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而言,阮棠就如同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的。
可多少心里有点膈应,非要全部说出来,才觉得痛快。
等我怼完了,阮棠那张脸煞白得厉害,嘴唇张了又张,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不再理会,和霍司沉潇洒离开,留给她一个背影琢磨。
霍夫人和涂红梅还在咖啡厅,我们作为小辈的,处理好了事情,也得过去看看才是。
下楼的时候,就听见霍司沉问我,“平常怎么没见你嘴皮子这么厉害?”
“那也要看对谁啊,阮棠这样的人就是欠骂,你要是不骂着,他还真的以为你怕她呢,当然应该先下手为强啦。”我说道。
并且讲出道理来。
对于不讲理的人,你应该比她更不讲理。
对于很贱的人,你应该比她更贱。
她比不过你,自然就没办法来叫.嚣了。
可等我说出这句话来,霍司沉就纠正我。
他说,“你比他们都珍贵,不应该妄自菲薄。”
顿了顿,又说,“遇到不讲道理,很贱的人,交给我,我来解决。”
那一刹那,我心中涌过了一股暖流,脸颊上都飞上了两抹红晕,又看向霍司沉,“那我干什么,在边上给你加油助威吗?”
霍司沉就摇头,“你只需要美下去就好了。”
本来氛围正好,偏偏徐帆要在边上添上一句,“少乃乃你当花瓶就好了。”
这幅皮囊之下,我没有撑得起来的智慧,所以只能是花瓶。
亏得我还要沾沾自喜,真是傻得透顶。
收敛起神色,我想要再开口,电梯已经到了一层,缓缓地打开。
这里是医院,上上下下都是来看病探病的人,我们下来那一趟能遇到空的,上去的却遇不到。
刚开一条缝,那些人便像是沙丁鱼往罐头里挤,水泄不通。
我一只脚都跨出去了,又被人群给怼回去。
如此往复好几次,眼瞧着电梯门就要被关上了,我还在人群中出不去。
正焦急,跟前就伸过来一只手,拉住了我,将我给拽了出去。
陡然从拥挤的人群中出去,我有些重心不稳,就朝着跟前跌去。
霍司沉眼疾手快,将我拉入了怀中。
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怎么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那些人力气大呗。”我还想着刚才的事情,语气有点闷闷的。
察觉出我的异样,霍司沉低下头来看了我一眼,眸色深沉,却到底没说什么,径直的朝前面走去。
赶到咖啡厅的时候,涂红梅他们已经在聊天了,桌上的咖啡喝了小半。
瞧见我们来,涂红梅便先朝我们招手,笑得和善,“都解决了吗?过来坐会儿。”
继而又转过头去,看向霍夫人,“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和霍夫人你见面,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将来真的要谈婚论嫁,你该不会要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吧?”
有些话是私下来说的。
但涂红梅偏偏不,放在桌上来讲,要让霍夫人回答,否则就下不来台。
霍夫人即便心里真的有芥蒂,也没办法撕破脸皮,不然今天请涂红梅他们过来的真正目的,就得另外考究了。
咬着牙的,霍夫人强笑点头,“当然啦,我不是那种人,又不是什么大事情,看看也就过去了,不用放在心上。”
涂红梅就点头,轻拍一下我的手背,“瞧瞧,还是霍夫人明事理,以后真的说起婚事来了,还要感谢霍夫人站在你这边啊。”
我明白涂红梅的用意,十分乖巧的朝着霍夫人点头,道了谢。
瞧着霍夫人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我心里倒是挺痛快的。
这下,涂红梅就算是断了她的念想了。
她以后就算是装好人,在霍爸跟前不经意的提起这件事情,也不可能了。
毕竟她都答应涂红梅了,再反悔,这好婆婆的人设,岂不是崩塌了?
霍夫人这也算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