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杭州烟雨朦胧,西湖边上有一些情侣挽手在细雨中漫步,杨柳抽了新芽,在微风中雨中摇摆。
宋景南在杭州已经养病两日,他站在楼上眺望远处,欣赏着风雨中的西湖美景。
“砰砰砰”的敲门声,宋景南打开门一看是钱老板提着一些礼品和水果过来了,宋景南连忙道谢:“钱老板,您不用这么麻烦,我这小小感冒风寒都已经好了。”
钱老板带有歉意的说:“你看,您过来杭州一趟还把您给冻的生病了,那天也是钱某考虑不周啊。”
两个人就这样客气来客气去的寒暄
好一会。
宋景南说道:“我明天差不多就得回去了,不能再拖了,广州还有很多生意上的事需要处理。”
钱老板见状也不便多留,便邀请宋景南:“既然明天宋先生要走了,那今晚我家中弄点小酒小菜喝一杯,算是为您送行,还望您给个面子,晚些能够过来。”
宋景南感觉与钱老板也比较投缘,便回道:“恭敬不如从命,晚上一定过去,也希望以后能跟钱老板长期合作啊。”
钱老板便起身告辞,道:“宋先生您先休息会,我们晚上见。”说完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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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宋景南走进钱老板家里,一进家门便看到庭院乃是苏式的园林设计风格,因为钱老板祖籍是苏州的,后来才搬到了杭州。钱老板在厢房中摆出一桌简单小菜,只见房间的窗户和屏风都是木质的镂空雕琢,桌上放着准备好的花雕酒。
老板客气的说道:“今天也没有其他人,平时我也不喜欢热闹,就喜欢静静的看看书,喝喝茶的,虽说宋先生您病好初愈,不能喝酒,但是我还是准备了一点我们浙江的绍兴花雕,这黄酒少喝一点,也是温补身子的,不会有大碍。”
说完,钱老板端起酒杯向宋景南敬酒,宋景南也端起酒杯表达谢意道:“钱老板您别客气,我这生病的两日也承蒙您照顾,真的是非常感谢!”两个人碰了一下杯便一饮而尽。这酒杯也是极小的,真是一口一杯酒的感觉。
钱老板兴奋的介绍着这一桌菜,都是江浙的名菜,西湖醋鱼、东坡肉、王太守八宝豆腐、龙井虾仁、糟烩鞭笋........
虽然只有两个人吃,但是满满的一桌子菜。钱老板不停的劝让着宋景南多吃点菜,这两人边吃边聊,吃的差不多结束的时候。
这时,门外一直有人拍门大喊着,钱老板家的下人开了门,一看是钱老板的堂弟,钱老板这堂弟啊,好赌成性,就连下人一看到就暗暗知道这又是来借钱来了。
钱老板堂弟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进院就大叫:“哥、哥......”
钱老板一听,这又是自己那惹是非的堂弟过来了,便对宋景南说:“宋先生,您稍等一下,我先处理一点家事。”便起身走了出去。
那堂弟见钱老板一出来,便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喊道:“哥,我求求你帮帮我,再帮我最后一次,他们现在已经追债追到我家了,说不还钱就把我儿子抱走,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钱老板直摇头叹气道:“你还让我怎么帮你,我帮了你多少次了!你每次都说改,改了吗?你说你,把自己的家败完了,难道还要把我这个家给你继续败吗?”
钱老板的堂弟哭喊着,祈求道:“哥,这次我不让你白给我钱,我拿这两幅画跟你换,这两幅可是我爹留下的。”一边说一边打开包裹,看见两幅手卷,这手卷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宋景南在屋里听的一清二楚的,一听说画,又勾起了他多年的喜爱之心,赶快走出来,问道:“请问,这两幅画我能看看吗?”
钱老板望了望宋景南问道:“宋先生您喜欢这古玩字画啊?”
宋景南笑笑回道:“是的,不瞒您说,我以前是玩了很多年的古玩字画了,现在为了生意已经好久不摸这些东西了。”
钱老板的堂弟听到宋景南的话赶快起来,走到宋景南跟前问道:“这位先生您愿意买?”
宋景南回道:“这样吧,我先把画拿进去房间有灯光的地方看看如何。”
钱老板的堂弟连说:“好,好。”脸上顿时笑容满面,感觉自己有了希望。
进屋后,宋景南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幅手卷,这幅大概有两三米的长度,只见这幅画的是人物,形态多姿,栩栩如生,整个画面非常传神,宋景南看一下款,原来是元代大家钱选的作品。宋景南痴醉的看着,眼神放光,不停的赞叹。
宋景南小心翼翼的卷上,又打开了另一幅,也有三米左右长,只见这幅是青绿山水,画的尺寸之间,却有千里气象,还有很多收藏家的提拔和收藏印,一看款,竟然也是钱选的作品。
宋景南大喜,说:“这可是宋末元初的大家,钱选的作品,而且是精品。”
钱老板的堂弟见状更是心花怒放,感觉要发财了的表情,马上说:“这位先生,您愿意出多少钱购买啊?少了我可是不卖的啊!”
宋景南和钱老板两人突然感觉这赌鬼是想要坐地起价啊。
宋景南试探的问了一下:“你想卖到少钱?”
他便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宋景南问:“200大洋?”
只见那败家的笑了笑说:“是2000大洋。”这时,宋景南和钱老板异口同声的重复的说:“2000大洋?”显然这两个家伙都被这败家的给惊到了。
钱老板首先训道:“你这是要抢劫吗?”
宋景南开了口:“您这个价格说实在的,我觉得有点太高了,我以前在北京的时候收藏过很多古董字画,也没有见过你这样漫天要价的。”
那赌鬼见状,觉得宋景南也不缺这两幅东西,怕他真的不买了,便说:“价格好说好说,您这不是我哥的朋友嘛!给你肯定是得优惠。”
宋景南竖起三根手指,比了一个OK状,说道:“300大洋,成交就成交,不成交就算了。”
赌鬼赶紧说:“成交,成交,当然成交。”这赌鬼正需要用钱的时候,能有300大洋给他,不知道他心里多开心呢。
宋景南对钱老板说:“钱老板,这次出来我没有带太多银钱,这样我先借你200银元,回道广州马上还给你,这个画可以先压在这里。”
钱老板马上回道:“宋先生不要客气,我相信您的为人,画您先拿走,没有关系的,我这家里的事也让您见笑了。”说着钱老板看了一眼他那赌鬼堂弟,只见他堂弟是没脸没皮的样子笑嘻嘻。
宋景南连连道谢,然后把画给收好,依然用包裹包起来,赌鬼拿到钱后一步三跳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