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张张嘴要说什么。
我直接给打断,朝着他翻白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让我找准位置,别多管闲事之类的呗。”
霍司沉抬起头来看我,黑曜石般的眸子闪了闪,底下暗潮涌动,像是卷动着漩涡,几乎要将人给卷进去。
我入了迷,差点陷进去。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赶紧低下头去,“好歹在外面,我是你的未婚妻,我都不护着你,说得过去吗?”
“宋南衣,你现在长本事了。”霍司沉轻声道。
长本事就长本事呗。
我梗住脖子,觉得理直气壮,“反正我得帮着你,你拦着我也没用,我总不能看着你在我跟前吃亏吧,我忍不了。”
不管是谁这么做,我都忍不了。
不远处的徐帆禁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少乃乃,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像是护崽的?”
“去去去,”我瞪他一眼,“哪儿都有你,刚才你家霍少挨打,你怎么不站出来说话?”
徐帆大呼冤枉,朝着我无辜摊手,“我停车去了呀,回来的时候,霍少已经挨完打了,我没这个机会。”
“我看你就算是有这个机会,你也不会上来拦着。”
我在心中腹诽着,却没有说出口来。
别说徐帆了,就连我就站在霍司沉边上,都没反应过来。
是眼睁睁看着他挨打的。
再说下去,就连自己都给埋汰了。
所以我就没再说下去,把冰袋又往脸上按了按,问霍司沉,“你以前也这样?”
“嗯。”霍司沉微微颔首。
还真是郁闷了。
遇着这样的家庭,实在是太悲惨了。
“习惯就好,不用大惊小怪。”霍司沉看向我,“也不是经常来,不会危及到你。”
我什么时候是关心我自己了?
朝着霍司沉翻了个白眼,“我是在关心你,别不知好歹。”
“关心我干什么,不需要。”霍司沉的脸倏然就沉下来了。
看样子,他以为我是又有非分之想了。
只能是作罢,赶紧的转移话题,“你自己敷冰块吧,我让徐帆带我到处转转,我还挺喜欢你家花园的。”
“少乃乃我带你去。”徐帆立马点头。
我们从玄关出去,到了花园里面去,到处都是名贵的花种,看得我眼花缭乱的。
后来看见一株吊兰,也没用盆装着,就是直接长在了假山上面,边上有流水冲着,反倒是长得郁郁葱葱。
夏天的季节,上面开了很多繁碎的小花,隔得老远就很香。
吊兰这个东西我也经常看见,但是却没看见哪里的吊兰能有这么香,不禁好奇,问徐帆,“那个是什么品种的吊兰啊?”
“是野生移植过来的,”身旁,传来了娇柔的女声。
徐帆立马微微垂目,“霍夫人。”
我也笑着打招呼,“阿姨好。”
霍夫人朝着我摆手,走到我跟前,自来熟的,挽住了我的胳膊,“那株是你叔叔刚从山里找回来的野生吊兰,养在假山上,边上有流水,模拟着山里头的生长环境,所以才长得这么好。”
顿了顿,话音又一转,轻声笑了。
虽然霍夫人四十好几,但是因为保养得好,笑起来的时候,仍旧是显得妩媚动人,连我都自愧不如。
她抿着红唇,目光悠悠然落在那株吊兰上,“你说也奇怪,这种吊兰在山里什么也没有,长得还挺好,闻着也香,
可要是带回家里来种,用盆子装起来,就没有那个味道了,长得也不怎么样了,非得给它弄点苛刻条件,才觉得舒坦,大概是条贱命?”
我没敢擅自接茬,只觉得这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具体是指什么,我又不太清楚。
干脆就沉默了,抿着唇朝她笑,算是回答了。
霍夫人好像早猜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也不在意,继续和我聊天。
“我记得几年前,我也见过你一次,和你现在不太一样,你出去吃了苦,人也跟着变了,真是心疼你。”
我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指槐骂桑,说我呢!
说我出去几年,在外面和野生吊兰一样,有了穷酸样,现在回到了宋家千金的位置上,也不像真的了。
如果我是真的宋南衣,我是真想顶回去的。
但我不是,所以莫名有点心虚,担心自己表现得太过,会有欲盖弥彰的感觉。
好在,霍夫人也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顿了顿,又问我,“你和司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还不太确定,具体还要看阿姨你和叔叔的意见。”我十分乖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