从脸庞滑落。
额……是我把白凌天给惹哭哒?!
委屈巴巴抿着唇,我举着衣袖为白凌天擦拭眼泪,直到泪水止住,他情绪恢复以往的稳定状态。
捧住白凌天脸颊,我撇撇嘴。
“过程的确是后怕,但当时那种万不得已的特殊情况,我也没其他方法。况且我此刻不是安安稳稳坐在你怀里吗?这种结果你难道还不满意吗?贪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