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休已经连夜帮南星处理了胳膊上的伤口,南星脸上还带着淤青,满身血迹,盘腿坐在摇椅里一声不吭的瞪着身边的肖涵。而肖涵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窗外,院子里泳池前仓嘉、柯良还有九野正嬉戏打闹,Lee、穆娜和休在一边为他们烤着肉。
南星白了肖涵一眼,索性闭上眼睛,任由阳光惬意的洒在自己身上。
肖涵转过身,单手插兜说:“听说你是昨天穆尼酒店唯一的遇害者?”
南星睁开一只眼睛百无聊赖的看了一眼肖涵,呵呵一笑。
“如果不是我昨晚逮到你,现在南星这个人是不是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南星没有回答。
“你的新名字叫什么?”
南星睁开眼睛:“不用新名字,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
“你倒是坦然,还想回修车行么?”
南星表情冷淡的看着肖涵:“是你抓了于蓝?”
肖涵挑眉:“鉴于你实在是不断的刷新我对你的认知,所以还是我还是得准备充分一点。”
南星白了肖涵一眼:“你想怎样?”
“你和希曼到底是什么关系?”
南星深吸气:“昨天早上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么?他在基地说的不是实话,所以我把他带走问他实话。”
肖涵不急不躁,很是耐心,悠闲的坐在南星对面,微笑的说:“我不想对你用一些恐怖的手段,这是我之前买的一个别墅,我有的是耐心,直到你说实话为止。”
南星不以为意:“我刚刚说的就是实话!只不过是你不相信而已。”
肖涵风度依然:“偷了我的冥金碟,这样就想糊弄过去?”
南星睁大眼睛:“错,第一,是你偷了希曼的冥金碟;第二,偷你冥金碟的人是希曼,你看,这其实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肖涵看着眼前这个埋汰又倔强的小孩不由得低头微笑。
“你笑什么?”南星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露出这种笑容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肖涵吸气抬头,朝窗前努了努下巴说:“我觉得还是人多热闹一些,所以把穆娜也接过来了。”肖涵压低声音:“你说如果穆娜知道他那个弟弟巴兰是袭击莱姆酒店恐怖分子之一,她会不会很伤心?或者收到巴兰的一根手指,然后收到巴兰的一只手臂,再收到...”
“肖涵!”南星收起刚刚死缠烂打的语气,满脸严肃的看着肖涵:“你到底想怎样?”
这次换成肖涵惬意的靠在椅背上说:“你骗了我,我威胁你,很公平啊!”
南星坐直身体:“你要的是冥金碟,现在他在希曼手里。我能帮你什么呢?”
肖涵满意的笑了:“恩,看来你终于知道该怎样回答我的问题了。”
南星白了肖涵一眼,目光盯着楼下泳池边的开心的穆娜。
肖涵:“你和希曼到底什么关系。”
南星:“认识而已,没什么交情。”
肖涵继续盯着南星。
南星轻声叹气:“希曼救过我,这些和冥金碟还有你都没有关系。”
肖涵:“你是圣骑士么?”
“我?”南星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像么?”
肖涵有条不紊道:“我看不出来。”
南星撇嘴:“你自己不都说了么,圣骑士都是各界翘楚,能左右世界的人物,你觉得我一个修车的有这么大能耐?”
肖涵低头浅笑:“所以我说我看不出来,你和骑士会到底是什么关系?”
南星忽然来了兴致,挑眉道:“放了穆娜,我就告诉你。”
肖涵哂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
南星:“那你还问我?”
肖涵笑道:“我是有选择的相信。”
肖涵听出南星不愿多说,不过来日方长,微笑着点头:“所以在涂朋的工厂,你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是么?”
南星恹恹道:“恩,我返回去救你,被他拦下来,他让我帮他拿回金羽冥金蝶。”
肖涵:“原来是他有求于你!那他给你的酬劳是什么?”
南星仰头看着肖涵:“尤里之眸。”
“阿拉维王冠上的绿宝石?”
“恩,那是政府军从穆娜家抢走的东西。穆娜家里本来很富裕,尤里之眸也是穆娜的家传之宝,可是政府军根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尤里之眸抢走了,穆娜的爷爷受了很大打击,没几年就死了。穆娜的爸爸也精神失常,最后一事无成败光了家业。穆娜的母亲忍受不了她爸爸一直殴打她们,带着穆娜离开了,但她们离开的条件是留下巴兰。巴兰忍受不了他爸爸的折磨,几年前亲手杀了他爸爸,加入哈伯约。穆娜一直觉得自己很亏欠巴兰,所以才求我帮她拿回尤里之眸,她希望尤里之眸能换回巴兰。”
听完南星的话,肖涵微微点头。
南星继续说道:“冥金碟本来就是骑士会的圣物,希曼拿回去不过是物归原主。肖涵,如果希曼真的用尽全力抢回冥金盘,也不是没可能,自己几斤几两,我劝你还是掂量掂量。”
肖涵讪笑:“不清楚自己斤两的人是你吧!不知道我把你和于蓝带到洪启和许平面前,他们会怎么处置你们俩呢?估计那个时候,我也就知道你的斤两了!”
南星听到这两个名字就脑仁疼轻轻咬牙,盯着肖涵,肖涵依旧云淡风轻,起身负手转身背对着南星,看着窗外的风景说:“洪启,鲸象会白虹堂堂主;许平,北溪酒的传承人,在北溪跺一脚,整个北溪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而甘辛,洪启和许平的师弟,你的师父。我真的挺好奇的,你为什么要救于蓝,于蓝杀的可是你师父啊!还有你到底有什么神通,能在洪启和许平的眼皮底下把于蓝带出国?”
南星的脸上仍有零星的血迹,却是脸色惨白,目光阴沉:“于蓝没有杀我师父,是有人栽赃陷害;许平和洪启向来不和,当年为了找出于蓝他们大打出手,我只是趁乱跟于蓝偷渡出来而已。”
肖涵转身微笑,回到南星面前:“你觉得你说的话,我能相信几分?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为什么偷那块怀表?杜威和希曼是什么关系?”
南星眼错不眨的看着肖涵,一抹讪笑:“杜威和希曼是什么关系我不清楚,我跟踪涂朋的时候撞见他和杜威爵士谈话,那块表正如你所说就是他们交易的信物,我为了报复涂朋所以才偷了那块怀表,其余的都是你在主导啊,肖队长!”
“他们交易的是什么东西?”肖涵认真的看着南星。
南星凝视片刻,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我趴在房梁上,听得不是很真切,他们好像在说一种东西,R30。R30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R30?”肖涵陷入沉思。又问道:“他们有没有提到阮东?”
南星身体前倾,向肖涵侵袭而来:“肖队长,没有人提到过阮东。是你最开始注意到那块怀表,是你把杜威和阮东关联到一起,是你自认为杜威和希曼有着某种联系!我不过....”
“你不过是顺着我的话往下表演,是么?”肖涵沉声说道。
南星靠在椅背上:“是你先入为主,把我当成你想象中我应该是的那种人而已!”
肖涵:“原来如此,那么此刻的你,是真正的你么?”
南星:“我一直都是我,不过配合你们意淫而已。”
肖涵眯起眼睛:“那你父母呢?”
南星微微蹙眉:“我妈妈生完我之后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确实是自杀死的。我爸爸一直因为这件事怨恨我,他把我送回中国委托给我师父,我再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他不想再见到我,也不会再回来了。这些和宗教没有关系,和希曼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