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三秒钟。
三秒钟后,忙得如陀螺般的张静,转过身来发现了我的存在,愣怔之后,便是满满的激动,几乎溢于言表。
她扔下了手中所有的东西,奔着我而来,热切的喊了一声南衣姐。
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有点颤抖。
我和张静认识那么久,也跟她学过一些心理学。
她曾经告诉过我,一个人在真实情况之下,眼睛和动作都不会骗人的。
现在张静就没有骗我。
她真的很惊喜看到我。
冲到我跟前,张静就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我早就听说你要来了,就是那个新闻发布会,大家都在议论呢, 可你说完之后,却一直没来,我还以为你是骗人的呢。”
“之前有点事情耽搁了,所以今天才过来报道。”我就笑道季。
张静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南衣姐,欢迎你来。”
我也拥抱了她。
继而,侧头看向沈在松,“你愿意给你的员工放半个小时的假,以供我们叙叙旧吗?”
沈在松就朝着我摊手,“严格意义上说,你现在才是开发部的经理,我虽然管你,但却没有责任管你的员工,毕竟越级管理,是给自己找麻烦。”
弯来绕去,其实也就是告诉我,他同意了。
于是,我和张静去了茶水间。
上班时间,这里面很是安静。
我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你什么时候来这边的,怎么不和水清配合了,这里多危险啊。”
沈在松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
而现在的宋氏,就是他的狐狸窝。
这颇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感觉。
张静就向我解释。
她决定来这边,是得知小羽毛生病,还有我是宋家千金的第二天。
而这些,都是水清告诉她的。
那时候我没办法分神来和沈在松争地盘,可宋氏却危在旦夕。
也正是听了这些话,张静才毅然决然的决定,要来宋氏先帮我稳住脚跟。
正好那时候南非开发部在应聘主管,张静就过来了。
是水清举荐的,沈在松就算是不看重张静的能力,也要卖给水清这个面子。
于是,张静就这么留在了宋氏。
现在算算时间,差不多快两个月了。
两个月的时间,她在宋氏弄清楚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宋氏现在的成分构成。
正要和我说个详细呢,我却直接打断了。
又问她,“所以,水清也是知道你过来的,甚至是帮了你一把,却全程把我蒙在鼓里?”
“是啊,怕你担心我,然后不肯嘛。”张静就诚实的点头。
我何止是不肯啊。
简直是打死都不会同意。
这多危险啊!
万一沈在松觉得张静是派过来的间谍,故意欺负张静怎么办?
就不说别的,让张静去陪酒都够呛。
宋氏生意那么多,随便扯出几个单子来,都能让张静喝到胃出血。
到时候弄下来,最多算个工伤,什么好处都落不着。
如今张静就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我却仍旧是后怕。
“南衣姐,我好着呢,不用太担心我。”张静就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当做安慰。
我推开了她的手,恶狠狠的瞪她一眼,“现在好好地,我当然不用担心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出事了,我再最后一个人知道,我该有多内疚?”
这声声质问,张静都没有放在心上。
她觉得我是越活越倒退了。
非要用压根没出现的情况来折腾自己,让自己内疚惭愧,脑子像是进了水。
最后见我态度坚决,又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伸出两只胳膊,再次将我抱入怀中,“南衣姐,当年的事情我没帮上忙,你不知道我有多内疚,这几年,我和水清姐一直在找你,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帮你做点事情,这还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