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通道中,伸手不见五指,一众人涌了进来便彼此从视线中消失,而一些科技类的探测器更是完全失效,真真变成了瞎子。
“义哥。”紫鸢乌叫唤了下,内心微微不安。
“跟紧我。”
重域的防御特性将他和紫鸢乌笼罩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他能感觉到来着灵魂深处的惊悸和不安。
血脉中的那股变化越发强烈,耳边也不断飘荡着空灵的召唤之声。
这里并不是什么善地!
一行人凭证感觉渐渐朝里走去,原本回声不断的通道忽然变得空寂,前方也隐隐一丝微光和异响慢慢传来了过去。
到头了么?
不少人内心一喜,随即加快了脚步。
微光越来越亮,空间也越来越大,通道的尽头竟然出现了一处大殿。
“我们到了?”
面前变得亮堂,不少人目露奇光。
四周铜柱耸立,穹顶之上,六颗珠子散发柔和之光,上有异兽图腾,下有案桌银盏器物无数。中间是一处四方石台,拾级而上,堆积了不少各色晶石。
“发财了!发财了!”
内心的不安被贪欲所遮盖,一些和血脉无关的冒险者发了疯似的涌现大殿各处。
“这里……?”
洛义悄然开启各种探测器,只有滴滴的杂音响起,就连他的阵域等物都失去效用,好在重域所在重力防御在这里依旧可用,他不顾重域的震颤变化,悄然将威能开启到了最大,将一旁的火焰冒险团和蔡北望等人也囊括了进来。
“洛兄弟,可有什么发现?”炎飞和栖枝、蔡北望等人目光落来。
火焰冒险团和红月冒险团的人极为自律,他们都是老江湖并没有像一些人那般冲像大殿各处开始疯狂收刮宝物,而是警惕无比地留意周围的变化。
这种秘地,一般都隐藏了莫大的凶险,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洛义摇了摇头,他将自己内心的一丝不切实际的猜测压了下来,这一次他并非为了寻宝而来,自然也不会方寸大乱地与人争宝,当务之急他需要找到穆奎,救出天樊儿等人。
“义哥,没有发现穆奎的踪迹。”紫鸢乌忽然凑了过来,眉头微拧,道:“还有,那个林爽也不见了!”
“嗯?”
洛义微微一怔,这里的空间并不是很大,按理说应该藏不住那么多人。
“快看!”
炎飞一声惊呼,原本还在不断收刮宝物的那些冒险者,此时全都安静地坐在了案桌旁的蒲团之上,双手静置双膝之上,感觉无比的虔诚专注。
“他们……死了吗?”
一众人不敢相信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下一刻就举止诡异地死在自己的面前。
等洛义走到了他们跟前时,却发现他们已经成为了一具干尸,张大了嘴,双眼滚圆,面色无比惊恐。
一下子,众人的心也沉到了谷底,这里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南洛界的最终入口,这里更像是一处吞噬生命的鬼地,而这种感觉从踏入此地就一直不断。
“有没有感觉这里像一处上古祭祀场所?”洛义终究还是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祭祀之地?”
栖枝和炎飞作为血脉者,他们知道的一些信息远比洛义多,经他一提醒下,他们瞬间想到了什么,无比震惊地异口同声道:“七部祭!”
“什么七部祭?”洛义皱眉。
炎飞和栖枝两人久久心情才平复些,炎飞面色依旧凝重,说道:“传说,当年南洛道人遭遇了一场生死大战,妖物无比强大,导致南洛界崩塌,他和妖物双双重创,而南洛七部为了自救,汇聚七部血脉催动祭祀大鼎,以无上之力封印了妖物!”
“那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炎飞没有直接回答他,自顾自地道:“七部血脉催动祭祀鼎,汇集七部之力将重创的妖物封印于鼎内,至此战后,南洛界遁入虚界,祭祀鼎也不知所踪。”
“我们怀疑,我们现在就是身处祭祀鼎内。”
炎飞的话无疑就是一个重磅炸弹一样,顿时在队伍中炸开,就连洛义都感觉到一阵不可思议,不过细思极恐,真有可能如炎飞说的那样。
之前进入此地时,他就有种感觉,这里外形很像一个器物,只是他当时没有往鼎这方面想而已。
“要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祭祀鼎的话,直接上那个阶梯石头就知道了。”栖枝第一个朝着那阶梯石台而去。
石台底部两丈见方,三米高左右,由于高度视线问题,台上情况如何,他们并不知晓。
当踏入第一层阶梯的时候,每个人身体微微一怔,尤其是洛义这种血脉者,来着血脉内的传承竟然缓缓燃烧,胸口处的血脉图纹也如点着了一样,开始燃烧。
“天地悠悠,血脉传承,生命之火,永不停息。”
古老声音如雷贯耳般落来,而此时的阶梯之上只有洛义一人,他听着苍老悠远的声音拾级而上。
石台一共九级,每走一级,恢弘的古音便徐徐传来,而每走一级身上的血脉图纹越发旺盛一点,源自他体内的血脉力量如同溪流汇江一般涌出。
每一阶都走的缓慢而艰难,而洛义如同一个朝圣者目光坚定地朝上而去,似乎那里有着他寻找的答案。
脚下是一条带着血印的路,一个手掌血印是他攀爬的艰辛体现,流淌的是他执着的追逐。
血落在地上,也流入了重域。
诡异的一幕同时在地面和重域中发生,它们如同两道吸血虫,不断吞食着洛义的鲜血。
而随着体内血脉之力的燃烧,鲜血的流失,洛义则慢慢丧失了对重域的控制,饱腹之后的它竟然从洛义掌心飞了出来,缓缓漂浮在头顶之上。
柔和的光辉洒落,如同一道光幕将洛义包裹了起来。
嗡~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无形之力自那阶梯石台上汹涌而来,不过再接触到重域光幕时,整个波动顿时消融了下去。
而此时,洛义胸口的血脉图纹也恢复了过来,也缓缓从那种古怪的状态中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