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娜:“我好像看到巴兰了。”
南星的动作稍稍停滞,说:“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他?”
穆娜:“我带陶陶玩的时候,总感觉有个人跟着我们,但是我又没找到那个跟着我们的人。”
穆娜努力回忆今天在公园的每一个细节,继续说:“就在我陪陶陶荡悠千的时候,我看到有一个身影在公园对面看着我们。”
南星:“那你看清楚脸了么?”
穆娜:“没有,太远了,但是我觉得他就是巴兰。他在看我,你说他是不是回来找我了?”
南星:“你就住在店里,如果巴兰想找你,大可以回来店里啊!”
穆娜:“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回来了,也不想让我知道。”
南星沉默。
穆娜:“他肯定是巴兰,南星,我必须要见到巴兰,我必须把他带回来。”
南星:“然后呢?穆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选择,我知道你很担心他,可是就算你把他绑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会趁你稍不注意又逃跑,又跑到哈伯约,难道你还要再把他抓回来么?”
穆娜的眼眶湿润:“星,是我不好,如果在巴兰小的时候我没有和妈妈离开,如果我们能带他一起走,那他就不会被那个男人虐待,也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穆娜说着头靠在南星的肩膀,依偎在南星怀里,南星的胳膊揽在穆娜的肩头,说:“穆娜,这不是你的错,无论那个时候你们做什么也不会改变现状的,那个男人是不会把巴兰交给你们的,死在巴兰的手里,是他死有余辜。”
穆娜:“可是,南星你知道么?我妈妈临终前最放不下的还是巴兰,她很愧疚,所以我必须找到巴兰,把他从哈伯约里解救出来。”
南星:“穆娜,我们没有人是救世主,有时候自己都救不了,自己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更何况是别人,而且,你所谓的救赎,不过是在弥补你们自己内心的遗憾,你们有谁问过巴兰的意愿么?”
穆娜:“他是被逼的,他把那个男人杀死的时候,如果不加入哈伯约,警方是不会放过他的,他会坐牢的。”
南星:“穆娜,哈伯约不会无缘无故的解救一个人,我想巴兰早就和哈伯约有了联系,所以他杀了你们的爸爸之后才会直接选择了哈伯约。穆娜,这是巴兰自己的选择。”
穆娜泪眼婆娑的看着南星:“星,也许哈伯约是巴兰自己的选择,但是你我都知道他还小,这样是不对的,他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我不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之中。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南星:“你说,不过什么白帝城托孤的事儿别找我。”
穆娜:“什么城?什么孤?”
南星撇了撇嘴说:“你说吧,什么事儿?”
穆娜:“帮我把尤里之眸取回来,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帮我交给巴兰。”
南星深吸一口气,说:“尤里之眸我可以帮你取回来,但是你要自己交给巴兰。”
穆娜听到南星这样说,抬手擦干了眼泪,激动的抱着南星,头也抵着南星的下巴不停的蹭着,撒娇起来。南星无奈的心想这位大姐都多大年纪了,还和个小孩子一样需要人哄,刚想抱住穆娜,余光中却看到了肖涵抱着陶陶站在大厅里眼错不眨的看着自己和穆娜。
南星倒地一口凉气,轻轻推开穆娜,刚想和肖涵说话,只见肖涵抬起手示意南星不要说话。肖涵低头思索了片刻,还没等南星走过来和他解释,肖涵已经抱着陶陶走回了房间。
肖涵关上门,收拾完陶陶之后开始哄陶陶睡觉,鉴于一天都和穆娜在公园玩,所以陶陶已经非常的疲惫,今天是肖涵哄陶陶入睡最最顺利的一天。可是肖涵不禁又在想刚刚看到的画面,穆娜依偎在南星的怀里,难道南星喜欢女人?这倒是能解释通她为什么对自己无感了,可是这也说不通啊,她明明喜欢过颜悦的,难道被颜悦伤了之后就不再喜欢男人了?
也许是昨天睡的太少,肖涵不知不觉在陶陶身边睡着了。
肖涵抬手眯着眼睛感受着在指缝中透过来的阳光,天气真好,和煦的微风轻抚过肖涵的脸庞,肖涵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站在花园里。肖涵微微睁眼周身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全是花海,粉色的、白色的山茶花布满了整个花园,他站在舞台上,洁白的纱布随风飘荡,伴随着花香。
轻快的旋律缓缓响起,肖涵心想这是一个婚礼?谁的婚礼?舞台上走上来一个牧师,读着自己听不清楚的话,肖涵心想莫不是自己的婚礼?那新娘是谁?音乐声逐渐扩大,所有嘉宾都把目光聚集到花厅之中,洁白的婚纱,曼妙的身材,新娘缓缓走来。
那是谁?肖涵努力想看清楚新娘的样子,那是南星么?不知道是不是自我暗示过于强烈,南星的脸庞在肖涵的脑海中愈渐清晰。一股熟悉的味道让肖涵刹那间睁大了双眼,血的味道,怎么会有血?谁受伤了?肖涵看见南星洁白的婚纱上赫然出现一块鲜红的血斑。
“南星!”肖涵用力挣扎,大口喘着气,乌黑的发髻中还渗着冷汗,可怕的梦魇!肖涵用手拄着自己的头,片刻间突然清醒过来,这不是个梦,他确实闻道了血的腥味。肖涵赶忙下床推开自己的房门,大厅里昏暗无光,肖涵脚步放缓脚步没有开灯,只寻着腥味一点一点前进。
虽然大厅里昏暗,但是肖涵观察一番没有人进来的痕迹,最后肖涵在于蓝的房门外停住了脚步。肖涵抬手搭在门把手上,缓缓打开于蓝的房门,只见于蓝的卧室有微弱的床头灯的灯光,那一点一滴的光是那么柔软,犹如一个奄奄一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