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步——幻形”
我突然后撤与他拉开了距离,转身跳入了内庭,落地之后我毫不停留的跳了起来,停留在半空的身影忽然从本体里分出了数十个一样的身影。
数十个我在分开的一刻立即四散分开冲入宅子,老者紧跟其后,我进入宅子后瞬间停了下来,数十个我停留在不同的位置全部注视着那位老者。
所有的我凭借着非凡的脚力,在室内复杂的结构间反复横跳,随时准备从任何角度发动攻击。
我的身形穿梭在屋内的各个地方,位于不同位置的我分批次攻击老者,而那些幻形也随之被老者一一消灭。幻形被击中后,所投影出身体就会出现扭曲,如同海市蜃楼一样的身体随之消失。
魅影的鬼步正是通过欺骗五感和虚实结合的方式来迷惑对手的,以魅影现在的力量最多只能分出两个有实体的幻形,而其他的则都是虚像。
大量的我从各个角度同时攻向老者,老者的花剑准确的刺中那些凌空的我,而位于视野盲区的几个幻形却被遗留了下来。
眼看着几个幻形透体而过,老者才挥剑划过了那几个幻形,地板突然裂开如一张大嘴将他吞下。
漩涡状的暗流将他卷入海底,情景忽然转到了一座雪山之上,雪山后面藏着一个如山一样高大的百眼巨人,随着他打了一个喷嚏,雪山发生了雪崩,大量的雪体崩塌导致了山崩以及泥石流等灾害,位于下坡处的老者被迅速掩盖在了雪层之下。
“嗯,哈~哈~~”
他好不容易把自己从雪流沙所制造的雪层中挖出,才发现自己躺在一条黑暗的管洞内。
他沿着轨道向前走了近百米才发现了灯光,走出管洞,他来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车站,车站的样子像是一个八、九十年代的产物,明亮的日光吊灯忽明忽暗,腐朽掉渣的长椅上长满了菌斑。
他走过车站,继续往前走了近百米,才发现了灯光,走出管洞,他又来到了一个车站,但是从车站上方倒吊着的站牌可以看出这个车站就是刚刚的那个车站。
他这次没有停留转身进入了管洞,再次走了近百米后才发现这次的自己是从车站的另一边出来的。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车站处破旧的摄像头拍下了多次穿梭于车站的老者,另一边的监控室内,我欣赏着屏幕上的表演。
这就是魅影所持有的虚构迷宫,虚构迷宫正是如盗梦空间中的梦境一样,使用者需要自行构建虚构迷宫中的内容,迷宫越复杂,所需的条件与设定就越多。而我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一个迷宫,是因为参考了我记忆中的一个电影,所以我将这个迷宫命名为记忆回廊。
虚构迷宫本身是使用者所虚构的,但却不被使用者所掌握,使用者只有构建、引导和解除的权力。相对于使用者,被作用的对象则是迷宫内的主角,也可以说构建好的迷宫是作用对象的主观映象,迷宫就代表了作用对象本身。只有作用对象自己逃出了自己才能够破局,不然除了使用者解除迷宫以外没有任何离开迷宫的办法。
有些筋疲力尽的老者停了下来,席地而坐的他缓了一口气,虽然特殊的呼吸法大大降低了他的损耗,但是他毕竟已经年岁不小,这样的体力消耗显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兹儿昂......”
车站驶进了一节车厢。
车门打开,空无一人的车厢静静地停在那,无人驾驶的车厢不知会开向何方。
他站起身向前走,原本仅仅几米的距离却忽然拉长了数百倍,顷刻间,近在咫尺的车厢就停在了数百米外。
他跑向车厢却发现自己离车厢越来越远,车门紧闭,车厢再次平移。
“兹儿昂......”
车厢驶出车站,他才发现自己瞬间来到了站台边缘,不甘心的他走进管洞试图离开这里。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五十米,一百米,二百米......
这次他没有路过那个车站,一列列车迎面而来,车灯闪烁照亮了管洞。列车驶过,管洞内已空无一人,被撞上车的老者正连同列车一起撞向相向而行的车厢。
“哐啷,哐啷............”
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两车相遇撞在了一起,当列车内的灯光再次亮起,数十个手持武士刀的忍者占满了列车。
前后两波忍者手持武士刀挥舞了过来,老者向前冲完全无视了挥斩过来的武士刀,直接甩动花剑刺向前方。一个个幻形透体而过,武士刀也从他的头部与腋下透过,后面的忍者直接穿过前面冲回来的忍者继续追杀,而前面透体而过的忍者则左右分开穿出了车厢。
老者向前直奔驾驶室,此时车厢两边再次窜出了忍者,后续追杀的忍者也追了上来,一场乱战之后,老者又添了几处新伤,幻形中隐藏的实体总会出其不意的偷袭老者,但在他决死的意志下,驾驶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背对着他坐着的我正通过监视器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举剑就刺,随后这些幻像全部消失,老者则回到了宅子的门口。
心中惊骇万分的他连忙上楼查看,走上楼梯,他就看到了倒在血泊内的霍奇。
他紧赶两步蹲在了霍奇身边,老者试图扶起霍奇却被浑身是血的霍奇偷袭了,霍奇用五公分左右的短刀刺入了他的左腹。
老者的眼中充满了疑惑,直到霍奇身后的我显现了出来,老者才决绝的刺出花剑,霍奇左移用身体挡住了花剑。
一只薄如蝉翼的手隔着霍奇穿胸而过,刺入了老者的左胸口,一颗跳动着的心脏被完整取出。
“呼,可算完事了!”
“先离开宅邸。”
身形穿梭在月色之中,再次充盈的身体顺着窗户进入了酒馆的房间,如同提线木偶一样僵硬的动作让我一点一点的挪上了床。
最后,我仿佛断线的木偶,直接摔在了床上不省人事。