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庭安重重的踩下了刹车。
巨大的惯性将我往前推送。
若非安全带的话,我想我一定就撞在挡风玻璃上了。
可我人没事,肚子却被勒了一下,不算太疼,却让我忧心忡忡。
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做骨髓移植会让霍司沉承担风险的时候。
碍于庭安在边上,我只是轻轻的扶住了肚子,询问他,“你没事吧?”
庭安脸上的表情并没有缓和下来。
转过头来,脸上的苍白越发明显。
于是挤出来的那点笑意就显得有点可怜兮兮的。
说实在的,我是第一次见到庭安这样子。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时候。
唯有一次,霍夫人去公司找我,他发过火,也只是说两句重话而已。
可现在,脸色差得像是鬼一样。
“我没事。”
可这样子,哪里像是没事?
正想要再多问两句,庭安已经下了逐客令,“南衣,我今天不能送你了,就放你在路边把,这地方比较容易打车的。”
我看他情绪也的确是不佳,没有勉强,点了点头,去解安全带。
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劝慰了一句,“要不然你把车停在这里吧,打车回去,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担心你出事。”
大概是小羽毛出事之后,我整个人变得敏感了很多。
周围人有什么细微的不对劲,都会为之紧张。
我怕,其他被我珍视的人会出什么事情。
庭安和我的交际并不算太多,但他帮了我很多,故而,我也希望他好好地。
听闻我这话,庭安扭过头来看了我好一阵子,这才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他把车停到了路边上,和我一起打车。
我还坚持先把他给送走了,这才自己打车回医院。
没办法,我担心自己先走的话,庭安一个想不通,又自己开车回去。
这路上要是出什么事情,我良心上也会过意不去的。
因为庭安态度的转变,好像跟我说的那番话有关系。
可他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不是很明白。
以前霍司沉和我讲过霍家的成员构造。
霍夫人是另外娶进来的老婆,而霍司沉的妈妈早就去世了。
也是因为这点,霍司沉和霍夫人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
霍夫人有庭安,自然要为庭安谋划未来。
故而霍司沉,就是这场谋划之中,最大的绊脚石。
在这种情况之下,庭安觉得疲惫是正常的,怨怪这种家庭组成也是正常的。
可是刚才庭安说,是血缘关系。
我觉得不止是说他和霍司沉这么简单。
顿时间,我脑子里面就冒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难道庭安不是霍爸亲生的?
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怎么可能呢。
霍夫人当年是挺着肚子才嫁到霍家的。
这要是去冒险,哪里还能活到今天呢?
再者说,庭安和或霍司沉还有三分相似呢,不是霍爸的孩子,这也说不过去。
打消了这个念头,出租车也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我给了钱,去了一楼门诊挂号。
刚才急刹车给我的那点疼痛已经消失了,但我心中就是隐隐约的担心,害怕有什么变数。
一番检查下来,孩子十分健康。
在医生办公室里,我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医生也笑起来,“我知道你们做父母的很紧张,但是也要保持愉悦的心情,要记住,你的心情也会传递给孩子,悲伤或者紧张的情绪,会影响她的发育的。”
我点头,“好,谢谢医生,我记住了。”
“嗯,那没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出去了。注意好好休息。”医生再次嘱咐。
从妇产科出来,我把报告单全部都撕碎扔在垃圾桶里面,这才上了楼去。
霍司沉正在和助理处理文件,而小羽毛就乖乖的坐在床上看书。
午后的阳光倾撒进来,落在了两个人的发梢之上,颇有岁月恬静的感觉。
一时间,我都舍不得打扰这样的时光了。
可小羽毛却先发现了我的存在。
抬起头来,很是乖巧的喊了一声妈咪。
我这才走过去,摸了一下她的头,“你看书,别打扰爹地办公。”
要助理亲自送到医院来处理的文件,可见重要程度。
小羽毛很是懂事,立马不说话了,乖乖的低头看手中的图书。
我顺着光线往霍司沉那边看去。
正巧他也抬起头来看我,两个人的视线便交汇在一起,异样的情愫,在空气之中滋生开来。
可我却飞快的移开了,心慌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