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清爽的风送进来,拂过我的面庞,也拂过了我惊愕的表情。
那一刻,我真是怀疑,霍司沉是不是被人下蛊了。
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说,要对我负责。
是要和我在一起的意思吗?
之前心中冻结的冰河,在这一刻就悄然裂开了一条缝隙来,底下的水又潺潺流动,叮叮当当,像是幻美的协奏曲,十分悦耳。
我近乎就要陶醉在其中了。
好半天,对上霍司沉那双深邃的眸子,有些结巴的开口,“你……你认真地吗?”
“是,”他颔首。
继而又将扇子给放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那么轻,那么柔,像是抚摸着一只小兽。
整颗心几乎就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
天知道我有多么的喜悦。
我想,是不是霍司沉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也渐渐的爱上了我,所以,向我吐露了心思。
我想,我们是不是即将要在一起了?
我想,这或许就是新的开始。
无关计划,无关交易,有的,只是我们两个人。
可我的喜悦还停留在表面,就已经被霍司沉话中的寒雪冻住。
或许是看出了我脸上的狂喜,霍司沉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以后会因为脸上的疤痕影响生活,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和你的父母生活,一辈子生活无忧。”
倏然间,我被子下的手便紧紧的攥成了一团,费尽力气,尽可能的睁开眼睛,去看霍司沉脸上的表情,“你……你要给我钱?”
“或许你要别的,我也能给你,房子,车子,工作。”霍司沉收敛了下巴,“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尽可能的给你。”
可我什么都不需要。
我要的,只是霍司沉这个人!
很想说出口,可偏偏都哽在了喉咙口,堵得快要爆炸。
他停下了手中的扇子,没了清凉的风慰藉,我的脸上又开始火烧火燎起来,近乎要将我给烧成灰烬一般,“不用了,我什么都不要。”
不等霍司沉再说话,我就费力的仰起头来,勉强的朝着他笑了一下,“我有之前陆方淮的两百万,足够生活了,不用你来救济。”
的确,两百万,足够我和我爸妈找个小地方生活一辈子了。
霍司沉没再说话,盯着我看了一阵,又站起身来,出去了。
他没关门,穿堂风卷起轻微的响声,像是呜咽,像是委屈。
我死死的掐着手掌心,才不能不让我自己哭出来。
心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我现在脸上有伤,不能哭,会感染。
最后昏昏沉沉,我就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沙漠中行走,近乎白晃晃的太阳就悬挂在我的头顶,晒得我的脸颊绯红疼痛。
继而,不仅是脸颊,我的全身都开始疼起来。
渴的不行,但举目四望,只有望不到边的沙丘,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我起初是走,继而开始跑起来,累得气喘吁吁,到最后近乎是手脚并爬,触碰着那些滚.烫的沙粒,手心都被燎了泡。
正当我以为自己要就这么死掉的时候,才突然感觉到一阵风。
抬起头去看,是一片乌云悬挂在我的头顶,继而开始掉下了雨滴,落在了我的脸上,拂去了那些痛苦的感知。
我在梦中再一次的活了过来。
等醒过来之后才发现,扇子和药膏就放在我的床头,而我的脸上还有淡淡的药膏味道。
怕是昨晚霍司沉趁我睡着,又给我上了药,还帮我扇风。
何必对我这么好呢?
我想着,眼神渐渐的黯淡下来,抿住嘴唇,盯着那药膏看了半晌,才翻身下床去。
到楼下,霍司沉已经去上班了。
我是个有工伤的人,自然不用上班,躺在家里无所事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钱姨聊天。
正说得起劲,就听见外面有车子停下来的声音。
继而风风火火的,有人闯了进来。
是花道常焦急的声音,“南衣,我给你带药来了,你快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