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继续裹在暖被窝里面装死，春花和秋月则捂着嘴憋笑。
撇撇嘴，我把这俩看热闹的撵出殿后缓缓开始穿衣。
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跟白凌天认真商量商量此事，这两天他还能继续当低配版柳下惠，过两天呢？还真是不好说呀！
香浴殿沐浴更衣；化验司找玄理放过少量血液；我乖乖返回金殿等待白凌天退朝。
反正闲着无聊，棋盘前正坐，我也试着自己跟自己下围棋。
别说，虽然无聊，但也挺费脑！
白凌天笑容灿烂的踏入金殿，粘到我身后衣服上，陪着我下棋。
“凌天。”
“嗯？”
“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行，说吧！”
“你以后能不能别……别……”我不知该用啥词汇，只把自己憋出个大红脸。
白凌天放下手中黑子，挑眉盯着我的大红脸片刻，勾唇坏笑道：“你是担心我会越界？”
我抿紧嘴唇，羞着脸点点头。
白凌天微叹息，大手轻轻揉着我的头顶，道：“我不是说过，那种事会经过你的同意吗？我的话，你还不信？”
我缓缓回身，凝望着白凌天略显委屈的双眸，轻声回道：“我信你。”
信屁！我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呀？
白凌天露出欣慰的笑容，啄下我的唇瓣，继续道：“放心吧音儿，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嗯。”我轻轻点头。
靠，我点头干嘛？蠢货，去死！
片刻之后，棋盘落满，白子落败。
白凌天笑眯眯的抱起我这败者返回金榻，接着将棉被拉过我俩头顶。
而我像个白痴般，仍旧任君摆布。
去死！去死！去死！我真的是干脆去死好啦！我究竟是在干啥呀？
千岁寿宴的早晨，殿外鸟鸣是那般清脆悦耳，而我则裹在棉被里装死。
“姑娘，媚如仙今天中午便会随同媚大人参加午宴，您若是再不起，可能就要错过得见那第一美人的机会喽！”秋月故意勾我兴致。
额……她很成功。
我裹着被子坐起身，撇着嘴将这俩憋笑的人撵出金殿，然后自己着衣。
今日寿宴，我决定不放血，就高高兴兴吃个酒席，跟着乐呵乐呵便可！
悠闲的沐浴更衣，金殿内等白凌天返回的这段时间，我端坐金桌前，拿着毛笔开始识字、写字……
魅界文字虽奇怪，但也并非是毫无章法可循，跟汉字有共通之处。当然也可能是我本身便拥有魅的基因吧，学起来不是太难。
白、凌、天！三个大字，以及它们的读音，我都已经彻底掌握。
白凌天笑眯眯踏入金殿，看到我写满白纸的魅界文字后，顿时愣住。
“不是，你别乱想！我就是闲来无聊打算学习魅界文化，没别的意思！”
我憋出大红脸，刚想将写满白凌天姓名的纸攒成团儿再扔掉，结果他带着风瞬移到我面前，压住我的手，面色紧张的阻拦道：“可别丢！我要将这张纸好好裱起来，再挂到这金殿墙上，跟你送我的那幅画像作伴，像这种有纪念意义的宝贝，可不能随手便丢掉呀！”
我微愣，随即勾唇坏笑道：“那我要是放个屁，你是不是也打算收集保存？”
白凌天怔住，严肃问我道：“你难道还有读心的能力？”
“白凌天，你有病，得治！”我怒瞪着白凌天，面烫耳热、心跳加速。
这个白凌天，绝对有毛病，他真的有可能会那样做呀！
白凌天笑眯眯从身后拥紧我，咬着我的赤耳道：“傻瓜，你还是不太清楚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呀！”
“……”我捂住烫脸，沉默不语。
原来白凌天是疯病，爱我爱到痴疯的毛病，真是个令人困扰的男人呀！
“往后你识字的事情就交给我，我可是这魅界最精通两界文化的男人，保证名师出高徒！”白凌天转而道。
“哦……谢谢。”我微微点头。
白凌天这话我信，确信不疑！
掏出藏于袖中的黑皮面具，白凌天细心的给我戴脸上，然后满意的笑着点点头，道：“嗯，不错，我还考虑过你要啃鸡腿儿的情况，所以特意给你留下能吃饭的嘴巴，是不是很贴心？”
“额……除眼睛、鼻子、嘴巴外，还真是啥也没多留！贴心啥？不过，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没浪费胭脂水粉，嘻嘻！”
我得意的扬起嘴角，虽然这事儿好像也没啥得意的必要。
见我勾唇笑，白凌天蹙眉道：“看来嘴巴也不该给你留！”
“额……你个千年老醋坛！”我忍不住翻着白眼、撇嘴吐槽。
“幽若不会参加此次千寿宴，自她与寻搅在一起后，我便没再让她参加过我的寿宴。”白凌天幽幽的转移话题。
“嗯……”我抿着唇点头。
白凌天对幽若仅存的情意，已经被幽若亲手葬送掉，是她的要强、狠绝与自卑彻底毁掉的这份夫妻恩情。
“凌天。”
“嗯？”
“其实我很坏，见幽若痛苦，我内心其实很舒坦。都说天道好轮回，她应该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我不会再因为你而怜悯她。这样的我，会不会让你感觉有些失望？”我对白凌天坦言，我不想瞒着他。
并非落井下石，我只是幸灾乐祸。
我无法对幽若这个杀母仇人保持仁慈与善良，我只盼着她能早点儿痛苦的死掉才好！
白凌天沉默片刻，拉着我转身直面他冰冷的眸底，嗓音低沉道：“那我也跟你坦白件事：幽若若死掉，我会比你更加的舒心！我并非圣人，我也动过亲手杀死她的念头，但这世间的条条框框紧紧束缚着我，让我无法下手。”
“……”我愣住，无言以对。
白凌天则继续苦笑道：“那日，你去魅后殿杀她，我内心其实也期盼着你能亲手杀死她！可当见你忍着恨、满眼痛苦的走出魅后殿，我又松口气。那时我也突然间明白：你跟我，我们俩努力想坚守的那道底线，能让我们像这样继续做正常人，变不成疯魔。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望着白凌天逐渐变暖的双眸，我勾起嘴角，紧紧与他拥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