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下,那些赤霞的光也映入了霍司沉的眸子里。
我看得几乎要陷进去,应了一声,就转身往房间去。
等坐在床沿上,瞧着已经被钱姨换过的新床单,摸上去,触手冰凉,这才回过神来。
心里头暗暗吐槽我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听霍司沉的话,他让我回房间去,我就回房间去。
这么乖?
又不是他养的宠物。
人总应该要有一点个性才对的!
想着,我又豁然一下站起来,打算重新回到观景台那边去。
霍司沉既然要让我回房间,那肯定是有事情要找我,他有事情找我,应该他到观景台来和我说才对,我上赶着算哪门子事情?
对,没错,就是这样!
我心头想着,大步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也是因为太急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居然没注意到有人,哐当一声就给撞了上去。
坚实又温热的肉墙,不算是太硬,但是鼻子也疼得够呛。
我捂住鼻子往后推了两步,这才站住身子,看向跟前的霍司沉。
他长而密的睫毛往下压了压,嗓音低沉得厉害,带着几分勾惑之意,“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送你个大头鬼!
想要端住自己的架子,我放开还隐隐作痛的鼻子,看向霍司沉,“你走到门口又不敲门,怪吓人的,要是鼻子被撞坏了,你赔我?”
“再做个新的就是了,又不是大事情。”霍司沉不以为然。
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是没办法和财大气粗的霍司沉斗嘴成功的,干脆的步入正题,“你让我到房间来,有什么事情吗?”
“水。”霍司沉递给我一个透明玻璃杯。
刚被我那么一撞,里头就只剩下小半杯水了。
我挺纳闷的,端着那杯水百思不得其解,“给我水干什么,我又不渴,再说楼下也就几步路,用不着你亲自动手啊。”
“进去再说。”霍司沉颔首道。
前脚我走进去,后脚霍司沉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坐在床沿上,他站在我跟前,后来大概是觉得这样低着头看我有点不太舒服,干脆就把梳妆台的凳子搬了过来,坐在我面前,视线与我保持着平行。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应该聊聊。”
昨天晚上……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我的脸颊又像是沸水煮过一样,开始滚.烫起来。
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声音也小了不少,“昨晚有什么好说的,就是那么回事呗。”
我也没想太多,做人还是挺豁达的。
不指望霍司沉能因为昨晚的事情就突然爱上我,所以我告诉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这种事情很正常,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不就可以了吗?不用摆在明面上说得。”
霍司沉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沉默半晌,才道,“你能这么想最好,也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有什么可麻烦的,我已经忘记了。”我装作无所谓的摆手。
可下一瞬,霍司沉就从兜里面掏出来一个东西递给我。
我挺好奇的,问他,“是什么?”
只是三个字,却都没有说完,就被噎回了嘴里,像是吞了一个无形的苦果,整个口腔都开始蔓延起了苦涩来。
小小的药盒子。
上面毓婷两个字,分外显眼。
手沉重得犹如千斤一般,抬都抬不起来,脸上却还要带着勉强的笑意,“你想得真周到。”
因为这只是逢场作戏,所以他不会希望我留下不该留下的东西。
霍司沉在斩断一切将来会影响我们分开的因素。
“抱歉,这件事情或许对你不太礼貌,但是面对现在的形式,不得不做。”霍司沉颔首。
我明白,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留下一个孩子算怎么回事。
他好歹也是霍氏的总裁,难道会给自己留下把柄,等我以后随时可能的要挟吗?
“没有不礼貌,我和你想的一样,不得不做。”
从他的手里一把抓过那盒药,拆开来,里面只有一颗小小的白色药片,我扔进嘴里,又就着那半杯水送进胃里。
水太少了,那颗药到底没有顺利的滑落到胃里,而是贴在了嗓子眼,渐渐地化开,苦涩蔓延得整个人都难受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