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拂而过，给玻璃窗户更增了一层雾气，葛警官用手套擦了擦模糊的玻璃窗，看向前边宠物医院门口进出的人，可惜天色已近黑。
葛贝嫣看了看驾驶座吃着泡面的李默，说道：“吴枫这家伙，说是找刘锦，两天都没找到，还不如换他来监视呢！”
李默抬起头，从方便带里拿出一包夹心饼干递给葛贝嫣，说道：“贝嫣姐，你要不要吃包饼干？”
“还不饿！”
李默道：“今天不是孔哥帮着一起找了吗，估计今天肯定能找到！到时候有了刘锦那小子的证词，这案子就破了。”
葛贝嫣看着窗外，道：“已经第三天了，一切都很正常啊，每天上午十点半出门去医院，下午也是六点下班，直接开车回家。不逛街，没男朋友也不约会，不去其他地方。”
李默：“所以才不正常。我向她身边的护士打听过，陆医生之前总是会很晚下班，勤勤恳恳。而最近每个星期总会有两天下班有约着人去看电影的习惯。之前她一直是比较注重生活质量的，享受生活质量的人，不会每天一回去就只吃些速食食物吧。”
葛贝嫣惊讶的看向李默，想着这小子怎么不早说，道：“这么说是有点不对劲，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
刘锦的手机响起，接通，是孔龙的声音：“李默，你们那里情况怎么样？”
“还在盯着！”
“我们这里的了消息，刘锦在一家五星级酒做侍应生，我们现在赶过去得住他，你们那里要是没什么发现，就先回警局，晚上一起审他。”
“嗯，好的。”
刘锦关了扩音，挂了电话。
“要不先回去？”
“也好。”
李默下了车扔了泡面桶和食品垃圾，然后上了车，记上安全带：“贝嫣姐，你说，刘锦这小子，到底是怎样的人？”
葛贝嫣斟酌着，慢慢说道：“一开始觉得他很懂事，也挺可怜的，工作肯吃苦，为人也是安守本分，对于他的父亲谈不上多孝顺，但邻里对他的评价还是比较不错的，不过现在的话，我觉得有些猜不透。”
车刚掉头，一个电话铃声响起，贝嫣拿出手机，页面上是‘阿琛’的来电显示，李默一眼，不由得心里嫉妒。
葛贝嫣接通了电话：“阿琛，你回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声音，但是李默没听清在说什么，李默将头凑近。
葛贝嫣问道“什么时候回来，好的。”然后挂了电话。
葛贝嫣看着李默询问的眼神，说道：“李默，王副队长那边传来调查资料，那个陆医生孙子墨是出自同一所大学同一届，孙子墨是金融系专业，而孔医生是医学系的，并且他们曾经还是男女朋友关系！”
李默愣了一下，一下子兴奋起来：“哈哈！那就通了！所以说，11号下午陆医生是要去见孙子墨的！”
葛贝嫣猜测，犹豫道“但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一个现任妻子，一个是大学女友，约在自己家中见面？”
李默道：“那也有可能是徐茵茵约的啊，可能，她并不知道，陆医生和自己丈夫的关系。”
葛贝嫣认同的点了点头。
李默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进去进行抓捕。”
“等一下，”葛贝嫣看了看手表时间，说道：“按照她最近的规律，再过一会儿，她就要下班了，我们现在要进去拖住她。现在是五点半，申请搜查令到小孔和秦法医他们过来，至少要一个小时。”李默看了看后座笼子里的我，一笑：“还好我机灵，今天把它带过来了。
刘锦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包住。
刘锦穿着酒店侍应生的统一小西服，虽然瘦弱，但显得很精神，端着一盘水果沙拉往一个酒店包间走去。
包间里坐的人应该都是上层领导人，这些人刘锦平时是不可能见到的，他们的生活更是没办法想象。
刘锦放下盘子，微微抬起头，座子上的人有的在敬酒陪笑，但也有人素着脸接过，刘锦想着，这些人也就那样，也有那种令人不屑的谄媚一面，和自己的父亲也差不了多少，相差的就是我们太穷了。好像每个人都可以踩上一脚。
新端上来的一盘沙拉被坐在那里的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吃着，那个面带高傲的男人很面熟，刘锦想起来了，他在姐姐那里见过一面，好像是因为那件案子被牵扯到了，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因该没什么事了。
穿着黑色西服，衣服扣子都被敞开，露出白色衬衣下发福的肚皮的中年男人端着一杯酒，看红红的脸，应该喝了不少了：“我说郑老哥，真是实在是对不起啊，不过您现在放心，那个案子绝对和您家公子无关，因为我们找到犯罪凶手了，现在正实施抓捕呢！”
皮肤像那个年轻男人一样雪白，面容有些相似的中年男人一笑，道：“无关就好，虽然小凯低调，在东城区的一家小报社工作，但也不代表我的公司实力不在了，好歹每年给你们交得税收都有一个亿，我儿子也没必要干那种肮脏事，这想都不用想….”
后边的刘锦就没有听到了，因为有规矩是他们侍应生送完了菜，做多帮忙添个酒就要关上门出去，这一桌并不需要添酒，有的是人抢着做，这点眼色，刘锦已经慢慢练出来了。
吴枫和孔龙得了消息，到了酒店正好遇上了刚从酒店出来的一群人，看见人群中的郑凯，其中还有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人正是东城区区长，孔龙想着还好之前报告了李队，得了李队的提醒，不然撞枪口上。
两人立马到一旁先躲起来，等着他们走。
两人一猫走进宠物医院时，外边的天差不多已经黑了，而孔医生恰巧刚脱了外边的医用白褂子，看见李默两人进了门，停了手里的动作，嘴角肌肉只停滞了一瞬间，就露出职业的微笑。
陆医生问道：“李警官、葛警官，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晚了才来，我还以为今天你们不来了呢！”
“既然不知道我们今天会不会来，也不打个电话，问一下具体情况，有点不称职啊，与你们医院的专业、严谨的宗旨有些相背离啊！”
见陆医生有点尴尬。李默便笑道：“不好意思陆医生，开玩笑的，你别介意。我们这两天为了搜查证据，忙的都没时间。小猫好像有点不爱吃，是不是又生病了？”说着将小笼子递到陆医生面前。
陆医生结果笼子，打开来，将我拿出来抱在手里，颠了颠重量，我装出衣服柔弱无骨，虚弱不堪的样子，其实很简单就是装成喝醉的样子。
陆医生给出了专业结论：“贝贝它的肠胃还没好，我想你肯定是没时间去照顾它，给它除了生冷的东西，导致有了浮肿虚胖的趋势，要不再在医院住两天，等它完全恢复了，你再给领回去？”
李默道：“哈哈，我相信孔医生有这样的能力。”转而又小声说着：“不过，你也知道，我需要贝贝陪在我身边，方便….”眼角指向身后的葛贝嫣，陆医生了然一笑。
李默问道：“陆医生，你有男朋友么，不会因为工作太忙都忘掉了吧。”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也不稀罕有什么男朋友，太让人操心了。”
“陆医生，你这么说都有点打击我，我觉得我是最适合做男朋友的人，又贴心，又不惹麻烦，还能照顾对方，替她养宠物，为她打理生活中的一切。”
葛贝嫣有点挂不住了，真不想配合李默的馊主意。
葛贝嫣故作恼怒道：“你也不脸红，我就是从秦法医那里知道你一点事，就知道你到底是照顾人，还是要人照顾！”
“我敢对天发誓，我对女朋友是百分百贴心的。”
葛贝嫣有点受不了了：“切，说给谁听呢，小屁孩！”
陆医生一笑：“你们俩可别再我这里撒糖了，我先带贝贝进去检查一下。”说完转过身，随后脸色以沉重。
李默在后边直接问道：“陆医生，我可以进去看看么，顺便有什么指点指点我，好让我也有点经验、常识，省的以后要大晚上的赶过来，耽搁您下班回家。”
“你这说的什么话，其实每天晚上都有执勤医生护士的，只不过是因为你，我才放弃了早点下班。”说完还假装眼角偷瞄了一下李默身后的葛贝嫣。
李默笑着，直接没脸没皮的往上凑，说道：“陆医生，我替贝贝谢谢你。”说着要往手术室里走去。
陆医生直接手一拦，几秒钟长的时间后，说道：“穿上这个。”
李默看着旁边柜子里叠的方方正正的隔离服，说道：“动物检查也要这么严谨么。”
“动物和人一样，也会容易被细菌感染的。你要是不穿，我可就不能让你进来了。”
李默爽快道：“没问题。”
虽然是宠物检查和做手术的地方，确是严谨的一丝不苟，手术室墙壁上有一排柜子，有木门的，有嵌玻璃的，里边瓶瓶罐罐分裂整齐，陆医生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了镊子、消毒水、棉花等东西，放在托盘里。
李默一进来就夸道：“陆医生，你这个手术室真是整齐干净！果然是x市最有名的宠物医院。其他小诊所根本没法比。”
陆医生的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住，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听了李默的夸赞，也附和的回道：“我平时比较注意卫生，这样的治疗环境对宠物的手术的成功、病情好转有极大的帮助，也可以为后期的一些治疗免了不少麻烦，而且整洁的环境、物品、药品的整齐摆放也可以提高工作效率。”
听着陆医生的话，李默在这个手术室里走了一圈，眼角瞄到橱柜里摆放整齐的手术刀具，大的小的，各种各样。
李默装作好奇问道：“陆医生，那你们给动物做手术和医院给人做手术有什么不同吗？”
陆医生语气平缓，但神色中已经开始有些不快：“当然不同，但也有些相同，猫狗这些小动物有时也会得和我们人一样的病，但用药和工具器材和我们人用的都是不一样的，就比一只狗被车撞了，大型犬就要用大的手术刀，小型犬就要用小型手术刀，不同的骨折地方采用不同的型号手术钳子，和治疗人的工具也算是相似的。”
一旁刚进来的的小护士语气自豪：“我们这里还有好几种不同的手术室，虽然平常不怎么用，但是也是x城宠物医院设备的标杆！”
李默心中有些惊讶，还有其他手术室！但语气没有泄露其他的信息，说道：“是吗，那可真比的上大医院了！”
陆医生将贝贝身上的仪器撤掉，对着小护士说道：“把贝贝放在那个笼子里吧。”
小护士收敛了神色，应道：“哦。”
李默摸了摸一把闪着寒光的大号手术刀，手还没碰到，就听到一句：“别动！”
李默直接无辜说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看看，不过这手术刀看起来好新。”
“我对这方面要求很高，在手术中，不希望动物受苦，所以经常更换新的刀片，以免造成不好的后果。你们警察有些习惯不是太好哦。”
“什么？哦，纯属职业习惯。不过多谢陆医生提醒，我以后也会注意些。”
“我也开玩笑的，听你这语气，都显的有些生分了，贝贝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出去了，李警官要是还不放心，可以把贝贝留在我这里。”
“哈哈，陆医真是个幽默的女人。我想没有哪个男人都不会拒绝陆医生这样完美的人。”
“李警官，你对我有意思？”
“有点，不过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知道，就是外边那位是吧，和你来了几次，看样子认识应该时间不短了，怎么还没有成啊，不过以前来的那位王警官好像和葛警官看起来更般配。”
“陆医生，你认识王副队长？”
“当然认识，我还认识你爸，在一次饭局上。”
李默似是想起什么了，转而说道：“陆姐，你这是挑拨离间，还是打击我，要想让我原谅你，你得帮我，给我些建议。”
“说实在，我也没什么经验，我就大学谈过一次，还比较失败。不过那时候还年轻，现在想想，好像也没什么感觉了。也可能我已经开始变老了吧”
“我的天啊，陆医生，你哪里老了，看起来就二十五岁的年纪吧。”
陆医生：“我二十七了，再过几年就要奔四了，不过我最近也有找个男朋友的打算，你要是实在拿不下葛警官，我们可以试试，我不会嫌你小的，而且我们还有共同爱好啊。”说着我被举了起来，晃了晃。陆医生：“贝贝没什么大问题，我给你配点益生菌，你每次混在奶粉里冲就行了。”
“恩，谢谢你，陆医生。”
“叫我念念吧，我全名，陆念。”
“呃，我还是先叫你陆姐吧，让人听见怪不好意思的。”
“你开心就好。我下班，先走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你可以给我讲讲你唯一的一个男朋友孙子墨的事吗？”
“你想听？”
警车上
陆医生沉默的坐在我的旁边，手被一个闪亮的环铐着，主人和葛贝嫣坐在前座。车窗外天色已经渐黑，车里没有人说话，我觉的有点无聊，窝在笼子里，不想叫，也已经不好奇他们在想干什么，肚子不饿，就静静的发着呆，想着，这个巫婆要是去我们家做客的话，会不会把我那些看中的老鼠们卖掉？
警察局审讯监控室
李建新走进监控室，看了一会儿，言路坐在陆医生的对面，吴枫则站在后边控人。
李建新对着房间里的几人问道：“什么情况了，问出什么了吗？”
葛贝嫣道：“报告，她什么都不肯说，我们轮流进去她也不肯承认。”
李建新皱着眉头问道：“秦法医去医院，找到确切的证据了吗？”
李默道：“宠爱宠物医院的监控摄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机房的电脑中也没有找到九月份的监控记录，估计是被人有意清除掉了，除了之前猜测的那几把手术刀，秦法医觉得比较符合分尸伤口的刀外，其他也没找到什么其他有利证据和线索。”
李建新问道：“秦法医现在在哪里？”
葛贝嫣道：“秦法医将搜查到的证据带回去检查，进行化学反应测试了。”
李建新道：“那个手术室里没有一点血液或者毛发残留线索么？”
李默不懂，只有摇摇头：“不过王副队长正审着刘锦，估计很快就能问出话来。”
监控室切换画面，警察局审讯A室出现在主页面中。
言路脸上有些疲惫，显然最近是十分劳累的，一直赶路也缺少睡眠的。
李默进来，让言路先去休息，李默看着对面的陆医生，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说，那我就费点口舌，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陆医生很镇定，说道：“我没有兴趣听你的故事。”
李默直接说道：“两年前，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子，因为家庭条件和单亲家庭父亲的无用辍学出来打工，他比较内向，也很单纯，他无法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只能帮人打杂，做小工。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看起来很受弱，也不是很高，没有人会注意他，而他之后就跟着他的叔叔开垃圾车，虽然工资不是太高，但他每天可以去往S城各地，见到不同的人，去高档酒店或者小饭店、医院、马路收垃圾。他会遇到对他不屑一顾，看也不看，并且会绕着走的人们，也会遇到一些好心的叔叔姐姐，偶尔会有兴趣的和他聊上两句，渐渐的，他开始渐渐坚强，有了自己的是非观，也知道了一些他以前不知道的是，于是他心里慢慢的，有了自己的计划，但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你猜到这个年轻人是谁了吗？而他的计划你也是之后才知道的吧，因此差点坏了你的好事，而你还是对他这么好，陆医生，你是真善良，还是缓兵之计呢？”
陆医生平静的说道：“李警官，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陆医生藏在桌子底下的手，隐隐的掐着自己的虎口。
李默道：“可他说他认识你，因为你是他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工作以来遇到的最不会看不起他，还会关心他的人。他用垃圾车帮你运送尸体，从孙子墨家到你的医院，克服自己的恐惧，一趟又一趟，一天又一天，谁也不会发现。你是不是觉得心里越来越踏实！”
陆医皱着眉头，眼光直直的看向李默，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说人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有力气去杀人！砍人！”
“你怎么知道这个尸体是被砍碎的？除了我们，其他人都只知道，徐茵茵还没被抓到呢！”
“是你说一天一天，一趟一趟，不是被砍碎了，还是怎样！”
“陆医生，你自己就不害怕吗？还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口？”
“够了！我不要听，小孩，你这种拙劣的审问实在是让人讨厌！”
李默心里得意，父亲讲过，击破敌人的心里防线，只要抓住一点就够了，其他不用管。
李默继续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当时没有想过要杀他们吧。到底是什么点燃了你的怒火，让你决定杀了他们？”
“我有什么理由杀他们！他们根本不值得我搭上一切！”
“在我的印象中，陆医生是一个温柔、善良、美丽有大方，还很专业的宠物医生，但在这种表面下是另一幅面孔？还是那外面才是伪装出来的？”
“我就是我！”
“你造成意外电闸失火，接通了所有电路，烧毁了一切。孙子墨死在床上，你以为伪装成12号失火，就可以掩盖掉他是在十一号死亡的事实吗？你虽然学的是医疗专业，但你没有学过解剖学，人刚吃下去的食物，如果在一个小时内没有消化完，留在胃里继续发酵腐败，就算是一场大火后，都可以判断出来，他正在的死亡时间是在什么时候！十一号傍晚，你是应了徐茵茵的约去吃晚饭，孙子墨不知道？”
陆念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你别在那里自说自话，你没有证据！”
“你当时蒙了，没想到给动物用的麻醉剂最终会用到他们两个人身上，你确定两人死亡之后，就在想，怎么办？！”
李队几人站在监控室外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默，没想到这家伙听了几次分析的会议，自己就左睬右编的直接用到审问上面了，这也太，葛贝嫣看着笼子里边的我，我想，看我干什么，我是正常的，不会说人话。
葛贝嫣有些无语，这个李默到底懂不懂审问啊！要不是李队在这里，早就让他出去了，这个李队把陆医生当作实验对象了吗！
“你想来想去，决定制造一场火灾烧毁一切证据，然后将所有罪名都祸给了她，可能警察在之后找不到她，而想到可能是有第三人作案，但那时候已经过了黄金破案期了。而你也就安全了。在你放火之前，还不忘将桌上的一个碗收拾到碗柜里，你真的很细心！但我想知道，当你选择拨通刘锦的电话，难道你不怕他会直接报警吗？有没有替他想过，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后果！帮了你之后，被警察怀疑，会不会因此毁了一生吗！？”
陆医生一笑道：“你们的故事编的很精彩，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去杀人的理由！你们不能以为几句证词，还有我和孙子墨是大学男女的关系，就胡乱冤枉人！”
李默心里说‘我靠，学医的心理素质都这么强吗！他这八辈子的演技都拿出来了！’
王琛走了进来，李默松了一口气，刚想将屁股从板凳上抬起来，就被王琛按下，李默不解，看着王琛将电脑的显示屏打开，翻转向陆医生的面前：“陆医生，你没有什么可辩驳的！你这么冷静的反应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的表现。”
陆医生听后一愣。
画面中，警察局审讯室B
王琛坐在对面：“刘锦，你认识这个宠物医生吗”
刘锦被抓过来后，轮番的审问，已经精神萎靡，与之前的精神熠熠已经截然相反。
看向墙上的显示屏里，被关在另一间审讯室的人就是陆医生，早已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他毕竟是个刚成年的孩子，虽然强自撑着，但不代表他不害怕，虽然依然艰难的渴望光明的未来，但这不代表他已经什么良知都没有了。
刘锦哽咽着喉咙：“我……..”
“刘锦，你已经成年了，有了自己的是非观，现在你又机会说出你所知道的实情，或许，我们可以向上面申请对你从轻处理。”
刘锦摇着头，不知道是表达自己的悲伤、无助，还是依旧倔强着。他的双手被缚住，无法掩盖自己的面孔，只有将腰弯到最低，孔龙虽然可怜他，但并不同情他，并不费力的将刘锦掰正：“坐好！”
哭泣的声音渐渐传来，刘锦仰着头，看着中间发亮刺眼的灯光，泪水将光变得模糊，放大，又流逝。
王琛道：“陈同昌已经被判三年有期徒刑，他间接害死了你妈妈。但你就那么恨你爸爸吗，他从小到大一点一点将你养大，你装扮成他的身形抛尸，让他被通缉，被枪毙，或晚年都有可能在监狱里度过！”
刘锦撇着嘴，愤恨与委屈交融着：“我恨他，都是他，我没有了妈妈，没有任何一点家庭的温暖，每天都要在小心翼翼中度过，被老师鄙夷、被同学骂，还要忍受他时不时的大骂，你们不知道，永远不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在什么样的环境长大的！人家过节有好吃的，过年有新衣服，有压岁钱，我什么也没有，我甚至都不想出门，因为我没有一件干净、合身、属于我的衣服，永远都是脏兮兮，没有其他衣服可以替换！”
王琛像一个大哥哥，引导着他的是非观，说道；“这些其他孩子也经历过，但他们会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到自己想要的。”
刘锦吼着：“对啊，所以我很努力，我出来打工，我努力创造自己的人生！可是我还是不敢和他们说话，生怕他们会嘲笑我的低贱无知，议论我的父亲，所以，我恨他，我实在无法和他在一起，我要逃离他，去过一个没有他的生活！他们罪有应得，他们犯过罪，我要将他们这些粗鲁的社会渣滓送进监狱，去好好反省！”
“你既然知道，你的父亲做了一些犯法的事，你完全可以直接选择报警，但是你为什么要替陆念杀人，还帮她销赃？你自己不害怕么，那么残忍的事，你也能做出来？就因为她对你好？”
“念姐是个好人！她会给小猫小狗治病，我捡到的流浪猫，她会帮它们治疗，还帮它们找到一个温暖的家，我也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她会请我吃汉堡，不会嫌弃我身上的味道！她是一个好人！”
“是好人，就不会杀人！你太无知了！你还小，你被她欺骗了”
“你不配说我！你们才是最无知的！我也恨你们，你们凭什么制裁我！你们不会懂！她是不小心的，不是有意的，我更不想她坐牢，这样就没人和我说话了！哪还有谁对我好，我真的不该存在这个世界…….”
王琛没有受刘锦阿情绪的影响，说道：“把犯罪经过如实说出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