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遂自荐?!
众人眼光随着声音望去,但见一位目光坚毅的青年人,看衣着像个朝廷官员,面相却甚是有辱斯文。
“仲宣何以有此雅兴?”
水镜先生司马徽笑着问道。
哎呀我去,我说这人有点眼熟,原来是“跳城楼”的王粲,但为啥踢个球和对诗一般可登大雅了?!
“水镜先生,”王粲作揖行礼,“仲宣幸得偶遇阿三,听闻一年一度蹴鞠大赛即将开战,便自告奋勇毛遂自荐。”
王粲呀王粲,在刘表手下当个官郁郁寡欢,你个“建安七子”之首还会踢球?!你豁别个黑娃儿没晒过太阳吗?
阿三一脸的不相信,望着毛遂自荐的王粲也只得问道:“仲宣,可否一展身手?”
阿三一边说着,一边将球直接扔向了王粲。
这一球阿三一来想看看王粲的基本功,二来考考王粲的反应,所以阿三扔出球的轨迹正好直窜王粲的裆部。
踢球的小伙伴知道,当球飞向自己的高度高些可以用自己腹部或者胸口将球卸下,低些可以用大腿或者弯曲小腿将球卸下,唯独怕这种半高球。
要么身体迎向前用上身控制来球,要么后退一点用腿控制来球。
阿三想试探这位毛遂自荐又让自己感觉像文弱书生般的王粲,所以这一扔看似很随意地小试牛刀,却带着大技巧。
但见一身白色官服的王粲稳如泰山,一脸淡定。待来球离自己不足半米距离的时候原地起跳,左脚膝盖弯曲,用厚重的官靴将球稳稳地停在自己身前。
哎呀呀,不错呀,这个不受刘表重用,抑郁的文人竟然有如此骚的脚法,更重要的还是左撇子!
文人骚客呀!
“卧龙,卧龙?卧龙!”
阿三喊了三声才发现诸葛亮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王粲。
哎呀,这个傻大个速度还挺快呀。
就在诸葛亮接近王粲的时候,王粲一个转身,将自己身体横挡在诸葛亮和自己控制的球中间。
“护球像亨利!”
阿三脱口而出。
“……”
诸葛亮也不是吃素的,赶紧向左侧转动,意欲从左侧抄掉球。
王粲不敢怠慢,赶紧将自己往左侧移动了半步,同时用自己不擅长的右脚轻轻将球往右侧拨了拨。
这个王粲不错呀,竟然无“逆足”,阿三一边观察着一边频频点头。
诸葛亮见一招不成,又准备从右侧上抢抄球。
王粲泰然自若,又将身体往右侧移动了半步,同时将球控制在自己擅长的左脚下。
声东击西!阿三早就看出诸葛亮的“诡计”,乐呵呵地等着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王粲依旧稳稳将自己右侧肩膀向后顶,希望借力诸葛亮,双方顶靠在一起。
另王粲吃惊的是,身后竟然空空如也!
没道理呀!自己余光之内没有卧龙,身后的卧龙呢?!
王粲一瞬间的慌张后很快调整平复,用了一个最安全的方式让自己逃离被动局面:自己左脚将球轻轻往前一捅,身躯随后迅速直线往前跟上。
“砰”一声闷响传来!
卧龙从左侧与王粲撞在了一起,两人各自倒地。
阿三一瞬间身体动了一下,随后很快恢复了原有的姿势。
踢球时这种身体接触对阿三来说习以为常,再正常不过,我才不信你们谁敢在地上滑铲,来个“地板动作”。
徐庶刚准备冲去帮忙,阿三制止住了他,“元直勿动,观战即可!”
倒下的两人几乎同一时间站立了起来,冲向球。
几个同窗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仔细盯着诸葛亮彼侧之情况大气不敢出。
阿三见两人杀得难解难分,赶紧招呼道:“凤雏,上!”
早已按耐不住的庞统像一个黑色闪电一般冲向了纠缠中的王粲与诸葛亮……
几分钟后,在卧龙凤雏的合力围攻下终于将王粲脚下的球抢了过来。
这个王粲还真有两把刷子,果然不是盖的!阿三心满意足,准备收下这员大将。
“诸位,阿三决定最后一个名额给仲宣,谁同意谁反对?”
众人都见识了王粲的实力,此刻没选上的虽心有不甘也只好作罢。
“但是!”阿三顿了顿,众人眼睛绽放出一丝光芒。
“已入选的人员别沾沾自喜,未入选的同窗也可以跟我们训练,最终谁能去比赛我阿三来决定!”
众人爆发出一阵欢呼,水镜先生在旁乐呵呵地自言自语:“好,好,好……”
“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仅仅四天了,四天以后便是比赛,阿三希望吾等将士众志成城,拿下冠军。”
每位学子激情四射,好似自己快要踏上战场一般。
“刘公子,卧龙和仲宣留下,其余人等可各自回去,明日我等开始训练!”
待人群散去以后,卧龙率先发话了:“刘大公子,烦劳二事。”
二事?!阿三惊奇地等着诸葛亮开口。
“卧龙,何事吩咐便是。”
“一则需刘大公子安插细作探听敌手之虚实,孔明听闻江夏、武陵各有一能人,望刘公子得其实。”诸葛亮说了第一事,见刘琦点了点头便继续说,“二则还望刘大公子弄十套战斗衣物,尺寸按照阿三兄所说之八人订做,另备一大一小。”
“卧龙所言极是。”阿三没想到诸葛亮竟然连训练装备都考虑到了,“还望刘公子多备两鞠,多谢。”
“包刘琦身上!”刘琦拍打着自己胸脯,这点要求找自己老子随便搞定。
“仲宣可有建议?”
“窃以为听从阿三孔明便是。”
“好,好,好……”
哎呀我去,司马徽怎么还在后面偷听呢?吓死宝宝了!这“好好先生”也太有细作天赋了吧……
“如此甚好,两位先回,我和卧龙晚上研究一下排兵布阵。”
阿三一行三人往诸葛家走去,路上阿三实在憋不住便问了一句:“卧龙,王仲宣可算外援?可有资格参赛?”
“阿三可见崔州平年龄稍长,隔壁马季常不及十岁,皆为学业堂之学子,阿三何惧之有?”
也是啊,又不是自己校队比赛,非得用学生证参赛……
卧龙一句话消除掉阿三心里的疙瘩后,阿三爽快异常,诗性大作,伴着晚霞高声道:“幸入三国把梦圆,余生再借几多年。魂如霜雪身如玉,情若梅松意若莲。丽日流霞诗里醉,群星捧月曲中眠。人常忆旧催容老,慨叹芳华去似烟!”
三人性情大好,很快便出了襄阳城南门直奔卧龙家而去。
“咦?前面那人不就是叔父吗?”阿三看到远处一人背影和诸葛玄神似,旁边还有一位年龄同诸葛玄相仿的人。两人此时正并排向诸葛家方向走去,显得熟络亲密。
“卧龙可知是何人?”
“莫非……”诸葛亮和诸葛均同时发出了惊奇声。
“何人?”阿三忽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三人同时加快步伐走上前去。
“叔父,吾等已下学。”三人行礼作揖道。
诸葛玄和那位中年人同时转过身来。
阿三见此人相貌平平,但眼神坚毅果敢,和诸葛玄一样一撮胡须显得精明能干。
“孔明见过仲景。”
“子平见过仲景。”
“阿三见过仲景……”张机?张仲景?!和华佗齐名的大咖,一个是擅长外科和养身的毒师,一个是擅长治救伤寒的医圣……
“仲景,卧龙、子平和阿三。”
张机抱拳作揖道:“仲景见过三位学子,卧龙?”
“哈哈哈哈,阿三取号,孔明如盘卧之龙。”
“好字好字……”
“诸位随我回屋,不醉不归。”
诸葛玄见好友,也是分外激动,只是这句话刚说出口,阿三瞥见张机眉头稍皱,难道诸葛玄叔父的身体,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行五人行至诸葛家,“小食”正在准备,阿三见缝插针将张机拉到一旁问:“仲景先生,叔父可有疾在身?”
“阿三如何得知?!”张机睁大双眼,很吃惊地望着阿三。
“额……看来的确如此,严重否?”
“不甚严重,然,须戒酒,偶感伤寒。”
我去,伤寒在三国时期有那么严重吗?严重到第二年挂掉?又不是“丑国”的流感……
“仲景先生,汝所著《伤寒杂病论》可成?”
“伤寒杂病论?”
额……看来我帮了华佗又得帮帮张机了。
“君用思精而韵不高,不可为官,后将为良医。”
“阿三何出此言?”张机吃惊不已。
“张长沙,阿三说的可对?”
……
阿三究竟是何人?为何对自己了如指掌,阿三不仅知道自己此行是给诸葛玄看病,还要向其辞行,去长沙担任太守。甚至给出了对自己未来的建议,更惊讶的是阿三的话和自己同乡何颙所说竟然如出一辙……
张机吃惊地说不出话来,正巧“小食”已备齐,众人边吃边喝,不亦乐乎。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阿三正大声背诵着曹操的《短歌行》,众人皆鼓掌称赞。
“仲景还有一事。”
酒过三巡,张机面露红晕,神态却甚是严肃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