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桌椅发出了它特有的味道,咖啡厅里的人人并不是很多,秦昭理了理衬衫领子选择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坐下。不多时,又进来一个女生,大概一米七的样子,她穿着一件浅色的薄外套,戴着副黑框眼镜。女生推了推眼镜,向左侧看,便看到了角落里的秦昭,秦昭冲她招了招手。
“尹茜,好久不见啊。”
这时服务员过来了,秦昭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客气的道:“你好,一杯拿铁和一杯摩卡,谢谢。”
尹茜听后,不经意的挑了下眉,淡淡的道:“难得你还记得我喜欢喝什么。”
秦昭头轻轻的一歪,脸上挂着她标准无害的笑,左脸上还有一个酒窝,如果尹茜不是个女生,恐怕都要栽在秦昭这个笑里。
“好久不见,故人未忘嘛。”秦昭如是说到。
“说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尹茜显然不吃秦昭这招,而是将话直接带入正题。
秦昭听后也不再这么没正形,而是收起了笑容,埋下头,沉沉的说:“确实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说完后,她打开包,从里面的夹层里拿出一张照片小心的递给了尹茜。
尹茜先是奇怪的看了秦昭一眼,之后接过照片看了起来。
照片是两寸的,边缘被磨的起毛,但是却非常干净,可见照片的主人十分爱惜。照片中有一个女孩,手上拿着棉花糖,笑得十分开心,而后面的背景仿佛是一片古建筑。
“这是?”
尹茜将照片还给秦昭。
秦昭接过照片后还是小心翼翼的放回包里。
这时服务员来了,咖啡好了,等到服务员走后,秦昭才对尹茜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很多年前,她,失踪了……”
尹茜推了推眼镜,不是很明白秦昭的意思。
秦昭皱了皱眉,又补充道:“我找不到她了。”
“好久的事?”尹茜问。
“八年前。”
尹茜端起来的咖啡不明显的抖了一下,泛起了一层小小的波纹,她眼神复杂的看了秦昭一眼。
“就只有这一张照片?”
秦昭摇摇头,“还有些其他的资料,这里不方便说,我回去发邮件给你。”
尹茜点点头,喝了口咖啡后,便盯着玻璃窗外的街道看。
片刻后,尹茜若无其事的问道:“还是不打算谈恋爱?”
秦昭拿杯子的手顿了顿,之后又点了点头,阳光透过窗子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的眼神冷淡,和刚进咖啡厅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无舟,今晚吃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伴随着钥匙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
许无舟已经窝在沙发里一天了,要不是这个男人回来了,她恐怕都以为自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随便吧……”许无舟翻了个身,傍晚的太阳透过落地窗照在了她的脸上。
许无舟伸出手懒懒的挡在脸上,眼睛瞥开一条缝,半响后,她嘟囔了一句:“早上了吗?”
男人笑了笑:“睡傻了吗?现在是下午。”
“你回来了。”许无舟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并没打算看那个男人一眼。
“今天挺早的。”
许无舟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今天公司没什么事,就没加班。”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干净又温柔。
“哦……”许无舟随手撩了撩披肩的长发,露出了左耳垂那块像新月的小疤痕,衬衫的扣子开到了胸口,半遮半掩下有意无意的透露着什么。
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后,许无舟在男人旁边停了下来。
“我想起来了。”许无舟咧嘴笑了一下:“今天是周六……”
“诶!”就在许无舟打算走的时候,男人却伸手握住了许无舟的手腕:“我……”
“你什么?你不就是去见女朋友了吗?这很正常不是吗?”
许无舟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说到。
“你……不介意吧?”男人问的很小心。
“我介意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吗?对吧,四叔?”许无舟挣开男人的手,继续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晚饭的时候,许无舟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桌子上的菜。
“你好像没什么胃口?”宋巍道,“这么一天宅着也不是办法……”
许无舟戳菜的手停顿了一下,之后又用一种对什么事物都漠不关心的语气说:“那怎么办?
“找份工作吧?”
“好啊,我明天就去。”
对话就此结束。
睡觉前,许无舟照常吃了安眠药。自从十五岁那年后,许无舟几乎都是靠安眠药入睡的。
大概是半夜,许无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之后,一双手如平常一样摸到了她的腿上。
许无舟晚上睡觉穿的是睡裙,她四叔给她买的,可以说,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四叔给的。所以,一切都来得顺理成章,包括那件吊带睡裙。
许无舟的呼吸加重了,露在被套外的手不自觉的想伸进被窝。但马上,手腕就被一个有力量的手捏住了。
那个人掀开许无舟的被套,用一条绳子将许无舟的手腕绑了起来。
之后,许无舟的嘴被另一张嘴粗暴的堵住了,那个人熟练的翘开了许无舟的牙齿,将自己的舌头强行伸进。
等到那张嘴移往别处后,许无舟猛咳了几声:“
今晚……可不可以……不做……我明天要找工作……”
那人没回答许无舟,而是将手往许无舟的私处探去。
许无舟笑了一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感觉笑声无助:“你为什么不去找你女朋友?四叔?”
许无舟故意提高了声量,她希望她身上这个人能想起一点什么。
宋巍将头凑到许无舟耳边,咬了下许无舟的耳朵,喘着粗气说:“她是正经人。”
黑夜很漫长,许无舟耳边回荡着一句话:“她是正经人……”
我……我不是么?
许无舟感觉漫漫黑夜快要吞噬了她。
十五岁生日那天,比她小几岁的小胖子急匆匆的跑到学校告诉她,“许无舟,你妈没了!”
“你大爷的,骂人是吧?”
“不是,许无舟,你妈真的没了!你快去看看啊!”
许无舟皱起了眉,隐约觉得不安起来。
小胖子掉了个头示意许无舟跟上。
那晚月光不是很亮,天上却仿佛飘着白云。
许无舟急匆匆的跑着,每一次踩着水泥地,都好像有种力量死死的拽住她的脚。黄色的路灯下围着不少人。
从那以后,许无舟皱着的眉就再也没松开过,眼睛里也再没有了星辰。
许无舟守了她妈妈三天。大多时候她都是失神的跪着,偶尔会抬头看看来往的人,那些熟悉的、陌生的身影,明明之前还是一副漠然的神情,在对上许无舟的目光时,好像又要故意矫揉造作的挤出一些难过来。
最后一晚上,风很大,刮着门外的树叶莎莎作响,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那个人的阴影盖住许无舟时,她才抬头看向来的人。那人穿着一身风衣,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很白,鼻梁上一副金框眼镜正微微的闪着光。
从此以后许无舟便跟着他离开小镇,下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