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是一种紫与蓝混合的颜色。也可说是由自紫过渡到蓝色的中间色。
字从青,从定,定亦声。是种平静的颜色。世有靛花,即青黛,记载于李时珍《本草纲目》中:“以蓝浸水一宿,入石灰搅至千下.其搅起浮沫,掠出阴干,谓之靛花,即青黛。”
鸦鬓春云亸,象梳秋月欹,鸾镜晓妆迟。
香渍青螺黛,盒开红水犀,
钗点紫玻璃:只等待风流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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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中酒水泛波,一圈圈荡漾开。
傅琪端着酒杯看着宁戚,认定了她不会驳了自己的面子。
邵聿见惯了这样的场合,很淡然的一笑,给自己倒上酒站起来,回敬他:“阿戚喝不了酒,我就当了这黑骑士吧。”
傅琪这才正视起一直被他忽略了的那个人。席间的同事也一同望向邵聿。宁戚进公司来的这些年头里从来不喜欢八卦别人的八卦,也没有可以让别人八卦的八卦。头一回见宁戚身边出现了男性朋友及近乎于男票这样的人物。
与宁戚相熟的王颉问道:“宁戚,不介绍介绍你男朋友?”
宁戚抿唇略作羞涩的笑笑:“邵聿。”
相对于备受瞩目的邵聿,傅琪这边是冷了场。面对一众目光,邵聿笑笑向傅琪一敬解了傅琪的尴尬:“先干为敬。”
说着就一饮而尽。傅琪干笑喝下手中的酒,可眼神忿忿。
饭饱茶足,吃了大约两个小时大家也都吃得尽兴。自然因为邵聿的原因宁戚被敬了不少酒,灌的都是邵聿。开了邵聿的玩笑,楷了邵聿的油,宁戚喝着邵聿倒给她的橙汁袖手旁观。只希望未来嫂子不会找她算账就好。大伙闹够了之后准备转战KTV吼几嗓子,宣泄下前期忙碌工作累积的疲劳与压力。
宁戚挽着邵聿的手走出包厢。佯装给邵聿理理歪掉的领带,在他前面轻声说道:“想不到你的酒量不赖啊。”
邵聿看着宁戚,清隽的双眼眨了眨,委屈地说道:“都是装的。我现在看你都有三个重影了。话说我被你这样利用剩余价值,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点什么?”
“你身为兄长怎么能这样计较利益得失呢。多伤感情。”宁戚自诩耍赖的功夫是一流的。
“你可要记得我是律师啊!律师!在维护当事人权益的同时也要维护好自己的权益。你看我今晚给你挡了多少酒,都醉成这幅德行了!”
宁戚看着双颊不红眼瞳不见涣散的邵聿,觉得他是为了谋取利益而骗她的,刚想反驳些什么,就见邵聿脚下踩空,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幸好邵聿自己稳得住,宁戚赶紧扶住他些,免得让邵聿当众失态。宁戚拉着邵聿往边上挪了挪让同事们先走,然后在后面慢慢跟着。越过她的同事笑她:“可别这么当众秀恩爱啊。”
走到楼梯拐弯处时宁戚被一双蹭亮的皮鞋拦住。抬头一看,一身休闲的西装,身上有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隽秀的五官不带笑容。宁戚呆了呆:“瞿铭?”
随后而来的是盛祁文。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瞿铭的脸色不太好:“秀、恩、爱。”
“呃.”宁戚解释无能。她该当着盛祁文的面跟瞿铭解释邵聿是个被她们利用的可怜的工具。
邵工具没让宁戚为难自己发话:“你好。我是邵聿,我们见过。”
瞿铭脸色不佳地看着邵聿向他伸出的手,没我上去:“你为什么在这里?!”
邵聿缓缓收回手,略作踌躇的模样:“听说阿戚说你今天没空陪她,就被她请拉了来这当黑骑士,我真的不是自愿来的,也没别的什么意图!真的!”
邵聿说着还焦急地摆手来强调自己的立场。瞿铭冷哼一声,一把拉过宁戚问道:“你不说今天有公司的聚会么?”
“是啊,刚走过去的一群人就是。”宁戚往大门方向指了指:“他们准备去唱K了。今天邵大哥替我喝了许多酒有些撑不住,我先送她回去。”
这期间的弯弯绕绕,三个大男人怎么会听不懂。
瞿铭蹙眉:“我送你回去。”
宁戚摆手:“不用啦。看你穿正装的样子应该是有应酬。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反正我和邵大哥住得也近。”
盛祁文朝瞿铭点了一点头,将宁戚拉过身边:“我送你们回去。”
强势得不容反驳。宁戚是听惯了盛祁文的话的,不管盛祁文说什么她都会照做,没想到这习惯到现在也没能改掉,等清醒过来时人已经来不及了。
车子里一片沉默。
盛祁文安静地开着车,面色不大好的样子。宁戚坐在副驾驶座,邵聿坐在后排。
宁戚给王颉发了短讯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就给后座的邵聿发去了短讯。
宁戚:“演技不错。”
邵聿:“怎么说。”
宁戚:“你看刚才在楼梯时做出的恭维奉承的模样。我都忍不住出手打你几巴掌。还有你言语急促神情不安,我最欣慰的就是‘强拉’这两个字眼,用的极好,充分演绎出了你是个推卸责任没有担当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做情人跟瞿大少和我哥对比一下简直就是人渣。要不是我在场我估计我哥都会揍你两拳。让我给你鼓个掌。”
邵聿:“过奖过奖。随性发挥,算不上什么。不过我就怕一会儿你回去了你哥真把我给揍了。”
宁戚:“揍就揍呗。虽说我哥柔道在身,你也不是个软柿子不是。”
邵聿:“他算我上级,我敢还手?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宁戚:“阔以阔以,你先走我垫后。”
车子里此起彼伏的来信提示的铃声,盛祁文看了眼宁戚亮起的屏幕,沉默地开车。很快车子驶进了宁戚居住的小区。盛祁文减缓车速停好车。
双手插着口袋,盛祁文对着下车的邵聿说道:“到这里你可以自己回家了么。”
邵聿连声道说了三个可以然后疾步往自己的公寓走去。
等邵聿走远之后,盛祁文就拉着她的手走去她的公寓。宁戚一阵惶恐:“到这里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盛祁文停下步子,回头看她。夜晚很静,夜风很静,他的声音也很静:“阿戚,我们谈谈。”
小公寓里嫩黄的灯光亮起,像是温柔的月光,拢住了她。她站在他的面前,略显得局促不安。
“我希望,你和邵聿少接触。”
很熟悉的语气。明明是劝慰,说得像是命令。虽然知道邵聿故意装给他们看的,虽然知道盛祁文说这话是为了她好。可她还不不免有些气恼。
“这是我的私事。”
眉头皱起,语气不耐。盛祁文知道这是宁戚有小脾气时的特征。
“阿戚.”
“盛祁文。”宁戚直视盛祁文的眼睛。他的眼神总是很深邃。明明不是犀利,却叫人不敢直视。宁戚深吸一口气:“这是我的私事。请你不要过问。”
盛祁文愣了许久。这似乎,是宁戚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沉默了许久之后,盛祁文一字一字回道:“好。我不过问。”
越肩而过,随后是一声沉闷的关门声。宁戚一头倒在埋进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