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切都很焦灼的时候,瘫倒在地的食客,空洞的眼神注视着刘潇,声音颤抖着说了一句十分关键的话:“今天我来吃饭的时候,去酒馆后边方便的时候,我看,看到了,就是这位伙计。在,就在,那个,酒馆后边吵了好一会儿。后来店小二还从腰里拔出了一把菜刀,我都亲眼看到的。”
食客说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扶着柜台站了起来,慢慢的挪到一个最近的位子坐了下来:“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全都告诉你了。”
此时店小二的双腿似乎不听他的控制,一瘸一拐的走到座位上,轻轻地坐下:“我都说。”
刘潇望着坐下的店小二,也很想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但是只凭一面之词,也无法给他定罪,毕竟现在还没有找到关键性的证据。
“你不要太害怕,我是京城的捕快,我不会错抓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刘潇说着,走到了店小二的对面,坐了下来,想看看这位店小二到底经历什么。
刘潇本以为说了自己是京城的捕快,会让店小二放松,少了抗拒的情绪店小二会多说一些关于本案的事情,不会因为情绪而刻意隐瞒什么。
但令刘潇没想到的是,店小二听到刘潇说自己是捕快时,不但腿上的颤抖没有停止,脸上的肌肉也随着颤抖起来,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你们一定要还我清白,我只要都招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不用逼供了,我家里还有老有小,老母亲还有一身的病,我要是有点问题,他们就没人照顾了。”店小二说着,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请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清白。”刘潇看了看店小二,心竟然软了下来。但心里想的更多的是,京城捕快的名声已经坏成这样了。回去之后,我必须好好和父亲谈谈,这样怎么能服众。
“好,那我就都说,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他。”店小二伸出还未停止颤抖的手指,指着趴在桌子上的死者,“但是今天老板让我去讨酒钱,就是他,已经在我们这赊了好几回帐,老板说只要我把他的帐要回来,以后一个月申时以后的收入全都归我。今晚他还是照常过来,我就把他叫到了酒馆后边,就是想和他讨账,一开始他就是想赖账,但是我想到家里病倒在床的老母亲,我就坚定,这个帐我就一定要讨回来,如果一个月申时以后的收入都归我,这笔钱,足够医好我母亲。所以我就想着拔出菜刀吓吓他,看他穿金带银的应该也是个富人,富人都怕死,所以我才拔刀的。但是我真的没想杀他,没想杀他啊。”店小二说完就把脸埋在了双手之间,发出了一阵叹息:“早知道这样,我才不会接这个破事。”
刘潇环顾了一下周围,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店小二,刘潇转过身,看着店小二:“那最后你要到他欠的酒钱了吗?”
“要到什么啊,最后他还是赖了下来。”店小二的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所以,你就想着在菜里下毒,把他杀了。”这人正是一队队长陈桥,而此时他身后跟着的就是去报案的钱元。
店小二还没来得及辩解,陈桥就朝着后边的卒吏说道:“把他带走。”说完指了指店小二。
卒吏们的动作也是十分麻利,快步走上来就把店小二押走了,只留下喊冤声在酒馆外渐渐传来。
陈桥站在门口,一副令人畏惧的样子:“好了,你们都可以走了。”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慌张的,好像逃难一样逃走了。只有刘潇还坐在原处一动没动。
陈桥走到刘潇面前,拍了下刘潇的肩膀,又露出了满脸的堆笑:“刘公子,这次又是多亏了你啊。咱们也走吧。”
刘潇起身,朝着陈桥作揖:“陈队长客气了,按辈分您是我的长辈,叫我刘潇就好。”说完刘潇就向酒馆外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拔下了还插在门上的剑,插进了腰间的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