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的确是过敏。
不过因为很严重,医生只是安排我吃药而已,又说这种过敏药吃了会睡觉,让我回去好好休息。
霍司沉不肯,要求挂吊瓶,说这样见效快。
医生哭笑不得,看了我一眼,“你老公可真疼你,心疼你满脸红疹,好吧,就给你打吊瓶,你对青霉素过敏吗?”
“不过敏,”我摇了摇头。
可一想到今天吃大闸蟹都会满脸起红疹的事情,又赶紧添上一句,“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还是做一个皮试吧,保险一些。”
“行,不过有点疼,得忍着啊。”医生点头,写了单子让护士去配药。
花道常在边上等着拿单子去缴费,又问医生,“医生,我朋友以前从来不会因为吃大闸蟹过敏的,为什么今天就过敏了呢?”
看样子他对这个问题很是执着啊。
不过也能想通。
失踪了好几年的朋友回来,不认识他不说,还和之前的体质截然不同。
换做是我,也一样会起疑心。
我心里捏了一把汗,担心医生会说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
到时候花道常以此去调查,我的身份估计就暴露了。
正紧张呢,就听见医生正色道,“过敏这个东西分很多种,先天的后天的,也有自身和环境的,环境又分固定环境和不定环境,不一定是吃大闸蟹吃的,有可能是最近要换季了,对粉尘过敏之类的,不过你朋友身体不是很好,抵抗力也差,这也是其中一个诱发因素。”
虽然说了一通,让我有些糊里糊涂。
不过有点可以确定。
那就是我过敏这件事情,不足以成为我不是宋南衣的证据。
花道常也相信了这个理由,有几分心疼的看向我,“她一个人在外面待了好几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把身体也给搞坏了。”
“没事,之后好好调理一下,也是可以的。”医生说着,将缴费单子给了花道常,“在一楼去缴费。”
“好,南衣,你等我一会儿,我交了费就上来。”花道常说道。
等到花道常离开,一旁的霍司沉这才蹙眉问道,“你说她身体不好,哪儿不好?”
“看起来血色不足,心脏不太好。”医生回答,又摸了摸下巴,“不过具体的还得去内科检查,我这是皮肤科。”
术业有专攻。
我第一想法,就是这个医生看得不是很准。
我心脏可好着呢,没有心脏病什么的,心率什么的也都很齐啊,一直检查都是没问题的。
不对!
有问题的!
火光电石之间,我想到了当初怀孕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在阮棠的照顾下,我总是会胸闷心悸,有时候心脏还会蓦然皱缩的疼痛,但是去检查,又检查不出来什么。
后来在被杀的那一晚,我听到了她和陆方淮说,她要给我加大药量。
那个药,就是让我心脏出问题的药吧?
“医生,你知道有什么药,会让心脏出问题,但是检查又检查不出来吗?”我紧紧的将手攥成拳头,使自己镇定下来。
医生反问我,“光是这么问,那可能会涉及的药就很多了,具体是什么问题呢?”
有关于之前怀孕期间出现的问题,我都说了一遍。
他缄默片刻,“像你说的这种情况,可能服用的少量的乌头碱,这个东西会使心脏产生短暂的麻痹,少量长期服用,就会出现胸闷心悸之类的,但是如果一次性服用大量,就会直接死于心肌梗塞,而且查不出来的。”
所以阮棠给我吃的,也是乌头碱吗?
问到这里,医生也察觉出来什么了,追着我问,“怎么,你服用乌头碱了吗?那可是处方药啊,轻易是弄不到的。”
“没有,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我说道。
见我不想说,医生也就不再多问下去,只是提醒我,“这种药如果是少量长期服用,只要停药之后,就会慢慢的缓解,毕竟是药,药效会散去的,不过需要时间,本人也要经常锻炼,促进血液循环之类的,增强心肌活力。”
“好,我知道了。”我的手心已经冒了冷汗。
霍司沉的墨眸也看向我,沉鸷得很,要从我的脸上寻找到答案。
他的薄唇缓缓张开,大概是要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可正好花道常就从外面回来了,配好药的护士也来了,请我伸出手来,准备做皮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