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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父亲病危

火灵猴立在顾筱默肩上。庞然大物变了可爱小萌宠,相当离奇。

大家看傻了眼,就连近来吃惊无数的顾娟,都禁不住瞠目结舌,口水往下流。顾筱默降服了猴子,还把它变成跟班小宠物。

“小清,这里交给你了。赌局该怎么样,你自己定夺吧。”筱默说完,便走向自己的房间。

大家安静得像木头,想说什么,但都卡在喉咙里。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傻子少爷吗?

回到房间,白毛猴子就跳了下来,往卧室四周看看,然后定定地看着筱默。这个眼神,筱默读到失望之意。

“你是不是也很想念他?拿剑那个人是不是不在了?”筱默蹲下来,对它说。

同时,顾筱默第一次用意念催动桌上的笔,在空中勾勒起来。这是剑术雨打梨花深闭门的招式,是诉离别之意。当年的清歌自创的。

白毛猴子看完,眼睛高频率眨了眨。此时,顾筱默也眼睛不舒服。三百年了,清歌应该不在了。想念的人,再也看不见。

猴子将它一只手在筱默脸上轻轻揩,温暖地安慰。

“我知道他叫你小新,要是我跟他一样叫你小新,你肯定会倍感伤感。不如以后我叫你白小白吧,你看你这身上的毛,恐怕这世上没有比这颜色更白的了。”

白小白张大嘴巴,露出憨笑,中肯地对筱默点头。

“以后我们就相依为伴了。”筱默伸出手,白小白理解其意,握住。

三百年了,顾筱默的记忆和白小白都活了下来,而清歌却永恒地诀别。清歌是吕尚生平唯一的对手,也是唯一的知己。

顾筱默之所以认出白小白就是清歌当年身边的小新,是因为它额头那三道特有的红眉,清歌说世上再无第二只。

火灵猴是一只灵兽,它不怕火,是因为兽火在它体内。

“少爷,你跟着猴子认识?”顾娟此时冲了进来。

刚才她失神了,忘了跟着回屋。现在一回来,见他们在交流。

“算是吧。”筱默回答。

“它好可爱。”

“你给它弄个小床吧。它要跟我们一起住。”筱默吩咐。

“好的。少爷。”小娟兴高采烈说完,走了出去找材料。刚走几步,又回头,她试着摸白小白的毛,结果伸出手,又缩了回去。刚才这猴子的威力,她的有眼看的,至今还怕怕。

“你摸它之前,最好先喂饱它。”筱默见顾娟犹犹豫豫,出了这主意。

这一刻,他们听到外面传来洪亮的声音:晏小清,对不起,我错了。

这是涂信他们守承诺,给小清道歉。没一会,晏小清也跑了进来。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暴露了他缺失的门牙。刚才那道歉,是他安排的,这恐怕是他在顾家最吐气扬眉的一次。

“少爷,谢谢你。”小清说的第一句。

“你去给白小白拿包子吧。它喜欢吃。”筱默对小清说,顾娟还是让她搭建小床。

“白小白?”小清不明白。

“这猴子就叫白小白,好听吗?”小娟替筱默回答。

“哦,是它呀!你好,白小白。”小清对着白小白笑,他也不敢随便碰它。

白小白对他招了招手,因为刚才给它送香蕉的便是小清。

“少爷,他能听得懂。”小清狂喜起来。

“还不快去。”筱默严厉了不少。

“马上。”说完,小清跑开了。

白小白卸掉一身防御色后,体积变小后,长相也发生了变化,它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萌猴。难怪清歌一只收留它在身边,它简直就是活宝贝。顾筱默见了,老人家也有股快意。

晏小清拿了十二个包子回来。白小白见到包子果然高兴坏了,跳过去截住小清,抢了两只白包子,一口就半个包子。

“它真的爱吃包子。”小清乐嘻嘻地说。

“白小白以后就睡这了。”顾娟刚才找了一堆材料回来,量度好位置后,准备动手。

“我来帮忙。”小清放下包子后,主动过去帮忙。

白小白看来是饿极了,一个包子两口就没了。顾筱默给它倒了一杯水,它接过,然后一饮而尽。

“以后你就睡那了。住我这,保证你每天都有包子吃。”筱默对它这么说,同时指了指那个地方。

白小白点点头,向筱默竖起了大拇指,这动作引得小清和小娟满嘴欢笑。

傍晚时分,顾娟急匆匆跑进来了,一改以往的蹑手蹑脚的习惯。

“少爷,出事了。快跟我来。”她气喘吁吁地说出这句。

顾筱默被他使劲拖走,跑到了顾鹏的卧室。他们踏进门时,屋子有二十多人,十分拥挤。顾鹏受重伤了,趟在床上,筱默穿过人群,看到他一张睡过去的白脸,其余部位被人群挡住。

事情是这样的:古木筝的气味特殊,还是很难掩盖的,青花帮的人追查到黑衣人与古木筝的下落。他们竟在热闹大街的旅馆里。

就在今天,顾鹏他们跟着飞鹰帮会和周家的人去围杀黑衣人。闯门进去后,最先动手出击的是顾鹏,然而他虽然出手在先,但速度根本没有黑衣人速度快。结果黑衣人第一次出手,就把在场实力最强的顾鹏一掌击倒。作为青花帮堂主,拥有两道阳火的大武者,没想到躺下后就没再爬起来,停留了几秒便晕过去了。众人见状,再也不敢轻易出手,黑衣人自知寡不敌众,抱着古木筝跑了。

二夫人见到顾筱默,哭着要往死里抱住。结果筱默转身给了个背影。他心里年龄还是五十岁的老头,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紧紧搂着,这不挺尴尬的嘛。

“筱默,你爹他伤得很重,你去看看他吧。”接着她推筱默上前去。

周围的人只顾忧伤和哭泣,没理会他们。筱默靠近顾鹏后,此时他看到顾鹏受伤的地方,一道紫黑色掌印烙在胸口。这掌印已经深陷进去,可想而知有多强劲。

大夫人齐凤珍匆忙赶来,推开众人,她试图要用温水给顾鹏擦身,尽最后的孝义。着急之际,顾筱默开口提醒她:

“这掌有毒,千万不要碰。”

周围的人顿时看了筱默一眼。大夫人听完,停止了手部动作。

“夫人,掌印周围发黑,恐怕是有毒,情况不明你还是不要碰伤口。”一位年纪比较大的学徒孔德附议。

此时,一位眼熟的灰袍大夫终于来了。众人注意力瞬间从筱默身上转移到他身上。大家都止住了哭声,给大夫安静的环境。灰袍大夫认真仔细检查,又把了脉,除了摇头好像不会做点别的。

“夫人,少爷,老道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尽早做打算吧。老爷他恐怕熬不过今晚。”灰袍大夫低着头,沉着脸,摇着头轻声说。在场的人谁都听得清清楚楚。

灰袍大夫不作任何补救,穿过众人离开了。这已经是郁南镇最好的大夫,顾家兄弟把他从五里外的医馆抬了过来。灰袍大夫威望之高,他说没法救治,其他人也不敢怨言什么,跟着认命。

灰袍大夫走后,屋内的哭声喊声叫声又恢复如初,甚至更甚。

“大哥,爹是中了什么掌?”四妹顾红叶拉住顾路永的衣角问。

“我也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掌。”顾路永回答,他也慌乱了,除了喊爹,别无他法。

“蛛玄冥。”筱默轻声说了出来,希望有人听说过或者见识过。中了这掌也不是没得治,不过时间上耗不得,要尽快。

“筱默,你知道这毒掌来历。”四妹离筱默近,她听到了,走向筱默,泪眼汪汪地望着他。儿女之中,顾鹏最疼爱她了,所以要说最舍不得亲人离开,应该是她。

“少爷说的不会错。”顾娟替筱默回话,她已经封少爷为偶像了。

筱默假装嚎哭起来,走过去拉着顾鹏的手,用意是给顾鹏把了一回脉。要说医术,当年的吕尚也是何其了得,他开创的气宗有一支流派就是医治系的。虽说没有回天之术,但极少他治不好的病。

经一号脉,筱默得知顾鹏伤得确实很重,胸部肋骨被震断,六腑受挫,毒素在入侵,体内因为废血积压导致肚子在膨胀。如不医治,确实过不了今晚。

不少弟子还是不相信,实力浑厚的顾鹏,只是中了一掌就一命呜呼。然而镇上医术最高的医者都说没得治,谁又有办法。

“家里谁会针灸?”筱默退了下来,拉着顾娟到一个角落去问话。

“三夫人呀。三夫人管的是药铺,她会。”

“那行。你根据我吩咐去做,行动要快。”

顾鹏也不是没得救。第一要及时排血,把体内的死血通过针灸排出。第二是解毒,这掌的毒是靠吸收白蜘蛛毒素,通过特殊秘法修炼而成。白蜘蛛毒性是霸道,但要解其实不难。第三,是要接骨护脉,维系生命。

顾筱默让顾娟去书房找了两本书,一本是《针灸四十六法》,这书的第二十三章就阐述放血的针灸法,可供三夫人按书中描写的施针。另外一本书是《神农百草》,书中的第七十四页有描写白蜘蛛毒的毒性和解读药方,可给顾家大少爷去落实。

第三事项接骨护脉,就需要顾筱默亲自来。顾筱默这肉身是父母给的,救顾鹏理该。

顾家向来崇武轻文,当顾娟拿了一本针灸的书给三夫人,三夫人有点拒之门外的意思。顾娟解释了半天,三夫人始终没正眼看顾娟一眼。

“夫人,都这个时候了,试试这个办法吧。你看老爷肚子越来越大了,要是能放掉废血,老爷肯定会好受些。”顾娟按筱默说的在游说。

大哥顾路永接过《针灸四十六法》,这个顾家未来掌舵人,在为难时刻,显得沉稳和理智。

“三妈,书中说的排血之法麻烦你试试吧。都走到这个地步了,说不定有奇迹发生。”顾路永帮忙劝说。刚才顾路永细心观察了一会,他发现顾筱默神色一点慌张感也没有。而这书记载的内容,确实是排血之法,恰好对应症状。

“大少爷,老爷中的是白蜘蛛的毒,毒素只要用于练功,所以不是十分厉害。这本书有解老爷身上毒的办法,有药方。你看。”顾娟把第二本书《神农百草》递给顾路永,给他翻开了相关章页。

“你一个侍女怎么知道我爹中的是白蜘蛛毒?”二哥顾仲槐质疑起来。

“这。。。”顾娟虽聪明,但刚才时间紧急,筱默来不及阐述更多,以致她至今也不明白白蜘蛛是什么玩意。

“大少爷看看书中描述吧,验证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中了白蜘蛛毒。”晏小清这个时候上前附和,他自然明白是筱默出的主意。顾筱默如今看来当初培养亲信,赌对的,不然今天他有办法救治顾鹏,没人配合的话,他也没机会救顾鹏。

顾路永接过书仔细核对,白蜘蛛毒有个特征,就是人体皮肤触及后由黑色渐渐变成蓝紫色。但从颜色分析,就很有说服力。如今有差不多两个时辰了,顾鹏胸膛掌印的颜色呈现为蓝紫色。

此时大家心里嘀咕,顾娟此时取出的这两本书好像是受高人指点一样,恰到好处。没人敢说顾鹏有得救,她却提出了对应的解救办法。说不定这办法确实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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