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户无人秋月明,夜霜欲落气先清。梧桐真不甘衰谢,数叶迎风尚有声。
“阿三,夜已深,吾等早日歇息。”
“唔……也好,此事明日再做定夺。”
阿三和无痕向众人道安后便回了阿三的卧室,“无痕兄,吾等同床而卧亲诉衷肠,阿三还有很多话想对无痕兄说。”
“也好,阿三吩咐便是。”
两人洗漱完毕,阿三看到诸葛亮的窗户竟还透着烛光,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子又在夜读禁书了。”
阿三转过头来,看着正襟危坐的无痕想笑,“无痕兄,既然吾等同榻而卧,不必拘礼,可否跟阿三说说无痕兄的过去?和对未来的计划?”
无痕依旧保持端坐的姿势,“无痕自小父母双亡,五岁那年师父将我收养,每日习武。”
“等等,无痕兄,乌角先生还会功夫?”
“阿三不知,师父修仙皆因一书帛《奇门遁甲》,偶得此书之前师父并未修道修仙。”
“此书无痕兄可知在哪儿?可知其内容?”阿三惊奇万分,现在就只看到一把中兴剑,这三国时期宝物众多,自己也要开开眼界才不枉此行。
“无痕不才,未曾见识,师父欲将此书传给能耐最强之弟子,无痕心不在修道修仙,泯然众人也。”
“无痕兄,最强之弟子……是不是葛玄?”这不就是太极仙翁吗?
“阿三为何知晓?!”
“嘿嘿,此乃为何无痕想跟随阿三之原因。”
“葛玄师兄遇师父得受《白虎七变经》、《太清九鼎金液丹经》、《三元真一妙经》,如今正于扬州修炼。”
太极仙翁当然是狠角色咯……
“然无痕不才,修道却屡屡不得其法。”
“也不错啊,至少练就一身过硬的本事。”
无痕点点头,眼光有些迷离,看来放哪儿“回忆”都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此后阿三便知蹴鞠一战,往后,无痕愿追随阿三,建功立业。额……关乎小凤……”
无痕越说越小声,脸红到了脖子根。
“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明日无痕与阿三找寻乌角先生,顺便阿三去取得属于我们的钱帛奖励。对了,无痕并非追随阿三,吾等共同追随诸葛卧龙!”
“无痕知晓。”
“你倒是规划好了一切,我这边连靓颖的情况都没摸着,哎,明天就看刘琦给不给力了。”阿三心里想着,有了些许哀愁与思念。
见夜已深,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睡去。
萧萧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动客情。知有儿童挑促织,夜深篱落一灯明。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一同走向“学业堂”,蹴鞠大赛一结束,一切回归正题。
刚走进襄阳南城门,但见远处一白发老人立于正路之中,篎一目,陂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
这是什么造型啊?挺别致啊!
阿三让诸葛亮两兄弟先去学业堂,自己则和无痕留下拜别左慈。
“乌角先生,多日不见,如隔三条秋裤啊。”
阿三抱拳作揖,礼数周全。
“哈哈哈哈,阿三言语依旧怪异,有趣有趣。”
“乌角先生,为何今日一大早在此等候?莫非先生已知无痕之事?”
“呵呵,”左慈抚摸着胡须笑道,“无痕徒儿修道非其所长,如今已过弱冠之年,老夫何有阻拦之理?”
无痕一直没有说话,保持着鞠躬作揖的姿势。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乌角先生在无痕兄五岁那年便收养之并将其培养成材,无痕虽不擅修道,但武艺高强正能量满满。此全凭元放先生之功劳!”
“呵呵,阿三巧舌如簧,元放倒也听得欢喜,无痕,可如老夫所说?”
“无痕早已视师父为己父,无痕不才,无法承师父之衣钵,弟子惭愧。”
“无痕,老夫诸多弟子之中属你最聪慧好学,只可惜从小到大均喜动厌静,练就一身好本事却无法于修道更进一步,成就方术。”
“弟子羞愧难当。”
“人各有志,既然无痕意欲随阿三而行老夫自当鼎力支持,老夫曾得一宝物,细品研读之后寻得其中奥妙之一二。原物老夫自当传与得力之弟子,此乃手抄滕眷之《奇门遁甲》,老夫赠予无痕,望无痕以己之抉择前行,好自为之。老夫与两位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大气!乌角先生慢走!”
“师……无痕拜别乌角先生。”
无痕毕恭毕敬接过竹简,保持着45度鞠躬的姿势,头也不敢抬。
“无痕,无痕。”阿三用肩膀撞了撞无痕,“你师父真是有情有义啊,绝非传说中的神棍之流。”
无痕抬起头,脸颊竟有两行热泪,双眼红似白兔。
“师父待吾视如己出,无痕真心有愧于师父之恩情。”
“诶,无痕兄,刚才乌角先生也说了,你虽不擅长修炼修仙,但一身过硬的功夫可是本钱啊!而且左元放先生也传与你《奇门遁甲》之书,好生研读,也能有一番成就。何况……”
“额?”
“何况无痕兄与我一同辅佐诸葛卧龙,可助其成就大业!”
“阿三所指‘大业’?”
“无痕兄,你看看如今汉室疲敝,各路诸侯夺食夺地夺人,皆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如今诸葛卧龙虽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然,经过蹴鞠一役想必无痕已知其实力非凡,老成持重与其年龄无关。”阿三左右看了看周围的行人并不多,继续道,“卧龙在我等辅佐之下可成一国之丞相!吾等须助其夺天下!”
“什么?!”
阿三赶紧用手捂住无痕的嘴巴继续说:“低调!低调!阿三刚才一席话已泄漏天机,无痕兄深藏心底即可。”
惊恐写满了无痕的脸颊,双眼如“二筒”一般瞪得老大,嘴巴合不拢,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无痕兄,汝之志难道不是建功立业吗?这就是建功立业之大好时机!”
“阿……三……此话……当真?!”
“阿三骗你做甚?但无痕兄记住了!如今诸葛卧龙虽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但毕竟小我们几岁,吾等须尽全力帮助他完成宏志!哪怕……”
阿三本想说“粉身碎骨在所不辞”,望着同是“单身狗”的无痕,想了想好像不妥,总不能丢了性命吧?
“哪怕倾其所有也在所不辞!”
“倾其所有……倾其所有……”无痕眼神有些空洞,喃喃自语。
“无痕别想那么多了,大男儿志在四方!”
无痕机械地点了点头,突然说:“卧龙当真能官至丞相?”
“都说了此乃天机,莫非刚才那位先生没教过你?”
……
“走吧,时候不早了,我俩还有要事,别忘了还得暂时栖身景升那里,你难道不想娶娇妻了吗?!”阿三拍着无痕的肩膀,说完便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无痕没想到自己做的决定竟然会产生如此巨大的效果,望着阿三的背影,无痕心中竟然觉得有些苦涩,“这个阿三,我以为自己比较了解你了,没想到你身上的秘密多得数不胜数。虽然我现在身体离你很近,却感觉你离我很远……”
“卧龙……这个诸葛孔明为何能有如此大的能量?啊……对了!既然卧龙是丞相,那国君是谁?!”
“阿三,阿三等某!”
……
“刘备还真是有点儿意思啊!”
“杰克,刘玄德一事乃多年前之事,为今之计需探听诸葛家之虚实,可曾有昨日那人之消息?”
曹景珂摆弄着手中的壶盏,品尝着茶叶的芳香,另一只手则用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
襄阳城北郊区,一间破旧不堪的茅草屋,秋风瑟瑟,一丝丝凉意袭来。
杰克蜷缩在屋内角落里用一口口的酒暖着身子,和曹景珂形成鲜明的对比。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我去打探过了,此人就是蹴鞠大赛中武陵郡队队长无痕,和我高中同学……”
“嗯?”敲打着桌面的手指瞬间静止,曹景珂转头看着杰克。
“和我一个故友同名同姓,甚至长相都可谓是一模一样。但是不可能是我那故友。”
“哦?为何?”
“额……一言难尽,此人武功高强,身体素质极佳,速度、敏捷、力量堪称完美。”杰克咂巴着嘴巴,没想到自己来到这里几乎变成了酒鬼……
“何意?”
“就是一个绝顶高手,额……可以说不亚于荆轲兄。”
“嗯……某见识过,吾欲知某未知之事。”
“咳,咳。额……无痕,男,二十五岁,身手矫健,所获中兴剑一把,如虎添翼。如今与阿……诸葛亮形影不离。荆轲兄还需要什么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