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心意已决,全凭父亲大人决定。”
“什么?!”
阿三下意识喊出口来,但是……但是自己又能如何帮助刘玉霏呢?强扭的瓜不甜,虽说刘玉霏美若天仙,可自己也不能……也不能为了刘玉霏而委屈了自己的内心,更加委屈了赵靓颖。诸葛亮才说过“遵从自己之内心”。
“阿三有愧,希望玉霏三思,景升刺史三思。”
刘玉霏机械地说:“父母之命,三从四德,妾身遵从父亲意愿。”
刘表闭着眼睛也不说话,看不出是欣喜还是悲伤,至少对于独爱儒学的刘表来说,此刻心情应该十分矛盾。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珠儿,你先下去吧。”
“珠儿拜别父亲大人,拜别阿三、无痕。”
小凤搀扶着刘玉霏一步步走向门口,路过阿三的时候狠狠地盯了阿三一眼。
阿三也不抬头,作揖行礼等到两人出了房门才重新坐下。
“阿三、无痕,两位可想出将入仕?”
无痕正想回答,被阿三直接打断:“多谢景升刺史厚爱,吾等还有重要事情未处理,待吾二人处理完毕再答复,烦劳景升刺史。”
“如此也好,来,喝茶。”
甘苦回甜的茶叶此刻显得格外苦涩,刘玉霏的不幸,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是阿三来到东汉末年后第二次感觉无助,上一次靠着诸葛亮的聪明才智才解决了问题。
“阿三,可否帮老夫一事?”
刘表就是有事吩咐吧,之前的事让阿三感觉自己欠了刘家很多。
“水镜先生教书育人,庞德公种地养身,阿三可曾有办法让两位先生助老夫一臂之力?”
“额……阿三实话实说,水镜先生和庞德公皆为大儒,然两位先生均不想入仕途,恕阿三无能为力。两位先生并非‘择良木而栖’,景升刺史千万不要想歪了,人各有志,阿三与无痕愿意尽犬马之劳。”
“嗯……也罢,天色不早了,景升不留二位多叙,如若二位解决事闭,来老夫府上即可,刘府之大门随时向二位敞开。”
两人赶紧起身施礼,“承蒙景升刺史厚爱。”
“来人!送客!”
两人作揖,后退着到了门口。
“无痕兄,随我去诸葛家?”
“阿三吩咐便是。”
“好!”
两人出了刘府,秋风瑟瑟,却是一身冷汗。
“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快去鞠城看看。”
“此时……还未曾离开?”
“无痕兄,你看到刘大公子回府了吗?”
无痕摇了摇头。
“那不就对了,他们还没结束。”
两人快步走向了鞠城。
“阿三、无痕,去之甚久,有何要事?”诸葛亮远远看到进鞠城的两人,赶紧迎上前去。
阿三一五一十说完后顺便把无痕要去诸葛家的情况给诸葛亮说了。
“无痕能来,亮甚是高兴。刘玉霏一事二人不必自责,实乃景升之计也。”
什么?!刘表的计谋?
“刘家小姐可曾如景升所愿嫁与王公子?”
点头。
“二人可曾答应出将入仕帮助景升?”
点头。
“唯一没能如景升所愿的便是水镜先生和庞德公的入仕,然,二位先生本就不愿意入仕途。”
点头。
“景升邀二位,目的几乎全部达成,顺带听了阿三之建言,可谓收获满满。二人无需自责。”
诸葛亮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俩被“套路”了,走了太多的路,很多时候都在“套路”里迷路。
这些玩弄政权的刺史们,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
“易子相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些成语和诗词跃然阿三脑海中,我还是太年轻啊……
“两位不必自责,但求苟活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
出师表?!
诸葛亮的《出师表》也是和王粲《登楼赋》一样不断累积,不断完善的么?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阿三决定和无痕一起历练!”
无痕呆呆地看着阿三,心里却在想“自己怎么就被代表了?”
“也好,尽人事听天命,亮在此祝愿两位得偿所愿。”
哪儿是什么想做官啊,那不还是因为一个字“钱”吗?我们又不像你可以“被”黄承彦钦定。
“无痕兄,你比我急迫,毕竟刘玉霏很快便会嫁作他人妻,吾之钱帛奖励你先用吧。”
“不可!无痕受‘中兴剑’有愧,不可再受之。”
“哎呀,休要推辞。”
“不如这般,阿三等待靓颖之消息再做定夺?”诸葛亮说道。
“也好!我去看看刘公子。”
醉翁之意不在酒,诸葛亮和无痕相视一笑。
阿三来到刘琦的面前,看到刘琦竟然有一丝醉意。
“刘公子……你妹!你喝醉了?”
“珠儿怎么了?”
……
“你妹她愿尊景升之意,嫁与王凯那厮!”
“哎,依旧如此,可惜了了。”
这刘琦还算有点良心。
“可惜仲宣兄了。”
……
“刘公子可有心仪之女子?”
“阿三与琦年龄相仿,阿三可有?”
“说你呢,刘大公子,我的刘大公子,别转移话题,我今天被你老子耍够了。”
“何意?”
“你就告诉阿三有还是没有?”
“没有,阿三可是想做媒?何家女子?”
何进……
也是啊,放着妹妹美若天仙,刘琦又会看上哪家女子呢?我没事儿跟刘琦聊这个话题不是找虐么……
“大丈夫何患无妻?就此打住!”
套了半天,啥也没得到。
“刘公子,可有靓颖之消息?”
“诶……原来阿三醉翁之意不在酒,未曾收到细作回禀。”
“哦。”
赵靓颖,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桂阳郡赵太守可有异常?”
“琦立刻安排细作打探。”
……
“算了算了,刘大公子,情报网可得早日完善啊!”
“何意?“
刘琦啊刘琦,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如此天真无邪……
“阿三,说到细作,琦有一事愿与阿三说之。”
“嗯?何事?”
刘琦卖了个关子,想要倒酒,阿三赶紧将他手中杯爵盛满。
“前些日子听闻细作回禀,孟德曾联合十八路诸侯讨伐董贼。”
“等等等等等等。”阿三立刻打断了刘琦的滔滔不绝,“你这细作从洛阳到襄阳,横跨两‘阳’,用了六年时间?!”
“阿三,虎牢关一战甚是精彩,容我细细道来。”
三英战吕布?我怎么觉得你在搁我这儿吹呢?这不演义里的故事吗?
“两军阵前,但见一人身高七尺开外,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面似傅粉,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头戴一顶亮银冠,二龙斗宝,顶门嵌珍珠,光华四射,雉鸡尾,脑后飘洒。”
渴了,抿酒。
听得刘琦在这里高谈阔论,学业堂弟子们也围拢了过来。
“此人气宇轩昂,威风凛凛,坐下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站立于城墙之下兵士之前,此乃诛杀董贼之吕奉先是也!”
哼,就是矛,哪儿什么方天画戟。
“但见对面军营里一位白马将军杀出,直奔奉先而去!此人相貌俊美,声如洪钟,手持马槊直接杀奔而去!”
我去……马槊不就是类似红缨枪吗?莫非是……
“两人刚一交手,风吹云散,马槊白马将抵挡不住奉先之威力,震得双手发麻,换招而至。”
吃瓜群众都是学业堂学子,哪儿见过如此单挑武斗,大家都等待着刘琦精彩的讲解。
“马槊白马将见无法抵抗奉先之神力,立刻架开方天画戟,将手中马槊刺向奉先胸口!”
“喔……”
“奉先是何人?力大无穷,手刃董贼。见槊头已至自己胸前,不慌不忙用手中方天画戟之枪柄挡开马槊,继而手腕翻抖,双手握柄向着马槊白马将横扫而去!危矣!”
“吼……”
“白马背上的将领此刻不敢怠慢,下腰躲避,同时调转马头,狂奔而逃。”
“谁这么不堪一击?反正不是子龙!”
“欲问此为何人?正是白马将军,公孙伯珪是也!”
勇猛好战的公孙瓒啊……
“奉先两腿一夹,缰绳一拉,赤兔马追了出去。赤兔真乃神马也,日行千里,飞走如风。只见赤兔马追出数丈远,将两人距离越拉越近。”
“噢……”
“奉先见已赶上,便举戟而刺,目标直指公孙伯珪之后心窝!”
“唔……”
“电光火石之间,但见一猛将从侧旁杀出,此人怒眼圆睁,虎须倒竖,身长八尺,声若巨雷,手使一把丈八蛇矛,令人不寒而栗。”
飞哥出场了?
“‘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此人眼若铜钟,声如雷鸣,硬生生用丈八蛇矛挡开奉先之戟。奉先大惊,心里暗暗思忖,眼前之黑蛮子力道甚大,须小心对付。”
“哇……”
“抖擞精神,两人遂酣战至一起。刀光剑影,方天画戟与丈八蛇矛碰撞之间迸发出火花,两人皆以力量相搏,可谓不分伯仲。”
“唔……”
“‘万人敌’张翼德面对奉先毫不畏惧,一个霹雳石开,丈八蛇矛从天而降,直奔奉先头颅而去!奉先何人?诛董贼,射戟辕门,杀人如麻,堪比‘杀神’公孙起!双手将方天画戟举于头顶,湛湛接下翼德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