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慕笙轻扯着九灵的衣袖，神情带着委屈与无措。
九灵淡淡地看了一眼慕笙，不在意地移开视线。
……不能惯，再惯就要上天了。
“灵灵……”慕笙看着九灵移开的视线，眼中暴戾一闪而过，默默地低下头颅。
“我只是不想那么多人都盯着灵灵，他们的目光让我觉得很讨厌。”
声音越说越委屈，越说越低。
若不是九灵听觉灵敏，恐怕都听不清。
哼，以为这样说就没事吗？谁还没点脾气。
九灵不耐烦地扯了扯自己脸上的面纱。
啧，真烦。
这东西带在脸上，吃东西一点都不方便。
九灵感觉衣袖上的重量突然加重，悄悄地偏头看了一眼。
嗯，低垂着脑袋的看不出神色，浓墨柔顺的黑发轻轻从颤抖肩头滑落，使人看上去格外的可怜。
等等，颤抖……
不……不会吧。
九灵惊讶地睁大双眼，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想要触碰他，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我……没有生气，你别……”九灵抿紧薄唇，轻声地安慰。
看到慕笙没有反应，九灵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这……可怎么办？
过了一会，慕笙轻轻的话语传入九灵耳中:“……骗人，你刚才都不理我。”
九灵轻轻地松了口气，还肯理人就好。
不过这也太柔弱了，不理你，你就……哭？
九灵将双手放在慕笙的脸颊上，轻轻地抬起他的头，认真地看着他的脸，除眼睛红了一点，其他的还好。
呃，她就说嘛，慕笙好歹也是个神，动不动就哭，像什么样子，一点神的威严也没有。
九灵不知道的是，慕笙在她面前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神，只是一个悄悄恋慕着她的平凡人。
慕笙感受到九灵手心的柔软，双颊的温度不断地上升，耳朵亦是红了一圈又一圈。
慕笙眼神温柔地看着九灵，还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委屈:“灵灵……”
九灵认真地看着慕笙的眼睛:“我没有生气，我不会生你的气。”
“真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当然。”
“嗯，我就知道灵灵最好。”
说着，慕笙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九灵的手上，轻轻握住。
阳光正好，你和我之间的距离也刚刚好。
……
今日的比赛只是初赛，若非是极其出色，很难让人记住。
云城的实力不弱，所以在前面的比赛中有几位少年少女脱颖而出，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九灵便是其中之一。
“大小姐不愧是我云家的继承人，就是厉害。”一位云家弟子面带骄傲地说道。
“嗯嗯，就是”
“嗯”
“……”
他这话非但没被反驳，还得到其他人深深的认同。
可不是吗？灵师巅峰说踹就踹。
冷希颜隐藏在人群中央，震惊地看着比武台上少女，轻纱遮面看不清面容，但她不会听错。
云家……大小姐。
云九灵。
云九陌……的妹妹
怎么回事？他的妹妹不是应该死了吗？
是哪里改变了？
冷希颜眼中暗色沉沉浮浮，低垂的眼帘遮住自己眼中的杀意和疯狂。
她……不允许。
绝对不允许他的身边超出自己掌控以外的事物。
九灵轻扫过下方，疑惑地眨眨眼，刚才……
是杀意？
为何？
九灵在下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杀意传来的地方，所有的人都看着比武台上，唯独一位少女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不过九灵没有疑惑多久，因为这个奇怪的少女来找她了。
九灵看着眼前笑的一脸温柔的少女，面无表情地掀开面纱的一角，向嘴里投喂一位瓜果。
沉默……
再沉默……
“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又为什么找你？”
冷希颜看着眼前不停投喂自己的少女，仿佛对自己的存在一点都不在意，眼中带着清晰可见的恶意。
九灵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看着盯着盘中的零嘴。
一、二……
快没有了。
阿笙怎么还不回来？
好慢啊……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是云九灵的时候特别惊讶。”冷希颜看着少女不理会自己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眼中带着令人惊恐的神往和痴迷。
“你哥哥风姿卓越，俊朗非凡，你这个妹妹却带着面纱，是太丑了吗？”。
冷希颜一边微笑地说着令人反感的话一边慢慢的走向九灵想坐她旁边的位置上。
却在即将坐上板凳时突然背脊一凉，继而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冷希颜僵硬地转过身体看向旁边的少女，温柔的表情一僵，瞳孔一缩。
少女的脸上被面纱遮去一大半，看不清表情，但那双和自己喜爱之人一样黝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
不，不一样……
那人的眼睛除了他认可的人，永远都是冷厉无情的。
而眼前的少女……
淡漠……到了极致，淡漠到一切皆虚无。
淡漠到这个人的眼睛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存在，就如一件死物，根本引不起她丝毫的情绪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