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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混沌

“凯,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在收到凯的消息之后,蕾秋通过强制的方式侵入了位于塔的控制室里的艾因的身体,然后操纵着他结束他的生命。不过,她并没有理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最为核心的疑惑,还是来自于艾因的存在。

“既然你对于他的存在有这么大的疑惑,我还是先来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假如说你是一台超级计算机,每一纳秒可以完成1亿次计算,刚才你所见到的艾因只是一台高性能计算机,每一纳秒能完成10万次计算,那么要1000个他才能赶得上你。”

“你想说艾因是复数的存在吗?就像是分布式的计算机一样。”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得再加上一个限定:没有中心节点的分布式自制系统。在这个分布式的网络系统中,每一台都独立工作,没有一个统一的中枢司令塔发出命令。”

“那不等于是无序混沌吗?”

“没错。这个系统的设计者在最初就已经放弃了控制,允许混乱以及不确定性。”

在凯解释完之后,蕾秋脑海中开始出现无数个采取着各种各样行动的艾因,因而开始头疼了起来。

“那艾莉的存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她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吗?”

“艾莉和艾因本质上是一体的。你可以将艾莉看成是艾因的某种特殊能力,或者简单地看成是一个人工智能终端代理也行。不管怎么样,那份‘REACT5’的文件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而且这个骗局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

这个所谓的一开始,是远早于游戏开端的某个时刻,甚至不属于这次的轮回。在最初接收到那份文件的时候,蕾秋就已经被植入了某个错误的概念:这个世界上存在5个天才。事实上,艾莉并非真实的存在,凯也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剩下三个人的时候这个代号就变成了“RAT”,也就是老鼠,或者也可以说是……

“实验用的小白鼠吗?真是残忍啊!”

“反正现在他已经成功地骇入了塔的中央控制系统,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本来他是有点想要阻止艾因的,不过动力也就只有一点点了。

除了凯和蕾秋之外,现场还有一个男人,西蒙。他至今都没有能理解从头到尾都是怎么一回事情。

“西蒙,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全部!”西蒙几乎是大声地吼了出来,“从头到尾,没有一件事情是我能够理解了。”

“那我就仔细地跟你讲一遍好了。”

首先是艾因刚才的死亡,造成他死亡的直接元凶是蕾秋,蕾秋通过控制他的身体让他完成了自杀。间接元凶则是那个“自己”,他从一开始就被只是被当成了一颗棋子。

让艾因深刻意识到这一点的,是他发现他所认为的、也是最信任的那个“自己”不仅欺骗了蕾秋,也欺骗了他。那个“自己”告诉了他,他叫做艾因,是个天才,但对于其余的事情他几乎一无所知。那个“自己”能在十多年前就将艾莉植入蕾秋的意识中,也就说明了蕾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只是单纯地在欺骗着大家而已。而且这个“自己”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什么过去时。

这些事情最好的证明就是艾莉借助着那个“自己”的力量,在整个游戏中发挥着上帝一般的作用。至于他叫什么,是不是真的叫做艾因,一点也不重要,像艾莉、蕾秋、凯·芬奇和田中大地,这些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一点也不重要。

“不过,名字什么的,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意义吧。”蕾秋打断了凯的讲解,“仔细看的话,你们的名字不是很有问题吗。”

艾因(Ai Yin)

凯·芬奇(Cai Vinci)

田中大地(Tanaka Daichi)

艾莉(Ele)

从这几个名字中,结合之前的信息,蕾秋已经找到了某种提示。

“无论如何。”蕾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个世界已经完蛋了,我们下一个世界再见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蕾秋就消失了,将剩余的解释工作留给了凯。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世界的艾因已经死后,这一次的游戏就结束了。这个世界只剩下了空虚而已。”

在大楼之外,无人机已经开始了最后的扫荡工作。蕾秋已经消失了,田中大地还在,但也没什么意义了。在艾因死前,侵入了中枢控制系统的佩吉已经开始进行疯狂的自我复制,然后作为木马留下了无数的后门。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任意修改、随时崩坏的世界。

从游戏的角度上来讲,这也算是某个人的胜利吧,如愿以偿地达成了混沌的结局,但是对于凯来说,这个结局并不是凯想要的。

总之,一切都不尽如人意,甚至就连大逃杀的阶段都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在凯所遇到的所有的艾因里面,这算是很弱的存在了。

在蕾秋离开之后,凯打开了控制室里面的屏幕,上面浮现出像是细胞一样的无数个单元,每个单元里面都装着一个人,每个人都有着相同的名字:艾因。不过,这些艾因并不属于同一个世界,而是位于不同时空的存在。

关于这一信息,凯并没有透露给蕾秋。让她理解杀死艾因这件事没有意义的话,她会陷入迷茫的。

“是时候去进行下一次的观测了。”

在留下最后的话语之后,就连凯也完全从这个世界消失,并且不会再回来了。

“喂,凯!别留下我一个人啊!”

外面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地崩塌,留给西蒙的只有一个巨大的屏幕而已。想要让他拯救这个世界也是不太现实的事情。事实上,他就连自己也拯救不了。

在最后的最后,看着凯留下的提示,西蒙终于理解了一件事情。

这个世界不是一天形成的,而是累计起来产生的。

对着控制台,西蒙输入了最后的一行命令。

屏幕上的景色开始出现悄然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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